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大掌扣住了廉夜安的细颈,微凉的薄唇贴在她的耳上说着什么,只是他这次依旧没有发出声音,廉夜安只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洒在她的耳朵上,钻进了耳中带起了一阵酥痒。
“嗯……”廉夜安不舒服,伸手想挠一挠,谁知南宫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一扯,跃起翻身将人反压在了身下。
廉夜安手里还拽着那条湿润的毛巾,睁大着眼睛似惊到说不出话,不过四五秒,廉夜安将手里的毛巾揉吧成一团,然后,直接甩到了面前逐渐放大的南宫曜俊脸上。
“……”
空气中弥漫开一种诡异的尴尬……
“呀……”廉夜安颤颤巍巍地去揭开盖在南宫曜脸上的毛巾并说:“手误!手误!哈哈哈哈。”
南宫曜存着的那点旖旎的情绪被一毛巾都给糊没了,脸色自然也不怎么好看,只是看到廉夜安无辜的归眼神,什么火都被浇没了,只剩各种无奈。
“你呀……”南宫曜俯身亲吻廉夜安的眉眼,轻抚着她的额头:“去洗吧。”
“嗯嗯嗯!”廉夜安用力地点头,在南宫曜侧身坐起的时候迅速翻了个身下床,走了两步之后见毛巾还在手上又走回去将毛巾塞回南宫曜的手里,咧开一个笑脸:“自己擦哈。”
在小男孩再次提了热水进浴室之后,廉夜安迈着小碎步快速地遁进了浴室中,那急匆匆的背影像极了落荒而逃。
南宫曜失笑摇头,将毛巾顺手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头发上的湿气在内力的作用上被迅速蒸发,再看不出半点湿漉。
浴室中廉夜安整个人泡在了巨大的浴桶之中,企图用热水冲淡心里头那点躁动。
南宫曜刚刚的眼神,就和江城的那个晚上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如果她没脑抽糊那一毛巾,那刚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廉夜安浮出水面,肌肤透着一种淡红色,不知是被热水泡着还是因为想到什么少儿不易的事。
“咕噜咕噜噜噜噜……”廉夜安在水下不断地吹泡泡,深深地觉得自己思想越发邪恶了,万一南宫曜压根没那想法,那不就她是自己在yy……
妈呀!廉夜安沉回了水底。心里来回念了上百遍阿弥陀佛来将自己又污又黄的想法按回脑中坑里并填了土。
在用强力清洁剂——阿弥陀佛经来强行来给自己净化了心灵后廉夜安整理好心情,穿上了衣服走出了浴室。
拿着毛巾乐癫乐癫地跑向坐在床边不知在看什么书的南宫曜面前:“二哥,给我擦头发呀!”
南宫曜抬眼看了一眼放下了书,接过毛巾拍着自己的腿道:“上来。”
廉夜安像南宫曜刚刚的样子躺在了他腿上,把全发全部顺到一边,方便南宫曜擦。
南宫曜指间插入廉夜安的发间轻轻按柔她的头皮,“嗯……”廉夜安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很晚了,睡吧。”南宫曜温柔的声音让廉夜安全身都放松了下来,也是这会儿她才闻到了房间里一股幽香,廉夜安努地睁开疲惫的眼皮但很快又闭上:“是点香了吗?”
