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玄幻小说 > 廉夜安南宫曜 > 第二百七十七章 廉夜安的教条
    “呵!”杨太蔚冷笑,不屑地看着南宫钧:“南宫钧,你如今就废人一个,带着一个小儿和一个暗卫就敢闯我杨府,说你是过分自信呢,还是真当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我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了我,我让你走不出杨府的门,明日我就上报陛下,将南宫府窝藏叛国余孽的禀明陛下,到时候就是南宫家被拉下天坛的时候了哈哈哈哈哈。杨大蔚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猖狂地大笑起来。

    南宫祈想看傻子一样看着眼前这个笑得猥琐的大叔,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会自以为是到这种地步。

    一个将军,一个校尉,保谁弃谁一目了然,杨太蔚哪来的自信觉得皇帝会因为他的话而得南宫家。

    “不自量力,你大可试试。”南宫钧悠然起身,他步伐缓慢地走到杨太蔚的面前,微微俯底身子对上他杨太蔚因为他靠中而染上的恐慌的双眼,淡淡地道:“杨太蔚,你真以为陛下对你没怨,别忘了,当初是你的陷害才逼得当时根基不稳陛下处死廉兄,逼他手刃好友,你当真陛下当时留你一命,是看得起你?呵。”

    南宫钧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目光冷漠地深深看了杨太蔚一眼,转身,单手负在身后,看着门前道:“再说,谁说我们势单力薄。”

    杨太蔚有些迟顿地侧着身子,顺着南宫钧的目光看去,就见南宫曜带着一支精甲侍卫队浩浩荡荡地涌进了他的府中将他院中的人都控制了起来。

    杨太蔚顿时感觉到从脚底直窜脑门的凉意,那支精甲侍卫队是直接听命于皇帝而行动的,有先斩后问之权,而南宫曜就是这支精兵的领头!

    几个精甲卫冲近屋内,毕恭毕敬地南宫钧行了一礼然后绕过他,直接将杨太蔚架起拖走,杨太蔚岂会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抓,挣扎着喊遂:“你们!你们要干嘛!我可是朝中重臣!你们这样是以下犯上!快放开我!”

    “你一个小小的校尉公然拒捕,到底是谁以下犯上。”

    南宫曜带着廉夜安进到屋中,先是朝南宫钧点头:“父亲。”

    廉夜安也跟着乖乖喊人:“伯父。”

    南宫钧朝二人颔首,然后严声对南宫曜道:“阿曜,这次是你疏忽了,你不该让一些人认为我们南宫府的沉默是对他的纵容,若你早一日处理,小瑾便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南宫曜低头认错:“是我的错,我该早些处理这种麻烦的。”

    一旁的廉夜安听着两人的对话,露出了一个黑人问号脸,???两位两位,重点搞错了吧……

    廉夜安见南宫曜真的因为南宫钧的话一脸的愧意,头上飞过了一群乌鸦,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那个,伯父,这不能怪二哥的……”

    南宫钧偏过头对廉夜安温和一笑,再次看向南宫曜的时候又是一脸的严肃:“你怎么能把小安带到这种地方,这么血腥的场面是一个姑娘家该看的吗。”

    南宫曜低头认训,廉夜安感觉头上的飞过的乌鸦更多了,默默地看了下四周,她想知道南宫钧口中的血腥在哪里……

    “那个,那个伯父,其实这个也不能怪二哥,是我自己要来的……”廉夜安觉得让南宫曜这样被冤枉下去不太多,又弱弱地开了句口。

    “啊——啊!你们是谁!不许碰我!我可是杨家大小姐!”杨子笑的尖叫声再屋外传来,不过很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屋外就没声了。

    “南宫钧!南宫曜!你们什么意思,无名无状就这样对我,就不怕陛下怪罪吗?!”杨太蔚就挣不开精甲卫,便面容狰狞地冲南宫曜吼:“南宫曜,你要刚动我一根寒毛,廉家的三个小孽种还活着的事就会传到所有大臣的耳中,若是被那些旧臣知道,他们肯定活不了,陛下碍于他们的压力一定会解决他们的,南宫府窝藏余孽,同样逃不过罪罚。”

