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信条吧。”廉夜安的戳着南安曜的胸口道。
南宫曜握住廉夜安的手哑声轻斥:“别乱动。”
廉夜安象征性地挣了两下,挣不开便没做反抗了,但她心中仍有忧虑:“你说万一杨太蔚真的吧我的身份告诉给了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旧臣知道,南宫府是不是会被连累,被扣一个窝藏叛国余孽的罪名。”
南宫曜眉头皱了起来,惩罚性地掐住廉夜安腰间的软肉:“再提连累二字,我就罚你扎马步。”
廉夜安听罢,腮帮子一鼓,“你怎么老是想法子要罚我,好不容易不罚抄书了,现在就变成罚扎马步了。”
“不听话就该罚。”南宫曜用力地刮了一下廉夜安的鼻子。
廉夜安脑子转了又转,试图让南宫曜打消罚她的想法,耷拉着眉眼可怜兮兮地道:“二哥你可能不知道,师父他们说了,我身子看着健壮,其实特别的虚,只适合静止,不适合运动,一动就狂流汗,一流汗就容易地风寒,一得风寒就特别地难受,一难受就什么都吃不下,一吃不下,我就瘦,一瘦就不好看了,不好看,你就不稀罕我了,这绝对是不行的,你说得对不低?”
廉夜安说得特别的真诚,南宫曜差点就信了,揪着廉夜安的耳朵,轻声训道:“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会扯了,跟谁学的,好的不学学坏的,出息了啊。”
“嘿嘿嘿,”廉夜安捂嘴光明正大的偷笑,“不告诉你。我一直这么有出息。”
南宫曜被廉夜安狡黠的小模样挠的心痒痒的,搂过廉夜安得要在她的一声惊呼中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廉夜安做得不安稳,非常的有意见,一本正经地向南宫曜提出建议:“二哥,我都十六了,不是小孩了,你能别老是把我提溜来提溜去的吗?你有想过我幼小的心灵会遭受怎样的打击吗?好歹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被人像提小鸡一样提来提去的,我不要面子的吗?”
“这么说你对我意见还挺大?”南宫曜语气阴晴不定地说着,手指卷着廉夜安慢悠悠的长发玩着。
“……”廉夜安闭着嘴巴沉思,根据她与南宫曜交战多会,且逢战必败的经验,廉夜安快速做出了应对策略,双手握住了南宫曜的的大手,十分诚恳的的说:“哪能啊,二哥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有意见呢,我对你只有滔滔不绝的成见,啊呸!是诚意,什么见都没有,我以我即将后移的发际线保证,绝无虚言,否则就让我秃头。”反正女生是不会秃头的。廉夜安心里暗暗窃喜,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南宫曜没有说话,目光提在廉夜安的脸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认真入神,廉夜安受不了南宫曜着过于剖白的眼神,低下了头,耳根悄兮兮地红了红。
“真的没被吓着?”南宫曜看着廉夜安如常的脸色,似乎真的没受刚刚的影响。
廉夜安才知道原来南宫曜还在担心她,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想了一会儿,说:“刚开始的时候是有点吓到了,可是后来就不会了,只叹人心险恶,短暂地想了一下到底是什么让杨太蔚牺牲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可没想明白,我就没想了,然后觉得他这是自食恶果,就真的没放在心上。”廉夜安地趴到了南宫曜的胸膛上,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我就觉得阿瑾这气也算出了,杨家人得到了惩罚,心本来就不大,就不想放那么多事。”
“你能这样想就好,”南宫曜玩着廉夜安纤细的手指,沉声道:“就怕某个人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心里就在瞎琢磨,然后一宿一宿地做噩梦。”
“某个人”廉夜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哎呀,那是以前,再说了我重来只瞎琢磨自己人自己事,我现在心里只在琢磨阿瑾的伤要怎么调养,多可怜的一个孩子啊……”廉夜安一想到廉怀瑾就心疼,情绪马上就低落下来,叹了一声:“那杨子笑一家跟我又没什么大关系,我为什么要去瞎琢磨他们的事啊。”
“嗯。”南宫曜轻轻应了一声,低头点了点廉夜安的额头,“阿瑾一定不会有事的,毕竟他有你这个神医的徒弟,若治不好他,你的招牌不就砸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南宫曜用开玩笑的口气安抚了廉夜安忧心的情绪,廉夜安小声地嘟嘟喃喃着:“那是当然。”
众人平安回到府中,南宫夫人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
在其他几人都去看廉怀瑾的时候,南宫祁走到南宫夫人的身边问:“小琮呢?”
