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玄幻小说 > 廉夜安南宫曜 > 第二百五十二章 加班费
    廉夜安睡足醒来时发现南宫曜也躺下睡着了,而自己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的身上,廉夜安揉着惺忪的睡眼,小心翼翼地半撑起身子,这时盖在她身上的衣服滑落,廉夜安这会儿才发现南宫曜把外袍脱了盖在她的身上。

    轻轻地将外袍盖到南宫曜的身上,屈膝抱腿,头斜靠在膝盖上欣赏着南宫曜安静的睡颜,隐隐约约有些睡着前的南宫曜似乎和她聊了什么的印象,只是她那会儿真的太困,随口应答了几句却不记得自己都底说了什么。

    “南宫曜……”廉夜安小尾指偷偷地勾了一缕南宫曜的头发卷在手上,轻喃的着他的名字,南宫曜似睡得很熟,面色安然恬淡,耳朵是轻抚着的风声,鼻间是淡淡的花香,身旁的人在安睡,此情此景,让廉夜安有种岁月静好感觉,也让她产生一种不切事际的念头:如果能一直待在这里该有多好啊。

    眼见天色已经快要暗下,廉夜安推着南宫曜想要叫醒他,毕竟这样的地方,放在白日里玩的是情调,放在夜里玩得就是惊悚了。

    廉夜安轻推着南宫曜的肩膀:“二哥……醒醒,该走啦……”

    “嗯……”南宫曜低吟了一声,眼睛还没未睁开手就已经握住了廉夜安的手,缓缓地睁开了眼,勾唇冲廉夜安浅浅一笑,廉夜安在这一笑里似乎见到了雪山之上初阳下雪渐渐融化的盛景,短暂地犯了会儿花痴之后,乐呵呵地傻笑起来。

    南宫曜慢慢地撑起身,顺势在廉夜安唇上轻啄了一下,声音带着刚睡醒磁性沙哑轻道:“傻乐什么。”

    廉夜安依旧傻乐:“就乐。”

    两人回到岸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廉夜安在南宫曜的搀扶下下了船,趁着南宫曜将船绑回木桩的空档,拿着南宫曜昨夜给自己的钱袋从里面扒扒拉拉地挑出了几块银子走到了木屋小院石桌旁,把银子放到了石桌上的小盒子里,这是冬爷平日用来收钱的,放完后冲屋里喊:“冬爷,我们走了哈,没事记得多来光顾光顾我的小店。”

    投在木屋窗上的冬爷的影子抬了抬手,廉夜安这才小跑回等着她的南宫曜身边。

    跑回南宫曜身边的第一句话就是很认真地对南宫曜说:“我的愿望就是活到冬爷这把年纪,躺在贵妃榻上,喝着奶茶,翘着兰花指,唱着小曲,偶尔蹦个老年迪。”

    南宫曜已经习惯了廉夜安时不时蹦出的奇言怪语,反正大概意思他都能懂,南宫曜对廉夜安这样朴实的梦想表达了支持,很欣慰地拍了拍廉夜安的脑袋:“一定可以。”

    “……”廉夜安莫名有种被小瞧的感觉。

    “好了,我送你回山上。”南宫曜揉着廉夜安的发顶,安抚下她渐渐幽怨的小眼神。

    廉夜安的小情绪也没维持多久,听到南宫曜要送她回山上后就破功了,支吾着说:“不着急,我,我们找个店吃饭吧,我知道有间酒楼的黄焖鸡特别好吃,我带去你去啊。”说完不等南宫曜说话拉着人就走。

    廉夜安味蕾就不会出错,她说过好吃的东西必须美味,饶是南宫曜对果腹的食物一般没有太大的要求,但每每见廉夜安吃得一脸的满足,南宫曜也会跟着细细品起食物的味道,确实不错。

    廉夜安将炸得金黄酥脆的小黄鱼放在南宫曜的碟上,强推:“这个也很好吃,不会很面,也不腥,鱼肉的鲜味也没有调料味盖过去,绝啊。”

    南宫曜在廉夜安期待的眼神中将鱼吃进了嘴里细嚼,咽上后道:“好吃。”

    廉夜安满意了,掩着嘴巴偷偷地对南宫曜说:“我当初为了得到这道菜的秘方,还潜到后厨去当洗碗工。”

    南宫曜听得认真,点着头问:“然后呢?”