    除了廉夜安,在场的其余人都没把杨太蔚说的话放不心上。

    廉夜安忧虑,要真因为这件事而将南宫府拖下水,那他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二哥……”廉夜安不安地拉着南宫曜的衣角,犹豫着要不要劝南宫曜不要这么做。

    南宫曜大手包住了廉夜安的手,低下头柔声安慰她:“没事,等下让你揍人。”

    “……”廉夜安彻底无语了,她看着那么想揍人吗。

    南宫曜安抚好廉夜安,渡步走到杨太蔚的面前,架着杨太蔚的两名精甲卫抓着他的头逼迫他看着南宫曜。

    南宫曜黑黝毫无波澜感情的双眼如看蝼蚁一样看着杨太蔚,薄唇轻启,冷道:“饶戍城的舆图是你卖给北戈的吧,布兵图是你透露给他们主君,东煌营中奸细也是你安插的,这里面的随便一桩,就足够将你的头连砍十次都不为过。”冷寒的语气像一只只冰棱扎在杨太蔚的身上,冰寒入骨令他动弹不得,他躲避着南宫曜步步逼迫的眼神:“你胡说八道!证据呢,你有证据吗!”

    南宫曜寒着一张脸从袖口抽也一沓状纸扔在杨太蔚的脸上:“北伐呈受降书的时候就已经将一切托出,那个你以为被你毒死的营中奸细并没有死,现在就关在地牢里,知道你要害死他就什么都招了,早在一月前陛下就已秘密下令让我调查你这些年的所在所为,除了通敌叛国的大罪,你这些年干的卖官,收黑钱,压榨百姓等等数十条罪状一条条都列得清清楚楚,杨太蔚,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的死期已经到头了。”

    杨太蔚如死鱼一般的双眼看着飘落在地上的状纸,脸色死青死青,整个身子瘫软下来,若不是身有人驾着,他早就瘫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的,他已无力再做任何反驳。

    “几城百姓的血债,你做几辈子的猪狗都不够赎罪。”南宫钧眼中透着凶狠的戾光,“杨太蔚,去阴曹地府向那些因你而死的百姓和战士们叩头认罪吧。”

    南宫钧牵着南宫祈转身离开,南宫曜朝两名精甲卫一个眼神,然后对廉夜安说:“安儿,打阿瑾的人在外面,我带你去出气。”

    “噢……哦……”廉夜安被南宫曜揽着肩膀的带走,好奇的驱使下,廉夜安扭过头看了一眼,只见杨太蔚嘴里被粗鲁地塞了一团黑布,然后……廉夜安就被南宫曜强势地扭回了头。

    在他们走出房间后,房门便砰得一声关上,廉夜安听到了有什么洒在了门窗,接近着似乎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廉夜安的背脊猛得一紧,一股阴寒气刺激着她的毛孔,廉夜安浑身一抖,下意识地就要往身后看,南宫曜阻止了,捏着她的后颈,让她看着自己,嘴角微微上勾,性感的低沉沙哑声音轻声蛊惑着:“乖,不看。”

    “……”廉夜安紧紧握着南宫曜的手,企图在从他那里得到温暖,她似乎知道身后房门的紧闭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院子中,杨府上上下下包括丫鬟小厮几百口人都跪在院啊,皆惶惶恐恐地看着那个渗人透光的银色刀刃。

    杨子笑和杨夫人嘴里都被塞着布块,不过这并不影响她们用双眼表示她们的怨毒,在见到廉夜安的时候,杨子笑几乎要挣开背后人的手,冲着廉夜安唔唔唔地,应该是在骂什么难听的话。