南宫夫人想到廉怀琮也是担忧,她弯下腰,柔声对南宫祁说:“小瑾这里不能离人,阿祁你去看看小琮,好好陪陪他,不要让他胡思乱想,这件事不是他的错。”
本来杨家姐弟的目标是看着最为无害最弱小爱的廉怀琮动手的,把人骗到了学府的无人禁地,杨子笑想通过教训廉怀琮让廉夜安明白她的厉害,谁知却被廉怀瑾发现,廉怀瑾就算平时再怎么努力练功,也比不上天赋异禀的南宫祁,被几个会武的成年男子按在地上根本反抗不了,最后是为了保护廉怀琮才被下了狠手,染了一身的血迹,还断了手臂。
南宫祁看了一眼床上的廉怀瑾,对着南宫夫人点了点头:“好,我去找他。”小哭包估计躲在哪个角落哭着呢。
廉夜安怕廉怀瑾半夜发热,边坐在床边守着,时不时地检查廉怀瑾的伤口和体温,就怕廉怀瑾这个小孩的身子太脆弱,会突发什么情况,她整个晚上都不敢睡。
廉夜安不睡,南宫曜放心不下,整夜陪着廉夜安,看她坐在床边不停地点着脑袋,昏昏欲睡的样子,心疼地劝道:“你到榻上靠一下,这里有我。”
廉夜安摇摇头,控制不住地打着哈欠:“不行,不能睡,万一错过了小瑾有什么情况,耽误了救治的时机,可就麻烦了。不能睡,绝对不能睡。”只是廉夜安现在实在困得厉害,光说到睡这个字就让她吹欠连天,廉夜安受不住起身边往屋外走边说:“我去泡一壶特浓的茶,势必要将这夜熬过去。”
南宫曜拿廉夜安没办法,伸手拉住了她:“我陪你聊天,有话说就不困了。”
廉夜安觉得是这个理,与是摆了张凳子和南宫曜面对面地坐着。
“你说我们聊什么好呢?”廉夜安双手托着下巴架在膝盖上,认真地想话题。
“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南宫曜坐不矮凳子上伸不开腿,只能像廉夜安一样屈着双腿,廉夜安看着个一米八九的人憋屈地缩成一团,觉得很是有喜感。
廉夜安又不放心地回到的床边给廉怀瑾检查了一通,见其面上已经恢复一点点血色,呼吸也均匀,便呼了一口气坐回了凳子上。
撑着下巴,压低声音笑着对南宫曜说:“二哥是想谈心呢,还是其聊骚呀,我都奉陪的。”
南宫曜单手撑着下巴,微微伏低身子与廉夜安四目平视,这个面对外人总是清冷孤傲的人只有在面对廉夜安的时候五官才会难得可贵地柔和下来,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的亦是独属于廉夜安的万般柔情,幽遂深情的眸中只看着她,也只有她。
廉夜安喜欢南宫曜这样看她,让她觉得自己也是可以被人全心舒意对待的人,让她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她,或许是上辈子孤独无依的缘故,廉夜安渴望这种被人珍惜爱护的感觉。
“安儿。”南宫曜性感低沉的声音带着微微上翘的尾音,听进廉夜安的耳中酥酥麻麻的,撩拨着她的神经,廉夜安下意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有点小花痴般痴迷地看着南宫曜:“干……嘛啊?”好端端的叫她的名字干嘛,还叫得那么……勾人。
南宫曜将廉夜安的小表情都看在了眼里,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的人儿,越来越不掩饰对他的情意,且偶尔有些举动大胆得连他都感到惊讶。
南宫曜想要的就是廉夜安这样的改变,他一直知道廉夜安存着有朝一日离开的他的心思,就算拥抱着他,亲吻着他,感官敏锐的他总能在廉夜安身上感到一股若即若离的气息,就像是会有那么一天到来,廉夜安便会毫无牵挂地离开。
所以自廉夜安回城之后,他一步步地将人诱至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下,让廉夜安对他愈加的依赖,愈加痴迷爱恋他,只要廉夜安生出了不愿不舍不会离去的念头,南宫曜便知道,他赢了,赢到了一个永远的心上人。
南宫曜嘴角带着轻浅的笑意,手掌抚上了廉夜安的脸颊,久久等不到南宫曜应声是廉夜安歪着头做出下意识的帅举动用自己热呼的脸颊轻蹭南宫曜的微凉的手心,抬着眼不解地看着他,清澈透亮的无辜杏眼就这样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谈心吧,”南宫曜因为廉夜安的小举动心底一暖,感受着廉夜安的亲昵,浅笑道:“那安儿打算什么时候嫁于我?”
