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抱紧我。”南宫曜轻拍着廉夜安的的后背柔声哄着,廉夜安犹犹豫豫地伸出去搂住了南宫曜的脖子,南宫曜埋首在廉夜安的脖间,对她说:“放心,我不做什么,让我好好地抱抱你。”
廉夜安在南宫曜的安抚下,慢慢放松下来,还主动往南宫曜的怀里靠了靠。
“安儿,如今你蛊毒已解,可考虑过回帝都,怀瑾和怀琮一定很想见到你。”南宫曜的清冷的言语中不再像以前那样强硬,不容抗拒,他用了考虑这个字眼而非像以前那样带着命令口吻道一定要回。
廉夜安心念微动,往南宫曜的怀里缩了两缩,道:“不回吧……我想跟着师父和师叔学医,学精点,往后肯定有用的……”廉夜安是很想见两只团子的,但如果就这样回去了,就又会像之前一样被细心地养在在南宫曜的保护圈内,无所作为,混吃等死。
廉夜安不想这样,一点都不。
廉夜安听到了南宫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摸着她的后脑说:“好。”南宫曜这么干脆的回答让廉夜安惊讶,廉夜安从南宫曜的怀里抬起头想去看南宫曜的神情,然后四周太黑,她看不清。
“我我,我学一阵子就会回去的。”廉夜安想过了,她又不当神医,学那么多干嘛,有点小成就行了,然后她就回帝都城,毕竟她还有两只团子要养,不能这么不负责。
“好。”南宫曜依旧言好,只是这一声好比刚刚还一句要轻松了许多……
两人静默了一阵,廉夜安实在睡不着,又怕南宫曜已经睡不敢乱动,手指无聊地在南宫曜的心口前隔着衣料虚画着圆圈,最后戳了戳圆心,廉夜安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你可要好好的啊……”
“好……”南宫曜闭着的双眼在黑暗中缓缓张开,轻吻着廉夜安的发顶道。
廉夜安那偷偷戳人家心口的手指缩了回来,说:“你快睡呀,明早不是要走了吗?”
“没事,我陪你聊聊。”南宫曜动了动身体,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抱着廉夜安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也是你说要休息的……”廉夜安小声反驳,但还是乖乖的把自己的头靠在南宫曜的肩上问:“你想聊什么?来来来,夜谈开始!”
“聊聊你不回帝都之后的打算。”南宫曜两指捻搓着廉夜安长发。
“打算?”廉夜安问题不过脑子,嘴皮子溜得贼快的,直接就脱口而出:“吃饭睡觉打豆豆!”
前两个南宫曜能理解,不太理解是:“打豆豆?”
“打怪兽,”廉夜安莫名又接了一句,接下来她的脑子一抽,就以一种极奇怪的轨迹彻底跑偏了,靠着南宫曜的肩膀突然哈哈哈笑了起来道:“那我就是咸蛋超人了,哈哈哈哈哈。”
“……”南宫曜怜惜地顺着廉夜安的长发,轻叹一声,才正常了一会儿,怎么他的安儿又开始抽了。
“唉呀,你怎么都不接我话呀,就我一个人说多尴尬啊~”廉夜安已经彻底放弃在南宫曜面前维护自己的形象了,小手拍打着南宫曜的肩膀,掐着喉咙发出鸭子一样难听的声音,即便四周什么都看不清,南宫曜都知道廉夜安现在肯定抖着她的小眉毛,贼兮兮的小模样。
“好——我说。”南宫曜搂着廉夜安的腰身坐直,一边捏着廉夜安的脸蛋,一边说:“在外边,记得要老老实实,不许一个乱跑,身边一定要跟人,时七也好,百里也好,楼小小也好,不能一个人,行?”
“哈哈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还担心有人绑架我啊,要钱没钱,要色没色的。”廉夜安笑南宫曜对她保护过度了,不仅南宫曜,时七和楼小小也是,上次追杀她的头头“卫温婳”不都已经被南宫曜抓起来了吗,她身上又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别人这么对她念念不忘的。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南宫曜掐住着廉夜安的脸,语气中满是欣慰。
廉夜安用力地打南宫曜的手泄愤:“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
南宫曜任廉夜安打着,接着说:“你说你,什么都没有,还傻愣愣的,人贩子就喜欢你这样的,好骗,拐了,被卖了都不知道,你说我到时候是挨家挨户地找哪家人买了个傻媳妇,还是带兵去一个一个地扫那些风月场所,看看哪个老嬷眼光这么不好买了个傻妞。”南宫曜语气中是满满的担忧与无奈,指间插与廉夜安的发中轻揉:“所以,你要听话,不能任性。”
叔能忍,婶都不能忍啊,廉夜安手按在南宫曜的肩膀上撑起身子,愤然地指着南宫曜道:“有你这么贬人的吗,我好歹也是你的未婚妻,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想当初,我一个人活了那么年不照样活得潇洒,谁敢来拐我啊!”
“嗯?活了那么多年?”南宫曜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的字眼。
“这——这都不是重点!”廉夜安心虚地赶紧再说:“重点我可是和你勾过小手指,互相承诺过的未!婚!妻!你这不止在贬我,也是在贬低你自己,我要真的想你说的那样弱鸡,那还娶我干啥子,衬托你的高智商高资产吗?”越说越激愤,手指狠戳南宫曜的肩膀:“叫你乱说话,叫你乱说话!”
