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都市小说 > 八零后:我从小学就开窍 > 第2章 钓小龙虾(2)
一个老妪手拿细竹丝条,背在身后,悄悄地走向了塘边。不用想,这种抓捕场景,若无警报,肯定要有人要“遭殃”了。细竹丝条是很多孩子的噩梦,打屁股贼疼。在威慑力上,细竹丝条是比鸡毛掸子更凶险的“兵器”。
钓虾池塘边不知是谁压低声音的喊了一声:“李错,你奶奶来了!”李错知道这不是刁小二的声音。如果是刁小二,他会说:“错哥,婆婆来了”。
除非有人故意开玩笑捉弄自已,不然自已都得赶紧“逃命”了,而开这种危险玩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树下的人,都看到他奶奶,那就说明,他奶奶离塘边已经很近了。李错抬头看看树上的刁小二,心瞬间凉了半截,原来是刁小二貌似已经睡着了。
可他还是寄希望于有人在捉弄自已。便猫着腰低着嗓子喊:“小二!小二!”想确认最终的结果。
一连几声都没有收到回应,李错心里大呼不妙。毋庸置疑,小二当真是在树上睡着了,这个时侯就到了自已“保命”的关键时刻了。
钓上来的十六只龙虾潦草地交予旁边的人,代为看管一下。紧接着就是拔腿跑路,只要躲进二十米以外的,以加拿大一枝黄花为首夹杂野蒿的丛中,不动声色,便大概率能捡回一条“狗命”。
说时迟,那时快。李错正准备开启冲刺模式,熟悉的身影却已经赫然出现在塘口。没错,就是李错的奶奶陈翠花。
陈翠花,是一个有着一手好厨艺的庄稼女人,矮壮矮壮的身材,却不憨厚,倒是远近闻名的急性子,干活却也非常麻利。她不认识字,她对李错最大的期望就是,李错能赛过他糊涂虫一样的爹,考上大学,然后离开这穷山村,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去城里过轻松挣钱的日子。
陈翠花起初也不说话,拿着细竹丝条的双手依旧背在身后。就盯着李错看,李错就像是被导弹锁定的飞机,又如被猫的胡子碰到的耗子。内心忐忑,却无能为力,也浑然没有了逃跑的心气。只能乖乖的,上下眨巴眨巴眼睛,不情愿地走向陈翠花身边。
待李错逐步靠近,陈翠花发话了:“讲了多少遍,不要玩水,不要玩水,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走!”
“钓虾,不是玩水!”李错用苍白的言语反驳着。在大人的世界里,靠近水边就是玩水。在孩子的世界里,只要不下水,都不叫玩水。这就是大人与孩子们,亘古以来不可调和的矛盾源头。
“钓虾?!你虾呢?”陈翠花问向李错。
“刚来~没钓到......”
“刚来?!”陈翠花把目光转向了刚刚李错旁边的那个“钓友”,“小光明,你说李错是不是刚来的?”
李错迅速挤眉弄眼的用眼神告诉他:按我说的来,龙虾送你了。小光明看了一眼李错没有说话。
陈翠花继续对着小光明发话:“不老实交代,我现在就去告诉你奶奶,你中午不睡觉,偷跑出来钓虾。”
小光明一想这还了得,这还有包庇的必要吗?果断一个摇头,揭穿了李错的谎言。
有李错的地方就有刁小二,有刁小二的地方就有李错。陈翠花环视水塘边,并没有发现刁小二,便又开口问向李错:“小二呢?!”
还没等陈翠花问完,池塘边的孩童钓友们,齐刷刷的看向树上的刁小二。虽然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出声来回答陈翠花的问题,但是注目礼般,看热闹的眼神已经无声的出卖着他们的“瞭望员”。但是要怪也只能怪刁小二他自已了,连自已的“小命”都不顾。众“钓虾客”的眼神里,还略带一丝戏谑,都在期待着什么。
刁小二在树上的姿势是:半蹲在几个树丫之间,两只手绕在树干上,以防止自已掉下来。
都说眼神自带能量,一瞬间这么多双眼睛“敬仰”,刁小二一激灵,醒了。他睡前,目视的正前方,就是婆婆过来池塘唯一的路。一睁眼,看到婆婆正在盯着自已,赶忙用手揉眼睛。这一揉眼睛,双手便没抱住树干。一瞬间,刁小二重心严重倾斜后,不自觉发出的“哎哎哎~”,砰通一声,四仰八花地掉到水塘里。
偌大的活人,从三米高的树上跌落水中。池塘边的小伙伴们,一个个纷纷吓得忘了钓虾。池塘里的虾,也吓得匆忙避难,见洞就钻。
陈翠花赶忙跑向离刁小二落水最近的岸边,边跑边骂着:“小二伢子,作死啊!”
好在这池塘里面的水不深,一米四身高的刁小二,调整了下姿势,竟很快速地站立起来,水也是刚刚没到他的胸口。看到这一幕的陈翠花,才算放心。
水是不深,但是水底的臭稀泥不少。在调整姿势的时侯,呛了一口水,站起来的刁小二,鼻子嘴巴,都在往外滋水。刚十多岁的小孩,遇到这种突发情况,很少有被吓得不哭的,刁小二就是坚强的那种。
他顶着头发上些许的污泥,伴随着呛水后的咳嗽声,用水抹去了脸上的水渍,努力的说出了几个字:“错哥~婆婆~来了~”。六个字喘了三口气。
陈翠花顺利地把刁小二拉了上来。手中的细竹丝条也不知道在什么时侯弄丢了。
李错走在前,陈翠花拉着呛水的小二在后,边走边厉声念着:“爬高上低又玩水,你们两个给我回家罚站!”说完还特地对着刁小二,继续说着:“呛死活该!衣服都潮完了,看你爸今晚回去不收拾你!”
俩小伙本默不作声的走着,突然刁小二缩着脖子,紧眯着双眼,整个人歪向左边,一副吃疼的表情,并发出了“啊~嘶~”的声音。“婆婆,救命!”,刁小二边叫着,边缓缓的从口袋里抽出左手,左手的末端是一只大红黑色的龙虾,狠狠的夹着他的左手小拇指头。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钓友”们苦苦念想着想钓到的大龙虾,居然就在刁小二落水的一瞬间钻到了他的口袋里。
在感叹这个虾真大的通时,李错心里暗喜,至少下次钓虾的诱饵有着落了,想着想着竟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大叫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