欸?廉夜安的面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一言不发,垂下眼帘,陷入沉思。
南宫曜撤回了手,嘴角的弧度渐渐落下,语气淡淡地道:“是我太突然了,不逼你。”
嗯……廉夜安偷偷地抬了下眼皮看南宫曜,南宫曜眼中的柔意与笑意皆未皆,可她怎么觉得南宫曜这语气,这神情……带着那么点有点小委屈的,还真让她有点于心不忍啊……
这点不忍让廉夜安伸手抓住了南宫曜的手,“额……那个……”廉夜安脸颊微红,欲言又止的,突然觉得自己好难,婚期婚约这种话不都是男方提的吗,为什么要来为难她一个小小女子开口呢?而且最近她发现,南宫曜似乎特别喜欢她主动……
“嗯?”南宫曜喉间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调,低沉嗓声打着旋钻进了廉夜安的耳中,廉夜安抖了抖自己的耳朵,她也现,自己对南宫曜的抵抗力己经往零的方向飞奔而去了。
廉夜安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床上的廉怀瑾,呼吸均匀并没要醒的征兆,廉夜安放下心,收回的视线全部落在了南宫曜身上,细小的声音柔柔地道:“其其实,我前段时子翻了黄历,嗯……我觉得二月不错,草长莺飞,大地回暖的日子,多好啊,你说呢?”
廉夜安不知道的是,她在说完这话的时候眸中浮起着零碎的亮光,透着丝的向往,但廉夜安知道的是她的心里对自己说的话竟然产生了有些不切实际期盼。
南宫曜看着她没有说话,廉夜安有点把不准他的意思,这是满意呢,还是不满意呢?
廉夜安内里小煎熬,小心翼翼地开口:“二哥……”
南宫曜对上是廉夜安的眼,眼中除了一如往常柔和,似乎还破土而出的一种廉夜安看不明白的情绪,像一张黑色大网一样想她扑来,廉夜安被这一眼弄得心跳疯狂地跳动起来,廉夜安的身体往后靠去,像是要躲避什么一样,她双手抵在南宫曜越靠越近的胸膛,嗑嗑巴巴地说:“不不满意是吗?要不要不你挑挑,我没意见的……”
南宫曜长臂一伸托住了廉夜安越靠越后的背,掌心一用力,廉夜安便又到了他的面前。
两人近得廉夜安长长的睫毛都可以扫到南宫曜的鼻间。
“听你的。”南宫曜轻声道,廉夜安可以听出南宫曜心情很好,说话的腔腔是她从未听过的轻松愉悦,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廉夜安看着南宫曜凑得越来越近的俊脸,控制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就在南宫曜要吻上她的时候,廉夜安理智回笼,啪的一下捂住了南宫曜的嘴,另一只手去掰他搂在腰上的手,一边偏头观察的床上廉怀瑾的情况,一边回头瞪南宫曜:“你干嘛!小瑾还在呢?”
南宫曜眸光一沉,不满,抓住了廉夜安的手腕,在她的手心轻舔了一下,“噫——”廉夜安在要惊呼出声的时候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杏眸染上了怒色,瞪得老圆老圆的,像是在说:你!做!什!么!
南宫曜只笑不语,起身把廉夜安拉到床头方向的窗户前,把廉夜安抵在了窗前,圈在了怀里,两根手指捏着廉夜安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嘴角带笑地轻言道:“乖,别出声,会吵醒阿瑾的。”
“那你就放开我。”廉夜安一字一字地说着,并试图挣脱开南宫曜的束缚。
“不。”南宫曜大掌覆上了廉夜安的后颈,稍稍一用力就让她动弹不得。
不?廉夜安呵呵笑,傲娇不是的你的属性,请放弃。
“乖乖的。”南宫曜眸光幽沉深遂,似一只蜇伏在林间深处的野兽,势在必得地紧盯着他的猎物,南宫曜薄唇在廉夜安的额头来回摩擦,哑着声音道:“安儿说话算话,这次请柬发出去就请不回来了,若敢反悔,当天,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扔进轿子里。”
廉夜安耳朵泛着热气,小声嘟囔:“哎呀,我好怕怕……”这次她听着南宫曜戾气满满的威胁话语心里竟然没有半分惧意,反而有丝丝的甜意,妈耶,廉夜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自虐倾向啊……
南宫曜薄唇一路向下封住了廉夜安双唇,廉夜安双手圈上了南宫曜的脖子无声地回应着。
冷清的院落中,仅有一间屋里还点着灯火,在洒着月光的窗上,影照着相拥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