“好,我的错,”南宫曜握住廉夜安的手指,认错之后又道:“现在到处都有流兵和难民,隐患很多,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南宫曜要这么说廉夜安无话可驳,不开心地火给咽了回去,可还是磨着牙想要咬人。
“还有……”南宫曜语气比刚刚严肃认真了许多,廉夜安抬了抬眼皮,竖着耳朵听。
南宫曜道:“学医就学医,不要和病人牵扯不清,特别是男的,不要看人家可怜就同情心泛滥,万一被缠上了,你麻烦就多了,懂?”
“不是,”廉夜安觉得南宫曜这逻辑不通,辩驳道:“二哥,你这话没道理,为医者眼里没有性别,要在意这么多我这医还怎么学啊,难道要我专攻妇科吗,妇科也不行,学了妇科,我辛辛苦苦学的医就用不到你和阿瑾阿琮身上了,这可绝对不行,学医就是要多学多用,要都怕被缠上,那这世道的女大夫还活不活啊?川说是不?”
“哦——听安儿这话的意思,你还挺期待被别的男人缠上?用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南宫曜假装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抬头继续道:“小白脸?坐拥美男子?看来,安儿还存着这野心还呢?”
“没有,没有,没存,没存,你这都说到哪去了,我们说的是同件事吗?”廉夜安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怎么就提到了她那遥远且不切实际的曾经的幻想……
南宫曜噤声不语,过了一会儿,廉夜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眸子顿时贼亮贼亮的,嘴角的笑容也是贼兮兮的,指尖在南宫曜的胸前划来划去,用娇羞羞,软绵绵的声音道:“二哥,你莫不是又吃醋了吧,为了那些没有遇到的人和事?”用那么严肃认真的语气说出了这个酸溜溜的话,这反差有点大啊……就差萌了哈哈哈哈……
南宫曜眉峰皱着,依旧不说话。
这下廉夜安嘴角的笑容咧得更大了,趴在南宫曜的胸膛上,仰着头眸光明亮看着南宫曜笑:“说这么多你是不是怕我在外面勾搭小帅哥啊?”
“你敢吗?”南宫曜捏着廉夜安的耳朵,沉着声问,虽然语气里威胁力满满,但南宫曜手上的而力度却十分的温柔。
廉夜安笑得更开,乐得在南宫曜的身上滚来滚去,最后双手抱住了南宫曜的脖子:“二哥,你真是太太太可爱了!若是我见到的每个男子你都要吃醋的话,你的牙会不会酸到提前掉光。”
廉夜安一说完,脑子里就浮现南宫曜掉光牙的场景,这下,廉夜安直接就笑到失声,肩膀一耸一耸的,南宫曜怀疑她是不是要笑岔气了,他就不明白,有这么好笑吗?这可事关他人生大事,万一人真被哪个不长眼的给勾搭走,他是先弄废那个勾搭的人,还是先把被勾搭的绑回身边收拾……南宫曜边抚着廉夜安的后背给她顺气,边开口问:“有必要笑成这样?”
廉夜安重重地点着头,边忍着笑边说:“很很有必要哈哈哈哈……”
南宫曜这会儿再理直气壮,也抵不住廉夜安肆无忌惮的大笑声,捏住她的后颈威胁道:“再笑我就吻你!”
廉夜安抬起头看着南宫曜,眼中笑意只增不减,很是大胆放肆地说:“吻啊,又不是没吻过,你还懂得征求我的意见啦!”
小东西一天没教训就快能上房揭瓦了,昏暗的环境中南宫曜似乎能看到廉夜安那亮得可以当灯笼的眼睛,和满脸尽兴的笑意,低头便吻了下去,廉夜安仰着头回应,勾着南宫曜的脖子坐到了南宫曜的腿上,两人位置颠到,廉夜安居高临下地回吻南宫曜。
南宫曜一手按在廉夜安的后颈,一手插进了她的发间,侵占味十足地舔舐着廉夜安味道,两人垂散的黑发缠绕在一起,房间燃烧着炭火的温度都比不过两个之间腾起的爱火。
两人吻得火热,廉夜安脑子一片空白,身子变得酥软无力,搂着南宫曜的脖子的手无力地垂下,南宫曜的手随之覆在她的手掌上与她十指相扣,紧紧相握。
冗长的一吻结束,廉夜安趴在南宫曜的肩头上大口呼吸,她能感受到南宫曜和她一样凌乱不堪的心跳声,缓过气过,廉夜安贴着南宫曜的耳朵,心息不稳地说:“我以后赚了大钱,就养你,有你,就是坐拥美男了,为了这个目标我会不断努力的哈哈哈哈哈……”廉夜安话说出来连自己都不信,又觉得好笑,脸埋在南宫曜的脖间哈哈直笑。
南宫曜带着不尽的柔意与宠意,一遍遍啄吻着廉夜安的耳朵:“那我便等着你的好消息。”
“那你可能要等老久了。”可能一辈子。廉夜安想到南宫府里冰库中的东西还只是南宫曜冰山一角的财产,廉夜安连连摇头,觉得这可能是她好几辈子都完全不了的目标。
“等得起。”南宫曜道,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等,等不到就下辈子继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