    南宫曜抬了抬手,一个精甲卫上前,拿五爪金龙的黄缎圣旨,念出了杨太蔚每一条罪状,在场杨太蔚的妻妾在听完之后开始抽泣大哭起来,正室杨夫人已然让吓晕,杨子笑还不相信,挣扎着吐出了嘴里的布块:“你们胡说!我爹是良将忠臣,是你们陷害他对不对!是你们!廉夜安!是你!一定是你!你给南宫曜灌的什么迷魂汤,让他这般陷害我爹,你这贱人,狐媚啊——”杨子笑的脸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半边脸立即红肿起来,有鲜血从嘴角溢出,“你!”杨子笑还没来得及爆粗骂打她的精甲卫,另一边脸就也被同样对待,杨子笑脸顿时肿成了猪头,一开口,鲜血就和着口水流水,让她说不了话。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南宫曜冷呵道,手上动作轻柔地顺着廉夜安的头发。

    “杨太蔚已经伏法,杨府全部家产充公,其余男子流放乌扎河边境充为苦力,女眷充为官妓,陛下仁慈,稚子无辜,送回乡下老家,终身不得踏入帝都城。”精甲卫念完圣旨,院子女眷已经晕到了一片,杨子笑不愿相信,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开抓住她的人,冲向那个念圣旨的人,一把抢下圣旨,没有人上去阻止她,抓住她,只因事情已成定局,再多的反抗挣扎都只是徒劳。

    “我不信!啊——我不信!这不是真的,是的们伪造的!”杨子笑把圣旨扔在地上抓狂地疯叫,阴毒的目光投向了廉夜安,随即像一只疯狗一样露着白花花的牙齿冲廉夜安跑过去。

    “滚!”南宫曜将廉夜安护在身后,一脚就将杨子笑踹出了几米远。

    杨子笑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廉夜安,话没说出话,就怒火攻心,呕也了一口鲜血两眼一翻白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院子中小孩和妇人的哭泣声不绝于耳,整座房子都充斥着绝望的气息,隐隐约约的血腥味萦绕在她的鼻间,廉夜安有些不舒服,嘴唇有些发白,南宫曜注意到了,将她拥进了怀中,不再让看到任何残忍的场面。

    南宫曜有些后悔,南宫均说得对,他不该带廉夜安来的,他只是看廉夜安哭得实在伤心难过,觉得她需要有个发泄口,但这样的场面对于廉夜安来说还是过了。

    南宫曜看着像鸵鸟一样埋在他的怀里不愿再抬头的廉夜安,有些自责,心里只盼着廉夜安今晚不要做噩梦,伏在廉夜安的耳边轻声道:“乖,我们回家。”

    廉夜安点点头。

    南宫曜交待完剩下的事,一行人就一起坐上了回南宫府的马车。

    南宫钧和南宫祁来杨府的时就坐了一辆马车,所以四个人分的两辆马车。

    马车上廉夜安心神不宁,两眼发怔地不知不想什么。

    南宫曜担心地问:“吓到了?”

    “啊……?”廉夜安思维迟顿地反应过来,“没有啊,其实还挺解气,一进府就见到时七一挑十,不仅打赢了,还把他们的胳膊都给卸了,让他们在地上嗷嗷痛嚎的时候十分地解气。”

    “而杨太蔚……”廉夜安面色凝重了几分,对南宫曜道:“二哥,打仗的时候我曾随师父们在几个被攻占过的村庄待过一段时间,我亲眼见过那些村民的状态,被折磨得已经不想活的,被逼疯自杀的,被救活却要一辈子残疾等等等的比比皆是,这些人家园被毁,家庭破碎……要多惨有多惨,在我知道是杨太蔚就是造成的,而他得到了那样的惩罚时,我的心中竟然有快意。”

    廉夜安说完之后叹了一声,又道:“医者仁心啊,医者仁心啊,我作为一个具有高尚品德的优秀医者,我竟然没有半点的怜悯之情,这要被我那个对医者教条异常顽固的师父知道,肯定又免不了一顿训,一顿打。”

    南宫曜才知道原来廉夜安是这样想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揽着廉夜安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安儿,你是对的,这世上最不需要的就是对恶人微笑,对仇人怜悯,该哭哭,该恨恨,这才是你的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