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琉璃还未踏进夏府的门,危险的气息向她步步逼近,夏琉璃在门前停住,愉悦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心梅,到底怎么了?”
被唤为心梅的心腹丫鬟,这才扑通一下跪在夏琉璃身后,道:“小姐!南宫大人带紫袍精锐兵将府里府外都包围,说若不交出小姐你,杨府的下场就是夏府的下场,府中一个人都逃不了。”
“你为何不早说!”夏琉璃回过声厉声责问。
心梅面露恐意,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场面,脸刷得一下变得惨白,哆嗦着肩膀说:“他们废了心兰心竹的手,心菊因为多嘴,他们就当众割了她的舌头,他们让我一守匝我找到你,不然就砍断我的腿,拔光我的牙……”
夏琉璃听了自己心腹的话,心中那点欢喜早就被怒火取代,南宫曜竟然动她的人,还有……夏琉璃看着心梅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抬腿一脚就踹在心梅的肩头,心悔滚下了大门前的阶梯,夏琉璃冷漠地道:“几句威胁的话就足以让你背叛我,要你何用,滚!让我再看到你,便让你试试上刀山下油锅的滋味。”
“夏琉璃,大人有请。”夏琉璃火还没发完,两名紫袍走到门前,面无表情地说着不带丝毫感情的话。
夏琉璃眼中放着冷刀,嫌恶地看了两个紫袍一眼,直径往前走,撞开他们,道:“这是我夏府,谁也没资格在这命令我”
夏琉璃走进府中,每个角落都守着紫袍卫兵,下人都战战兢兢地做着自己事,夏琉璃好看的柳眉拧起,心中不好的感觉更甚,南宫曜到底是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夏琉璃来到了厅中,一进厅就被坐在主位的男子吸出了目光,尽管那人看向她的目光是冷漠的,可怕的,血腥的,但仍抵不住她被南宫曜那与生俱来的强者气质所吸引,力量、魅力与权力三都同存才是最致命的吸引点,夏琉璃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男子会喜欢廉夜安那样一无是处的女子!
夏琉璃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一旁正是被挟持住的,不断向她投来求助信号的所谓父亲,夏琉璃只是冷冷地扫了夏傲天一眼,然后就看向了南宫曜,揖了揖身,语气温柔地道:“不知将军寻我何事,若是为了新年宴,那是在傍晚开始,将军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南宫曜眼中的血气在夏琉璃进屋时更加浓密,悠悠地站起,大拇指在白狼的刀柄上来回去摩擦,他现在可没有时间和夏琉璃在这里废话。
南宫曜冷声问:“安儿在哪里?”
夏琉璃目光顿了一顿,意识到了什么,心吐轻讽冷笑了一声,面上作不解地道:“将军这是何意,阿璃不明白。”
南宫曜没放过夏琉璃一丝的表情变化,心中对她的怀疑就更深,一股掺杂着血戾气息的怒火快要冲出胸腔,他压抑欲爆发的怒火,沉声问:“第二次,安儿在哪里?”
夏琉璃有一瞬间对上了南宫曜渗人的双眼,但很快又低下头,不解又委屈地说:“我真的不知道将军你在说什么,廉姑娘不见了?可将军若要找人不该在来夏府才是,得赶紧去府衙报案啊。”
夏琉璃话虽这样说着,心中却是另一番猜测,昨天轩辕凌霄扔下她先走的时候,郁闷的她找到了莫乾坤鸣不平,莫乾坤不论对错地替她说话,让她的自尊心又回来了,气不过的莫乾坤当时就扬言会替她教训廉夜安,会完全她的愿望,她当时赞成也没有阻止。如此看来,廉夜安真的失踪了,而且连南宫曜都找不到她的踪迹,夏琉璃心中一阵窃喜,莫不是真的是莫乾坤动的手?那样最好,最好将廉夜安带得远远的,不要再回帝都城!
南宫曜没有跟夏琉璃废话的时间,噌——拨出白狼刀,银亮闪着锐芒的刀锋抵在了夏琉璃的脖间:“说还是不说。”
夏琉璃看着那曾见识过的,在战场上沾染了无数敌人鲜血的鬼刃现在就抵在她的喉咙上,只要她动一下,那利刃就会划破她的肌肤,夏琉璃的手心冒着冷汗,但面上仍强装淡定地道:“将军,将军原是这般不讲道理的人吗?无凭无据就想动用私刑?”
