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夏琉璃走上前去,问轩辕凌霄:“你们对她做甚了?”
“没。”轩辕凌霄摇摇头,转身看向轩辕翊,沉声吩咐道:“罩上黑布,所有人不得接近他十米以内,今日所听所闻皆烂在心里,半字不能提,否则提头来见。”心中疑惑,翊王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提起南宫家血脉一事,是有图谋,还是一时性起。
廉夜安将南宫曜扶到床上,用准备好的帕子用温水打湿给南宫曜擦脸擦手。
“你看到了?”南宫曜突然没有头绪地问。
廉夜安动作未停,愤愤不平地道:“看到了,轩辕翊那傢伙狗嘴吐不出象牙,说瞎话不打草稿。”
南宫曜神色沉重,他知道廉夜安定是看到他那般样子了,可他该问吗,又刻如何问。
廉夜安抬眼看着南宫曜沉郁滴墨的脸色,觉得南宫曜被她教坏,本来两人说好了心里不要憋事,她好不容易把这毛病改过来了,怎么反倒南宫曜严重了呢?
廉夜安放下帕子,双手捧上了南宫曜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道:“二哥,你累了,该休息,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说着便将南宫曜推倒在床,脱去他的鞋袜,帮他盖好被子,柔声哄着:“好啦,睡吧,睡醒心情就好了。”
这些在帝都城都是南宫曜对她做的,现在位置调了过来,廉夜安觉得……还挺不错。
只是南宫曜并没有比她听话,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并没要入睡的样子,廉夜安心里一阵挫败,南宫曜哄人的时候她可是很听话的。
廉夜安伏底身子,手指去抚平南宫曜从刚刚就没有舒展开是眉头,道:“哎呀,给个面子嘛,闭上眼睛,默数一二三,然后告诉自己,‘我已经睡着了’,然后你就睡着了。”
南宫曜那曜石般黑透眼珠子动都没动一下,廉夜安轻叹了一声,只能出绝招,掀被挪进了被窝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抱住南宫曜的手:“我都牺牲一下自己陪你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个面子了。”
熟悉的温暖在身侧,体内那冰冷的血液渐渐恢复了原来的温度,南宫曜翻身将廉夜安紧紧地抱在怀中,贪婪地吮吸着那令他迷恋的气息。
廉夜安听到南宫曜道:“我想你了。”
南宫曜听到廉夜安的回答:“我也是。”
在南宫曜领军离开的这半个多月里,营中也发生三件大事,一件便是解药研制出来了,二是夏琉璃几人设计成功将在士兵饭菜里下毒的内鬼,一番拷打逼问,幕后主使竟然是大皇子轩辕凌震,为的是让轩辕凌霄失败,履行生死状。
夏琉璃当场就让那几个内鬼毙命,留一人活口吊着他半条命,等回帝都当面指证轩辕凌震。
廉夜安知道夏琉璃这是为给轩辕凌霄多留一线保命的机会,轩辕凌霄私自疏散了芜城百姓,带兵离元芜城,无视圣上旨意,所以即便这一战赢了,轩辕凌霄这一行为都会被有心人之人拿出来作靶子,尤其是轩辕凌震。
廉夜安更担心南宫曜,南宫曜欺瞒轩辕焰,擅自离开暴露生活,乱了轩辕焰的计划,虽说结果一样,但轩辕焰乃九五之帝,帝都向来难测,他会轻易原谅南宫曜吗?
虽然轩辕焰待南宫家的态度一向温和,但难保他没有其他的心思。
廉夜安的心事向来瞒不住南宫曜,在南宫曜温柔又霸道的攻势下,廉夜安还是将自己的担忧说与了他听。
南宫曜不忧反笑,宠溺地摸了摸廉夜安的脑袋,道:“放心,陛下向来宽待南宫家的人,不会重惩,但为保龙颜,可能会让我受些皮肉之苦。”而且轩辕焰出于对廉家的愧疚也不会太过严惩于他。
虽然南宫曜这么说,廉夜安还是不放心,毕竟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君王不猜忌功高的臣子。
南宫曜眸光柔和,牵起廉夜安的手在嘴边轻点:“没事的。”
“好吧。”廉夜安嘴上应下,这时帐外有士兵来报:“少夫人,王爷请您快快前去,夏军师和几个大人情况糟糕!”
廉夜安和南宫曜急忙赶到轩辕凌霄的帐中,见到躺在他怀里的昏迷的夏琉璃以及几个瘫倒在地的东煌将领。
刘喜庆已经带人在为他们诊段,廉夜安不用号脉就知道夏琉璃是怎么回事,她从轩辕凌霄的怀中扶起夏琉璃,对轩辕凌霄道:“解药!翊王有解药!快去!”
轩辕凌霄不及细问,连轮椅都忘了,直接瘸着腿冲出营帐,廉夜安冲不放心她的南宫曜点了点头,南宫曜才紧跟轩辕凌霄出去。
“他们怎么样?”廉夜安将夏琉璃扶到椅子上靠好,走到刘喜庆身边问。
刘喜庆忧虑地摇头道:“他们的内心似在一瞬间都全部消失,因之前受的伤势过重,现在没有内息相护,才会不堪重伤地倒下。”
“可知是什么导致他们内力骤失?”廉夜安问。
刘喜庆若有所思,不一会儿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在一旁的药箱中翻找出一本医书,匆匆地翻看着书页,最后停在一页上展示给廉夜安。
廉夜安念出上面的文字:“血蝙蝠?”
刘喜庆点头道:“没错,服者会在一段时间内突然内力全失,如被血蝙蝠吸食完全身血液一旁?”
廉夜安抢过刘喜庆手中的书,一边焦急地翻看着,“可有解法,消失的内力还可以恢复吗?!”
“不知。”刘喜庆也是忧愁,书中根本无记载,廉夜安扔下书冲去营帐,轩辕翊的目标真的是夺权夺位吗?
廉夜安来到关押着七杀的牢车外,翊王的佣兵军团在凌奇的手上折了一半,又在南宫曜和轩辕凌霄的手中折了不少,剩下的也只余十几名,七杀便是其中之一。
廉夜安站在七杀的面前,隔着铁笼,冷声问道:“你们给被抓的东煌将领们吃的是什么,还有当初你们抓走我的时候,在那镇上的水井里下的是又什么东西?”
廉夜安终于想起这几日一直绕在心中的疑云是何了,佣兵们在屠完每座城之后都会在其水源之外撒东西,廉夜安见过一次,却因为当时的场面混乱,她一时没有想起来。
靠着笼边闭目养神的七杀抬了下眼皮,冷冷地看了廉夜安一眼,闭上眼睛不予理会。
“快说!”廉夜安扒着栏杆冷声怒道。
七杀缓缓转了个身背对廉夜安,冷漠地道:“你该去问那个疯子,我只是拿钱办事。”
拿钱办事?对!洛家宝藏!廉夜安这才想起被她遗忘另一件重要之事,花楼里的姑娘曾说过,翊王是得了传说中的洛家宝藏才如有神助,做出谋逆之事。
廉夜安快步离去,脑中思绪万千,在翊王营中的时候,她并无发现半点落雅的痕迹,而翊王的性子也绝不会心甘情愿作他人的傀儡,他的心智和能力都坚韧非常,落雅要想操控他简直比登天还难,难道此事真与她无关,那么翊王又是从哪里知道洛家宝藏的事情,他所做的一切又是何目的?
廉夜安停在了翊王牢笼的不远处,看到轩辕凌霄正面霄怒色去隔着笼子揪着翊王的领子逼问她解药的下落,而翊王至始至终都是同一副面孔,淡定从容,浑然不知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