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得一直身体棒棒,精神抖擞地才能等到。”廉夜安撑起身急匆匆地道。
南宫曜轻笑:“你还真会打蛇随棍上……”微微倾身,伏在廉夜安耳旁道:“不知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安儿这么关心我的身体。”
廉夜安愣了一秒,两秒,三秒,脸上本来就红潮未褪,现在直接烧了起来,惊谔地呵道:“二哥,你竟然,你竟然说黄段子!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你,你污了,我哭了……”廉夜安以袖抚面,作模作样地小声啜泣起来。
好听的笑声从南宫曜的嘴角溢出,军中都是大老爷们和糙汉子,聚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污言秽语没说过,要都在廉夜安面前说出来,那廉夜安还不得羞到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我们要学好的,做个思想健康的三好青年,知道吗?”廉夜安像南宫曜摸她脑袋的样子摸摸南宫曜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南宫曜一个翻身就将廉夜安压在了身下,将她落在脸上的头发一搂一搂地别到了耳后,对她道:“那就请这位女先生教教我,怎么做一个您口中思想健康的三好青年。”
“想知道啊,叫句好听的。”廉夜安去抓南宫曜垂下的长发,手指绕着它玩。
南宫曜低下头在廉夜安边轻轻低唤了一声。
廉夜安手顿时停住,顺滑的长发在她的指上连打了几个转最后散开。
“你,你,你……”廉夜安舌头打结,说不出一句整话。
南宫曜抬头,柔声道:“不喜欢我这么唤你?”
“你调戏我!”廉夜安一张嘴直接把一个把锅扣到南宫曜的头上,羞愤难当,伸出手就去挠南宫曜的胳肢窝,南宫曜确实怕痒,东躲西避地抓住了廉夜安的手:“别闹。”
“是你先闹我的!放开手,不然我咬了你啊,真的咬你了!”廉夜安露着自己整齐齐的大白牙威胁道。
南宫曜觉得有必要好好收拾这个越发没法没天的小东西了,一只手就将廉褒安的双手抵在了她的头上,另一只手就朝廉夜安的胳肢窝和腰部挠去,“哈哈哈哈哈……别,你快别哈哈哈哈……”廉夜安也怕痒,比南宫曜更甚,被挠得止不住地大笑起来,像条蚯蚓一样扭来扭去地躲着南宫曜的手。
屋外的冷月清明,落雪无声,屋内传出的断断续续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竖日,连下了几天的雪奇迹般地停了,廉夜安打开房门的时候难得见到了刺眼的阳光。
廉夜安用力地伸了伸懒腰,闭着眼睛享受着暖和的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暖哄哄的,格外的舒服。
南宫曜回房就看到廉夜安像一只慵懒的猫样,懒洋洋地晒着阳光,暖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似一层笼罩着她的光辉,南宫曜眸光变暖,唤了一声:“安儿。”
廉夜安睁开一只眼偏头看过去,见到南宫曜顿时眯着眼睛笑着朝他走过去,像一只闻着鱼腥味的猫儿。
“二哥……”廉夜安手架在南宫曜的肩上,眯着眼睛像没有骨头一样摇摇晃晃的。
南宫曜的双手背在身后,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眉眼,这一吻廉夜安就舍得将眼睛睁开了,睁开了她就不得不问的一个问题就是:“什么时候走?我送你,我一定目送你至千里以表我的不舍。”
“不急,用完早膳再说。”南宫曜道。
“哦,”廉夜安点了点头,往南宫曜的左右看了看,问:“你不拿早膳去了吗,早膳呢?”
“厨房还在做,等一下送来过。”南宫曜解释道。
廉夜安看着南宫曜的手一直背在身后,疑惑地往他身后瞧:“你手一直背在后面干嘛?有秘密!”说完快速地朝南宫曜的身后跳去,只是南宫曜微微地侧了个身子就将廉夜安挡得严严的:“回房去,有礼物。”
“礼物!”廉夜安眉头一挑,不用再等南宫曜开口转身就迈着轻快的脚步往房间里蹦去。
廉夜安乖乖地坐在桌前,神情带着小激动,期待满满地看着走进房里的南宫曜。
南宫曜眼中带笑轻轻地摇摇头,将手中的包裹得四四方方的布包放到了桌上,对廉夜安说:“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廉夜安小心翼翼地把布包拉到自己面前,兴致勃勃地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烟灰色的毛领长披风,廉夜安将披风拿起来展开,披风上是用银丝线绣的的江南烟雨图,领上的白绒绒的毛摸上去很是舒服,一点都不扎手,廉夜安看着很是欢喜,用脸蹭了蹭领子上的毛,对南宫曜道:“喜欢。”
南宫曜绕过桌子走到廉夜安的面前,拿过她手中的披风给她披上系好带子:“刚见你的时候就一直穿着一件不合身的棉衣,又不缺钱,也不懂给自己添置几件衣服,前几日刚好见到一块不错的狐裘皮,便托人赶制了一件披风,今早送来,时间刚刚好。”
廉夜安穿上了新衣服,高兴地左看看,右看看,听到南宫曜所说,想起了什么,从腰间拿出那个可以无限赊账的印章放到南宫曜的手心里道:“这个你带着,我也不知道已经被师父盖了多少单,这个不能再放我身上了,不然还会被她拿去用,她那人大手大脚的,没有分寸,简直要把我当无限提款机了,多少身家就不够她这么挥霍。”