“莫乾坤现在就地牢中,他已经什么都招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南宫曜冷冽凌厉的侧脸散发迫人的寒气,刀锋微转,一行鲜血就顺着刀尖划落,夏琉璃脸上浮现隐忍的痛色,南宫曜面无怜悯之情,“若你今天不说出安儿的下落,莫乾坤的下场就你的下场。”
“无凭无据,皇法岂容你这般胡作非为。”夏琉璃眼中已经浮现慌色,莫乾坤招了?招了什么?就算莫乾坤真的绑廉夜安,也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是莫乾坤自作主张,自己完全不知情,要定罪也是定罪莫乾坤,而不是自己!这么想着的夏琉璃心中多了几分底气,抬着头对南宫曜道:“若要抓人,请将军拿出证据,否则我不服气。”
南宫曜看着眼前虚伪的女人,冷笑一声,伸出手,一名紫袍兵上前将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放到了他的手上,南宫曜看都没看就将纸甩到了夏琉璃面前:“莫乾坤的手下口供一致,你和莫乾坤见完面后,莫乾坤才决定绑架安儿,皆作证莫乾坤是受你的指使。”
“不,不是,都是胡说八道,是他自己决定要绑架廉夜安,将她送出帝都城的,与我无关。”夏琉璃看着那一张签字画押,带着斑斑血迹的罪状,心里大骂莫乾坤的手下皆是一群扶上墙的阿斗,一点点折磨就全盘托出,果然只配当废物。
夏琉璃不知道的是,南宫曜的刑罚,再怎么强悍的恶人都无法承受。
“我未曾说过安儿是被绑架,也没有说她被送出城,夏琉璃,你这是不打自招。”南宫曜双目腥红,不再给夏琉璃说话的机会,手腕一转,刀峰凌空旋转,利刃闪过,夏琉璃左手的手筋在无形中被挑断,夏琉璃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左手剧烈疼痛起来,动弹不得。
扑通——夏琉璃双膝砸地,捂着自己废掉的手瘫坐在了地上,面色惨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让发也痛声。
南宫曜的刀尖随着夏琉璃落下,这次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低吼:“快说!安儿在哪?!”
夏琉璃抬眼,怒道:“我不知道,信不信由你!南宫曜,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不顾你我生死的交情,是我看错你了。”
南宫曜满心满脑都是廉夜安,廉夜安失踪后,他脑中想到的廉夜安可能遭受任何的不测,紧绷的神经就没有放松过,昨夜到现在他一刻都不敢松懈,心就像放在油锅是煎熬着一般,他只想快点见到廉夜安,平平安安的廉夜安,他只要廉夜安,他要廉夜安!夏琉璃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如果不是她,廉夜安就不会一再遇难,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如果没有夏琉璃……
握着白狼刀柄的手上青筋爆起,南宫曜看夏琉璃的眼神冷到极致:“我不该认识你,不该把你带到帝都,你有什么资格跟她比,我早刻让你消失,这样她就不用遭这样的罪。”说着南宫曜的眼神变得越发的冷沉,仿佛死人没有光彩的一片,血丝除了青白占据了整个眼眶瞳仁黑黝空洞,南宫曜举起白狼就朝夏琉璃砍下。
“阿曜!住手!”轩辕凌霄赶至,在门口就看到南宫曜要杀夏琉璃,心脏直接跳到了喉咙眼,完全出于下意识轩辕凌霄冲过去挡在了夏琉璃的面前。
南宫曜瞳孔微动及时错开了刀锋,刀刃擦过轩辕凌霄的袖子,削下了他的一片衣袂。
大厅里因为轩辕凌霄的出现以及他的舍命的行径陷入了死寂之中。
南宫曜血眸死死瞪着轩辕凌霄:“让开!”
轩辕凌霄尽管心中惶恐,但脚步却不曾挪动半下,干咽了几下,道:“阿曜,这事与阿,不,与夏小姐无关,这何故要无端让一个无辜的人送命。”
“我说,让开。”南宫曜再次挥刀,眼底泛起的一点点波澜彻底淹没在暗光中。
轩辕凌霄节节后退但始终将夏琉璃护在身后,他急忙说出自己来的原因:“阿曜!你冷静点!我查到廉姑娘的消息了!”
南宫曜挥下的刀在堪堪停在了半空,眼中一瞬间涌上了许多复杂的情绪,狂喜、怀疑与警惕交织在一起,南宫曜执刀的手慢慢垂下,上前一步,抓住轩辕凌霄的领子,嘴唇微微颤抖着:“在哪!她在哪?!”
轩辕凌霄握住南宫曜的手,说:“我安排在三国使团驻扎驿站的眼线回来报,昨晚深夜,他看到一个南疆人关押了一人,因为当时天色漆黑,所以看不清人,但他在天刚擦亮的时间到关押的地方看了,说有五成可能,就是廉姑娘。”
南疆?落雅!南宫曜慌与恐惧完全大过怒火,落雅不会轻易放过廉夜安的,廉夜安身上藏着落雅梦寐以求的东西,她一定会不折手段威逼廉夜安!
“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把她带出来!”南宫曜快疯了,不等轩辕凌霄的回答直接大步往外走,他去把廉夜安带回来,立刻马上!
“不行!”轩辕凌霄跑过去将南宫曜死死抱住,“不行,你冷静点,你这样贸贸然去,引起的不是个人恩怨,而是两国间的战争。”
“放开我!”南宫曜此时此刻任何话都听不进,内力震开轩辕凌霄,南宫曜大步离去。
轩辕凌霄别无他话,大喊:“阿曜,对不起了!”从腰间翻出一块火龙盘踞黑金令牌:“众紫袍精卫听令,拦住南宫曜,将他禁足南宫府。”
南宫曜猛的回过头,腥红的双眼像极一只发疯的野兽,一触即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