    廉夜安那股兴致勃勃瞬间熄掉,很无奈地小声道:“待了两天,我发现这酒楼不大,但碗是真心的多,一天上千个,洗到我手都要废掉啊,然后我果断保手弃秘方。”

    “呵……”南宫曜忍俊不禁呵笑出声,廉夜安一记眼神杀过来,南宫曜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执着廉夜安的手道:“这手矜贵,是该好好养着。”

    廉夜安这才又满意又赞成地点了点头,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快速地亲了一下南宫曜的脸,然后像只偷了腥的猫塞了一嘴的小黄鱼。

    南宫曜已经不是头次被廉夜安这么大胆的行为惊到,见她那清亮的眼底闪烁着狡黠的笑意,嘴角的笑容也丝毫不掩饰,南宫曜很享受廉夜安这种肆无忌惮的胡闹,每每这会儿南宫曜都会想,他的安儿到底是小猫儿呢还是小狐狸呢……伸手抹去了廉夜安的嘴角酥皮,眼中尽是宠溺。

    一餐饭结束,南宫曜买了单,廉夜安不得不再次面对南宫曜要送她回山上的难题,啃着手指犯愁,她算是偷跑下的山,虽然不知道慕容玲珑为什么不让她见南宫曜,但她知道她今晚要回山上了,那之后的两天她肯定下不了山,只是这个理由她又不能告诉南宫曜,万一生出误会怎么办。

    “那个……二哥呀……我们再逛逛吧,消消食。”廉夜安可谓是想尽借口地拖延。

    南宫曜点头,其实他多少猜出一些廉夜安这样的理由,联想他初上山时慕容玲珑说的话,一道厉光从南宫曜眼底一闪而过。

    两人绕着从镇东走到镇西,从热闹的街市走到了无人的巷道,从小溪边走到了山脚下,能走的地方都走了,最后还走回了云泉山下,廉夜安肚子里的食物都消没了,还是逃不过上山的结局。

    廉夜安在山脚处拖拖拉拉,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就是不迈上上山的阶梯。

    “我送你上去。”南宫曜先走上了石梯。

    廉夜安心里挠啊,急啊,眼睛专注着地上的小草小石,小小声地说:“我可不可以不回去啊……”

    南宫曜走到廉夜安跟前,挑起廉夜安下巴,眼中点着笑意:“舍不得我?”

    廉夜安语塞,这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呢。

    “跟我走?”南宫曜问。

    廉夜安消极地反抗着:“师父不让我夜不归宿。”

    “那怎么办?”南宫曜佯作为难,然后道:“那我陪你在这里待一晚,看看月亮,喂喂蚊子。”

    “哪有蚊子。”廉夜安小声嘟囔着,然后拉着南宫曜走:“你要给我再订一间房,我这可属于工时延长,要加班费的。”

    南宫曜笑,走快两步搂住廉夜安的肩。

    而此时云泉山上云泉阁,百里忙活了一天,打着哈欠准备回房休息,见慕容玲珑站在房门口抬着头看着什么,百里望了一下天,走过去:“师姐兴致这么好,大晚上的赏月。”

    “大晚上不赏月,赏你吗?”慕容玲珑语气并不怎么好,怼了百里一句后还白了她一眼。

    百里吃瘪,摸了摸鼻子:“这么晚了,赶紧休息吧。”

    慕容玲珑偏过头看了百里一会儿后问:“你把她放下山的。”

    “什么叫我放,人家自己长腿,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是你我都干涉不了的。”百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直接路过了慕容玲珑往自己房间走去。

    “战打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下山。”慕容玲珑提高声量问。

    百里没有回头停下,不一会儿又继续走,大声道:“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也是我的自由。”

