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玄幻小说 > 廉夜安南宫曜 > 第二百零二章他们的决定
    营中粮草紧缩,自然再没有肉给廉夜安啃,廉夜安感觉自己挺好养活的,即便南宫曜递给她一个硬得难以下口的窝窝头给她,她也照样能就能冷水把窝窝头吃进肚子里。

    南宫曜却因为让廉夜安吃冷水冷窝窝头心中过有去,想要上山给廉夜安寻些果子吃,但被廉夜安阻止了,她在南宫曜的手心上一蹦一跳的,挥着自己的小爪子他表示自己也是可以和同甘共苦,尽管她现在只是一只小松鼠,什么都做不来……

    南宫曜带着廉夜安找到一个没人背风的位置,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真有心。”南宫曜尾指勾了勾廉夜安的小灰鼻头,道。

    那可不。廉夜安立马插着小腰,仰着自己的脑袋,很大方地接受了南宫曜的夸赞。

    “出来走走,你也精神点,看来就是睡太多了,懒的。”南宫曜看廉夜安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心情也好了不少。

    被说懒的廉夜安顿时不同意了,朝南宫曜亮出一嘴的利牙作出一个要咬他大拇指的动作,威胁他改口。

    南宫曜眉梢一挑,习以为常地不在意地道:“你要咬我的次数还少吗?”

    “嗷呜!”感觉自己被小瞧的廉夜安,这次不留情地就将南宫曜的大拇指咬了下去,只是利刀在碰到南宫曜手指上的时候就自觉地往回收了收,原本应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嘶咬,最后又演变成一场如往常一般的不痛不痒啃咬。

    廉夜安对上了南宫曜的含笑的眼神,生气地哼哼地两声,转过身背对南宫曜,抱着南宫曜拇指啃,她就当是在磨牙了!

    南宫曜手轻抚着廉夜安那后背已经长齐了的带着一点白色的褐色绒毛,柔柔的毛尖刺在他的手心上,痒痒的,也暖暖的。

    “安儿……”南宫曜突然轻唤了一声廉夜安的名字。

    廉夜安还认认真真地磨着牙,听到南宫曜在叫自己,转过头的时候嘴里还啃着南宫曜的手指。

    “吱?”廉夜安歪头疑惑。

    南宫曜目光柔柔地盯着廉夜安看了她好一会儿,透过那双黑溜明亮的小眼睛似乎看着什么,也在怀念着什么了。

    廉夜安见南宫曜盯着她发呆,就站起了来,举着手在他面前使劲地晃,见他不搭理自己,便又蹦又跳又叫又举着手晃。

    南宫曜眸中流光一晃,似乎是回过神,又似乎他根本什么都没想,面色如常,大掌轻而易举地将廉夜安的整个身子覆住,包在了手心,他低声道:“我没事。”

    廉夜安被裹在手心里,身处在短暂的黑暗之中后,接下来南宫曜直接把她放进了怀中。

    “风吹够了,我们回去吧。”南宫曜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只是里面包含的情绪太多太多,多到廉夜安听不懂。

    南宫曜起身走回帐篷,在路上时,他眸光深沉,在那眸中的越过一层又一层的淡薄的情绪的最底处蕴着那不可测的淡淡的悲凉。

    南宫曜刚刚看着廉夜安那窝着他手上的小小背影的时候,他控制不住在想,如果廉夜安没有变成现在的模样那就会是另一番的光景,他会见到那个叫他“二哥”,对他笑对他哭,还会对他撒娇的廉夜安……

    每每想到这里,南宫曜让忍不住开始怀念,但他知道,他不能让现在躺在怀里的廉夜安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依照廉夜安的性子,对着他还是一副撒欢样,但不一个人的时候又会黯自神伤,胡思乱想,最后又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

    理智不允许南宫曜想那些已经飘渺的过去和不可能会发生的未来,所以他必须学会克制自己,南宫曜告诉自己,他真正要守着的就在他的怀里……

    廉夜安悄悄地探出了南宫曜的领口,见南宫曜虽然眼睛看着前路很认真地走着路,但她可以看出南宫曜的心思并不在眼前的路上,还有就是平时她无论如何动作放得多轻,南宫曜都能察觉都她的动作,而现在,南宫曜却毫无所察。

    廉夜安默默地缩回了衣领中,她虽然不知道南宫曜在想什么,但细想一下他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他想的事有七成大概是关于她的。

    唉……廉夜安双手抱胸独自叹息,要是她不是现在这副做什么都受限的身体,而是以前的身体的话,她就能好好安慰南宫曜了,而不用南宫曜现在事事都要先想到自己……

    廉夜安想到这几日那些断断续续的梦,真实感太强,在她以为那就是现实的时候,再醒来就又是在这寒天营地之中,本来都不把这些梦当回事的廉夜安,开始展开不切实际的遐想,要是她做的那些梦是真该有多好。

    在南宫曜完全离开他刚刚坐的地方时,在不远处一个隐蔽的地方夏琉璃和轩辕凌霄走了出来。

    “王爷,您刚刚听到了吧,将军叫那只松鼠什么?”夏琉璃扭过头对一脸深思的轩辕凌霄说。

    “一个名字并不能说明什么?”轩辕凌霄觉得是夏琉璃想得太多,一个相似的名字而已,并不代表南宫曜已经伤心糊涂到把一只小松鼠当成一个人的替身。

    “是,名字不能说明什么,那态度呢?”夏琉璃执意认为南宫曜因为伤心过度把一只松鼠当成了未婚妻的替身,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且不说南宫曜堂堂大将军如今却被一只小小畜牲迷了神本就是错的,再者夏琉璃怎么允许一只畜牲的地位可以高过她,她极力地诱导着轩辕凌霄的看法:“那只畜牲出现才多长时间,王爷您是了解将军的,这么短的时间值得他对一只这捡到畜牲好成这样吗?您敢说将军刚刚对那畜牲的态度难道不是与他对他未婚妻时的如出一辙吗!”

