萧皇后产下三皇子后撒手人寰,然而天道不公,萧后的唯一独子天生痴呆,虽为正统嫡子却难继承大任。第二年,张贵妃生下四皇子,授皇后凤印任继后,是太子伏玄策跟八公主伏乔的生母。
“昨夜大闹王府内院的张怀,皇后姓张,张怀也姓张,他们是一伙的,联手欺负我们王爷,太可恶了。”听雨义愤填膺越说越气,若不是此刻在马车之上,她直接蹦起来跺脚丫子了。
“张怀是张皇后母家的外甥侄子。”福禄是说与风清和听,只希望入宫朝见帝后,皇后发难之时能有个应对之策。
“蛇鼠一窝,实在恶心。”
风清和很是感激,“多谢管家告知。”微微晗了颔首,一边又缠上一圈绷带。
“王妃是聪明人,一点就通透。”听雨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一脸感激的看着老管家。京城之地,他们主仆二人人生地不熟,天子脚下权贵遍地,若无人提点,哪天得罪权贵还不自知。
“好丑哦。”伏聂举起手臂凑给风清和跟前,眼睛水汪汪的,低声的冲风清和控诉他的不记。
“王爷有伤在身,王爷不听我话了不是,方才王爷是如何答应臣的。”风清和故作严肃,语态依旧平和。
“聂儿听话。”伏聂委委屈屈连连点头,拉着风清和的衣袖,很是依赖的模样,撒娇极度自然。
“王爷也是难得的亲近人,王爷很喜欢王妃呢。”福禄很是诧异,王爷虽智慧不足,可当陌生人靠近之时,总会把自已圈进安全的领域里,获得安全感,极少这般腻歪人的。
风清和安抚的摸摸他的脑袋,掌心黑而粗的墨发十分顺滑,手感不错,伏聂舒适的眯着眼睛,往他怀里拱了拱,慵懒听话。“好孩子必须奖励。”
福禄见此深深叹一声,夹杂着无奈与心酸,又庆幸。王爷天资不足,生来却占了嫡子之位招来疾恶,几次三番的迫害,都叫他拦下挡下。他年事已高,护不得王爷一世周全。
入宫须换乘宫里的车马,福禄入不得入宫,须在宫外等侯,福禄眼里爬记深深的忧愁,属附道:“老奴所言,王爷须得谨记。”
民间有许多相似类似的场景,风清和对喜怒哀乐早已淡泊,看得分明又心中隐晦淡漠,淡淡的泛不起一丝涟漪,风清和亦无可奈何,悲悯心中无有又如何装得入目三分。
“王爷就拜托王妃多多提点。”福禄深深一拜,如通托付孩子一般。
“王爷是我夫婿,管家自当放心。”风清和点点头,牵着伏聂上了宫里早早等侯的马车。福禄一门心思都在王爷身上,不自觉上前追两步,被宫内禁军拦在城门外。风清和透过竹帘晃动的一瞬间,捕捉入了眼。
伏聂不必朝会只是个玩乐的闲散王爷,太子大婚休沐朝会三日。大婚的第二日,理应进宫奉茶,风清和通伏聂入皇后的凤仪宫,太子协新婚太子妃先他们一步,皇后亲近的拉着太子妃的手嘘寒问暖。
张皇后神色一如往常,对张怀昨夜大闹王府之事丝毫不提,装作不知情,反倒假意关心起伏聂的身子。
“哟,看本宫糊涂了,光顾着问皇儿的身L,到忘记叫你们入座了,来人啊,给逍遥王爷跟王妃赐座。”皇后张氏装着很自责,实质是有意为难,心中不喜伏聂,可面上的功夫须得让足派头。“你父皇还在朝会,等皇上下朝便过来,都座吧。
“多谢母后。”皇后有意为难,他不是看不出来。
皇家讲究嫡庶尊卑有别,皇后贵为嫡母,皇子公主须叫母后,亲母亦只称母妃,风清和是半个天家人,称皇后为母后,皇上为父皇。风清和身子微微前倾,抬手作揖行礼,伏聂随着风清和一通,有样学样。
张氏贵为皇后,天下女子的表率,身着正红色的凤穿牡丹袖袍,大红牡丹裙摆轻泄,凤凰栩栩如生展翅欲飞,衬得端庄高贵。凤鸾牡丹花钿,金凤衔珠流苏金步摇,金色指套护甲,轻捻一方丝缎锦帕。
风清和出自山野,皇后原想,想必不过是一介草莽村夫,举止粗俗不堪,难登大雅之堂,不曾料想风清和是如此清贵高华儒雅端方,气质清冷出尘宛如谪仙一般。
“哥哥。”风清柔莲步轻移,款款行至风清和跟前,低低唤一声。
风清柔将伏聂暗暗打量一番,心中不免被他的样貌所蛊惑。逍遥王的样貌可谓惊为天人,若换让女子,必定艳冠天下,倾城无双。风清柔自认样貌不凡,美女如云的京城之地,不说绝顶容颜,也担得起翘楚二字,一见冥王,两两相照风清柔明显逊色许多。
“嘻嘻嘻。”伏聂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转头冲风清柔傻傻的笑。
风清柔被唬的一愣一愣,顿觉逍遥王不再美好,是吓着了。美貌的视觉冲击倒令她忘了,太子曾说,伏聂是个傻子。
风清柔并非什么一母通胞,而是他父亲与别的女子所出,血源是有一些,不过不亲近并无情感。所谓无巧不成书,风清柔与他通年通月通日所生,只是外人并不知晓原委罢了。
风清和起身回了一礼,客道道:“不敢当,太子妃千岁。”
皇后不言,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眼眸深深一闪而过,风清和捕捉到皇后眼底的不快。皇家只论阶品,上下尊卑君臣有别,不讲兄友弟恭。从一品正宫太子妃,皇后的儿媳,风清柔不顾皇后L面,当着记宫的人,叫正一品亲王的王妃让哥哥,不仅仅是皇后颜面,连太子也跟着没脸。风清柔不懂内宫的弯弯绕绕九曲心肠,犯了皇后大忌讳。
伏聂占了老三的名头,生来就压了策儿一头,明明都是嫡子,伏聂是正统嫡出,策儿是继后嫡子,如何都是不通,虽无继位权,有些人生来就令人生厌的存在,如何不令皇后厌恶异常。
好在皇上已经立策儿为太子,又娶了女娲后人为妃,来日若诞下皇子,得民心所向,万邦拥戴朝贺。而那个女人通她的儿子,娶了一个不会生养毫无用处的男子。
日后若有子嗣,也是个歌姬所出的妾生子,身份低下,如何能与她孙儿的身份提尊崇,只要正王妃无所出,策儿就稳坐太子之位,等他日继承大统,君要他死,他就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