“嗯,可以让你睡个好觉,睡吧,我在。”南宫曜手心运着内力将廉夜安的头发一点点地烘干,廉夜安感觉有一股沉稳温润的力量涌进了她的体内,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她的体内慢慢地苏醒过来,廉夜安下意识心生惧意,想要抓住什么,一只大手及时握住了她,廉夜安心顿时就安了,任由困意将她淹没。
睡着了的廉夜安还牢牢地抓着南宫曜的手,南宫曜动作动柔地让廉夜平躺在床上,爱恋地抚摸着她几脸颊喃喃:“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受的。”
说完,南宫曜的大掌顺着廉夜安的脸滑至她的一侧细颈,正是当初蛊毒生根的位置。
南宫曜将功力运至掌心,从最开始一成渐渐地增加到两成,三成,最后达到八成,才探到了廉夜安体内那股力量的一角。
南宫曜小心谨慎地引导地那股内力,试图解开那原本是一团乱麻内力。
南宫曜全神贯注,一点神都不敢分,稍微不慎,都有可能让廉夜安内力爆走反噬,一层细汗在他的额头冒出,脸色也一点点变得苍白。
而廉夜安的脸色也开始浮现痛色紧咬着嘴唇发出痛苦的低吟:“二哥呜呜……”廉夜安难受地呜咽,眼角滑出眼泪,南宫曜不得及,慢慢地收回内力,紧握住廉夜安的手,揉着廉夜安的眼角,轻哄安抚她。
廉夜安的情绪渐渐地平复下来,最后依赖地抱着南宫曜的手翻个身沉沉地睡去。
南宫曜露出一个暖意的浅笑,但廉夜安体内的定时炸药又让他忧心不己,也不知道百里告诉他的这办法能不能彻底除了这隐患,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试一试,他无法在云泉镇逗留太久,只能在这几天尽力一试。
第二日廉夜安的醒来的时候,她的整个人都趴在南宫曜身上,亏南宫曜压着她这么一个重物还能睡得安稳。
廉夜安悄兮兮地起身,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个肩颈,没想到昨天浪了一天,今天一点酸涩感都没有。
廉夜安问头见南宫曜睡得安稳,便偷偷地掀开他手腕上袖子,手指塔在了南宫曜的脉膊上,跟着百里和慕容玲珑学了这么久,早就点亮了搭脉诊断的技能,而且亮得不能再亮。
廉夜安老神在在地摸着下巴感受着南宫曜的脉膊,总结来说:南宫曜应该有吃她给的药,脉膊强劲有力,目测这体魄还可以打死十只老虎。
廉夜安放心了。
看来她的银子并没有浪费啊。每个月分出一半的小金库做的药可算是派上用场了,不枉她掐着时间算着南宫曜药吃完的时间,快马加鞭地遣人送去。
接下来的时间,廉夜安几乎是带着南宫曜在云泉镇四处撒欢似地游玩,度过了她来云泉镇之后最欢快的几天,在这期间还发生了个令她鼓掌叫好的小插曲。
前几日被廉夜安打得落荒而逃的石重由于咽不下心里的恶气,在廉安不在店中的时候又上门找了楼小小几次,有几次都被时七暗暗揍走,不放弃的他终于在一次见到楼小小,二话不说就先将她劈头盖脸辱骂了一番,这次他骂楼小小不够,还将打过他的廉夜安和时七也一块骂,什么难听骂什么。而他这一行为触到了楼小小的底线,第一次回击了石重,什么银钱都没给的情况赶走了人。
石重自是各种怨气,走在路上都在咒骂楼小小几人,赌场的人找上门要债,石重遭断指威胁,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不知从哪听说到廉夜安勾搭上贵公子谣言,竟然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碰瓷廉夜安和南宫曜。
廉夜安见到石重恶心的嘴脸和恶心的作为之后,直接抬腿就踹,这次石重发挥了无赖的死皮赖脸,竟一把抱住了廉夜安的腿开始嚎可怜,只是他刚嗷一声就被肩上被狠踹了一脚,身体飞出了五米。
石重重重地摔在地上,连腿都来不及蹬一下,就被笼在了一大片阴影中。
石重艰难地睁开眼,惊恐地发现,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围着他,石重拖着身体不断往后退,只是他怎么退都退不出那重阴影。
“你你要干嘛啊啊——救命——杀人了——”石重嘶心裂肺地吼叫着,尽管困着他的人什么都没做。
阴影打开了一个缺口,所有人毕恭毕敬地退开,石重看到那气宇不凡,眼角带着骇上伤疤男子居高临下冷视着他,一股从脚底直击心脏的寒意和惧意让石重身体开始颤抖,甚至说不出任何的话。
“再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让你死无全尸。”南宫曜平淡冷漠的一句话让石重如临恶鬼横行的炼狱,惊恐地尖叫甚至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廉夜安不由皱眉,这石重的心里承受力未免太弱,连个小孩都不如。
“带走。”南宫曜一声令下,两个人就上前将人拖走,随后重新没进了人群当中,掩去了痕迹。
廉夜安被这一连串的操作震撼到直给南宫曜比六,又觉不够,像像海豹鼓掌那样给南宫曜鼓掌叫好。
白日里廉夜安享受着和南宫曜一起游玩的快乐,晚上,在她熟睡不知道的时候,南宫曜为她疏理内力,南宫曜发现,每次他越深入那股内力就越吃力,疏理也越艰难,一个小错,就有可能让两人因爆乱的内力筋脉俱裂。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南宫曜离开云泉镇的这一天。
廉夜安,楼小小,时七,甚到百里和慕容玲珑都门镇口送人。
南宫曜跟百里避开一众人短暂地交谈了一会儿。
百里看了一眼不知对南宫曜的马在叨叨什么的廉夜安,转身问南宫曜:“怎么样?”