    慕容玲珑看着消失在走廊的百里,低头自喃:“自由啊……呵——”嘲讽一笑,只是不知道嘲的是别人还是自己。

    廉夜安跟着南宫曜回到了他的暂时落脚处,万万没想到,南宫曜住的就是他们昨晚赏月的大宅子。

    “这是……你的?”廉夜安站在大宅门口,眉头一跳一跳的。

    南宫曜敲了两下门并说:“我和父亲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这是当时置的住所。”

    这时门缓缓地打开是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一见南宫曜就忙手忙脚地将门打开。

    廉夜安无语,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要住这么大的宅子,土豪的想法是她触不及的高度。

    南宫曜没有告诉廉夜安的是,他们当初来是他重伤将死,父亲南宫钧为救他求助百里,最后失了一身的功力,且成为一个练不了功的废人。

    “这是只有一个守宅的老人和他的孙子,房间都很干净。”南宫曜带着廉夜安回到了自己住着的房间,一个老人无声无息地送了一壶热茶上来又无声无息地离开。

    廉夜安莫名心里发了下怵。

    南宫曜给廉夜安倒了杯茶,继续说:“你就住隔壁可好?”

    “不不不不,”廉夜安的头摇成了波浪鼓,拒绝了南宫曜的提议,坚定地说:“我就住这里,哪都不去!”这么大的宅子,阴森幽暗还自带一个像鬼影一样的老头,廉夜安怎么可能一个人挑战鬼屋。

    “不要加班费了?”南宫曜单手撑着头,歪着头笑眼看着廉夜安。

    “哈哈哈无偿无偿。”廉夜安道。

    小男孩给他们提来了洗澡的热水,一番纠结和思考后廉夜安坚决让南宫曜先去洗,听着一墙之隔的浴室传来的稀里哗啦的流水声,绯红色一点一点地从她的耳根蔓延直至脖子根,大半年中的每个深夜持续各类话本荼毒的脑瓜子里不由自主地脑补出一些不良画面,话本坑人啊。

    吱呀一声浴室门被打开,廉夜安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只一眼就猛得转回了头,开始念经:“阿弥陀佛……廉夜安啊……廉夜安……要淡定淡定……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污不是错,把控不住可就是你的错了……”

    南宫曜带着一身水雾走出,微湿的黑色的里衣紧贴着着他的肌肤,显露出他精瘦刚劲身形,小腹的八块腹肌若隐若现,湿漉的乌黑长发垂到他的腰身,水珠不断地划过他小麦色的肌肤,然后没入他宽大的衣领之中。

    南宫曜拿着干毛巾擦着头发,慢慢走向廉夜安,带着温热的气息靠近她,廉夜安嘴中还在念念有词,听清她在念什么的南宫曜无声一笑,道:“我给你准备了干净的衣服,早些洗,今晚累了一天早点睡。”

    廉夜安整根脖子都僵透了,转不过头,结巴着道:“我我不着急,不着急,我还饱着呢,再坐一下下下。”

    “这样啊……那正好。”南宫曜牵起廉夜安的手带到床边一起坐下,然后将干毛巾递到廉夜安的手里,自己躺在了廉夜安的腿上:“安儿帮我擦个头发吧。”

    懵圈中的廉夜安看着手里的毛巾,又看了看自己腿上南宫曜还在滴水的头发:“哈?”

    哈了一声,又呆呆地哦了一声,然后乖乖地擦起南宫曜的头发,一缕一缕仔仔细细地擦着,神情认真严肃,好似在干一件什么大事。

    南宫曜柔情温意地盯着廉夜安看,珍惜着她每一个小表情,久而久之,不由伸出手抚上了廉夜安的脸颊。

    廉夜安动作顿下,看向南宫曜,不解地问:“怎么了?我扯到了?”

    南宫曜轻轻摇了下头,乌亮的眼中满是对廉夜安的情愫,他嘴唇轻启,似说了什么,但廉夜安并未听到声音,便低下头将耳朵凑过去问:“你说什么?”

    她没见到的是南宫曜那像黑潭深遂一样暗不见底的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