南宫曜将印章塞回了廉夜安的腰间,理了理她的衣服,遂:“本来就是做给你的,自然你带着,放心,相信我,百里还没有那个能力。”
廉夜安顿时觉得自己的腰间沉淀淀的,只是她并没有身怀百万资产的喜悦,反而有一种守着别人的金库,战战兢兢地害怕弄丢或被别人抢走的惶恐。
“那,我,先给你装着。”廉夜安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许多,决定找块布把这印章缝在贴身的地方,这样可以比较安心。
“嗯。”南宫曜牵着廉夜安的手在自己面前转了一圈,夸赞:“好看。”因为知道廉夜安待着的村子的状况,他特意嘱咐不要夸张的款式和图案,这样简简单单的最好。
“我也这么觉得!”廉夜安用力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又在南宫曜面前转了几圈,高兴得都想跳舞,果然好看的新衣服可以让人身心愉悦,特别是女孩。
扣扣扣,房门被敲响,是驿站伙计送早膳来了。
南宫曜让人进了屋,廉夜安沉浸在得了新衣服的喜悦中,脸上的笑容比花儿还明媚灿烂,很是晃人眼,驿站的伙计不由多看了几眼。
“咳。”南宫曜轻咳了一声,驿站伙计转头看去,就触及南宫曜冷到极致的眼神,慌张恐惧地低下头,快速地将饭菜摆好,逃一样地离开房间。
“咳嗽了,是着凉了吗?”廉夜安听见了南宫曜的咳嗽声,不由担忧地问,伸出手去探南宫曜的额头。
南宫曜抓住廉夜安的手,吻在她的手心,道:“我没事。”
“那吃饭吧。”廉夜安抽回手,被吻过的手心像被烫了一样,一股灼热感。
两人刚坐下,筷子还没拿起来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夏琉璃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没进门,而是在南宫曜看过去的时候说:“将军,出事了,能请您出来谈一下吗?”
南宫曜面色一凝,看向廉夜安道:“你先吃,我去处理一下。”
“好,你去吧,不用管我。”廉夜安点点头,目送南宫曜的时候,目光与夏琉璃有短暂的接触,廉夜安像之前一样微笑点头向她问好,但夏琉璃这次却像没看到她一样,完舍忽视了她。
廉夜安咬着筷子不解,但她没有纠结太久,只当是夏琉璃牵挂要事,没注意到她。
看着满满一桌的早点,廉夜安唉了一声,道:“看来只有我来宠幸你们了。”筷子快准狠地地戳进了一个肉包子里。
南宫曜与夏琉璃步履匆匆地走在走廊上,“运送物资的马队出了问题,一夜之间全部病倒了,连站到站不起,更别谈长途的跋涉。”夏琉璃说着早上刘在康差人来报的消息。
“能找到其他的马队吗?”南宫曜问。
“希望不大,但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夏琉璃迈着大步快速地走着才能追上南宫曜的脚步,接着说:“这次运的物资数量过大,符合要求的马队很少,现在只能尽量接洽。”
“马队病倒的原因是什么。”南宫曜眉头紧锁,事情总在关键的时刻发生。
“没有,没有征兆,刘在康,他一再保证,从饲马的马夫到马食用的粮草都是经过严格把关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他现在就在驿站的大厅等着要亲自和您解释清楚。”夏琉璃回答。
“这事就算不是他干的,那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发生的,脱不了干系。”南宫曜现在就怕这事与北戈有关,如果北戈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们身旁安插眼线,那他们这一战定比他们设想的要凶险。
“等一下。”南宫曜突然站定脚步,夏琉璃差点没刹住脚,不解:“将军?”
“我去大厅见刘在康,你秘密书信一封加急送到王爷的手中。”南宫曜保持着一段距离,侧着身朝夏琉璃一阵儿语,夏琉璃立刻明白了南宫曜的意图,连连点头:“我这就去。”随后在分岔口与南宫曜与南宫曜分开走,南宫曜独自往前厅去会那个刘在康。
刘在康在和南宫曜进行一番交流后是苍白着脸,抖着腿被下人扶着出驿站的,这一幕刚好被送完信赶过来的夏琉璃看到,夏琉璃走进厅中,还在厅中的南宫曜脸色冷得可以掉碴,夏琉璃走到南宫曜的身侧问:“将军,那刘在康可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胆小怕死之徒,只会一个劲地哭诉,把罪推到别人的身上。”南宫曜刚刚都没怎么问话,刘在康直接膝盖砸地板,一个劲哭诉脱罪,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
“眼下只能尽快找其他的车队。”南宫曜道。
“是……”夏琉璃沉思,不一会儿便道:“要不找莫大哥他们帮忙,他是江城的地头蛇,定比我们两个外来了人了解江城的情况,或许他有办法解决。”
“……可以。”南宫曜沉吟了一会儿最后点头赞成夏琉璃的办法,但这次又要再欠下莫乾坤一个人情,就恐他和他手的下会借着这几个人情在东煌军内作威作福,扰乱军纪。
夏琉璃看出了南宫曜的担忧,开口宽慰他道:“将军请放心,我一定说服莫大哥,让他诚心诚意地归顺东煌军,不会让他做出任何有损东煌军颜面的事情。”
“我们兵分两路,我在城中找可以运粮车队,就劳烦你再去一趟断愁山。”南宫曜道。
“是。”夏琉璃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