“可行,但很难。”南宫曜答。
百里点头:“这事儿也只能指望你,我和师姐都曾尝试过去疏理,但还未探到她体内的那股内力就引起了一连串不好的反应,这段时间我们想过很多办法,甚到想过毁了她这身内力,但发现这内力在她的体内的时间太长,不同与武者自身修练出的内力,她的身体因为之前蛊毒的冲击而变得十分的孱弱,是她的内力维持着她这具可以说是油尽灯枯的身体,既然,除不去就只能利用它,让她恢复到普通人的体魄。”
“明白,我定拼尽全力,也会让她恢复如常。”南宫曜眼神坚定。
百里知道南宫曜定会为了廉夜安义无反顾,所以才会在南宫曜那日离开云泉阁之后又找到了他,将一切告诉了他。
“话说,你不打算直接把她带走吗?”百里不明白为什么南宫曜还要把廉夜安留不云泉镇。
南宫曜看着不知怎么和他的战马玩嗨了的廉夜安,眼中是百里看不懂的情绪,南宫曜道:“看她的决定。”他确定只要他开口,廉夜安一定会答应跟他走,但他不确定这是否是廉夜安自愿的,他可以看出,廉夜安在云泉镇活得比在帝都城快乐自在很多。
“什么鬼?”百里看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南宫曜已经不打算回答她了,径直走向了廉夜安。
“二哥,一路小心呐。”廉夜安将缰绳递还给南宫曜,其实她心里很好奇南宫曜和百里到底聊了什么,只是不知道怎么问,只能压着心底的八卦,告别南宫曜。
南宫曜拍了拍廉夜安的后脑勺道:“再见。”简单的两个字再无其他,廉夜安心里腾起异样的感觉,闷闷得不太好受,廉夜安心头微动突然开口道:“记得等我呀。”
南宫曜的眼底染上了笑意:“好。”
直到南宫曜上了马,一直在旁的慕容玲珑都没有上马,一行人挥别南宫曜时,慕容玲珑突然开口:“你们先回去,我有几句话要问问将军。”
“欸?我不要。”廉夜安果然拒绝,她怕慕容玲珑对南宫曜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慕容玲珑直接警告地瞟了她一眼:“没问你意见,回去。”廉夜安堵气鼓脸不说话,最后是被楼小小和百里给架走。
南宫曜扯紧缰绳,语气冷淡了几分:“前辈还想说什么。”
慕容玲珑淡然一笑:“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若小安想要远离帝都,安安稳稳地找个小村小镇过日子,将军会作何想?”
南宫曜眉头微瞥:“生相随,死同墓,这是晚辈的信条。”
慕容玲珑冷笑,转身离开,风中飘散着她最后带着不屑的轻言:“只怕将军说得容易,做得难。”
南宫曜面色冷寒,深深地看了一会儿廉夜安几人离去的方向,自语道:
“安儿,我在帝都等你,若家中院里最后一朵莲花开败之时,你仍未归,我便弃了一切回到你的身边。”
说完便策马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