    夏琉璃虽然从未见过南宫曜与其未婚妻之间是如何相处的,但凭他们在通信的时候在信中表达出感情和轩辕凌霄说过南宫曜对未婚妻的珍爱就知道,一定是铁血化柔情,万般的呵护与宠爱,正是因为如些,夏琉璃才看不得南宫曜对一只畜牲这样,这些东西本应该是属于她的,怎么可以落到来路不明的废物的畜牲头上。

    “这……”轩辕凌霄见过南宫曜是怎么样和廉夜安相处的,他骗不了自己的眼睛,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他之前就觉得南宫曜对那只小松鼠的态度很熟悉了。尽管知道这个事实,轩辕凌霄还是道:“阿曜伤心,能分点心神在其他的事物上不是更好吗,他才不至于过于的悲伤,阿离,你不是没见过阿曜知道廉姑娘死讯时的样子。你就把这当成这是他治疗心病的方子,等他走出来,一切就都会好的。”

    夏琉璃摇头,坚决地道:“这是逃避,不是治疗,越逃避越走不出悲伤,这样只会让他钻死胡筒内出不来,现在不让他清醒过来,到时候他陷得更深,结局就会是他把一只畜牲当成未婚妻,成为了世人眼中的疯子和笑柄!”

    轩辕凌霄心因夏琉璃说出的这严重后果不免一惊一跳的,这是绝对不行的!轩辕凌霄想到了这些日子南宫曜对那只小松鼠的种种爱护,之前还觉得温馨,现在却觉得很是惊悚。

    “那现在该怎么办?”轩辕凌霄的态度明显产生了很大的转变,这对夏琉璃来说是有利,她马上抓住机会道:“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将军认清廉姑娘已死的事实,不能再逃避下去。”

    “你想做什么?”轩辕凌霄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似乎看到了夏琉璃脸上一闪而过的狠戾。

    夏琉璃微抬着头去看轩辕凌霄,沉着声压低音线道:“那只松鼠,必须处理掉。”

    “处理?”轩辕凌霄马上意识到夏琉璃是要做什么,即刻摇头:“不可。你既然知道那只小东西对阿曜的重要性,怎可瞒着他处理掉那只小东西,你这是要他再受一次打击啊。”

    夏琉璃最不喜欢轩辕凌霄的一点就是太过感情用事,明明是让南宫曜彻底清醒才是最重要的事,他竟然有心思去担心那只小畜性,夏琉璃厌轩辕凌霄的不争气,语气重了几分道:“痛得越深切才醒得越快,而且,王爷,恕我多言,是将军重要还是那只畜牲重要!”

    “自然是阿曜重要……”这个答案不用想都知道,其实轩辕凌霄并不是想保住那只小东西,而是他知道南宫曜到底有多重视那只小东西,所以私下带走它,南宫曜会发多大的怒可想而知。

    夏琉璃见轩辕凌霄已经有松动的意思,放轻的声音,柔声道:“我也不是想把那小松鼠怎么样,只是把它放回山中,现在是冬天,它本就该储窝过冬,而不是跟着我们在大冬天里东奔西走,我们把它放回去,也是为它好。”

    轩辕凌霄静静地看着夏琉璃,看着她期盼自己答应的眼神,最终轩辕凌霄还是心软点头道:“好吧,将它放回山里,之后的事本王会亲自和阿曜解释的。”

    “谢谢王爷,这一切都是为了将军。”夏琉璃这才灿尔一笑地说道。

    在寒冬中浅河湍急的河流变得缓慢,河面也结上了薄冰,在浅河的一畔的村落今日门户前都挂起了白帆,村民们皆面如死灰,在寒风中缩在帐的角落瑟瑟发抖,即便南宫曜大军离开前留下了许多过冬的物资,但他们仍度不过这饥寒交迫的日子,又有两个稚儿抵御不过夜的寒水接连死去。

    李宅中,时七守在廉夜安休息的房间外,这几日廉夜安清醒过来的时间总是断断续续的,每次醒来的时间都不长,不会超过半个时辰,一醒来也神神叨叨的,老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慕容玲珑和百里都诊断廉夜安身体已恢复,没有任何异常,但廉夜安大部分时间还是木讷呆愣,双目无神的样子。

    “还在担心?吃饭吧,虽然只有粥水。”楼小小提着食盒走过来,对时七说。

    “才……没有,担心……”时七靠在柱子上,闭着眼睛说。

    “是是是,你没有,你就放宽心,她这些日子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这是很好的情况,可能真如师父她们所说,师妹只是在慢慢恢复,过段时日就好了。”楼小小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粥和馒头拿出放在了地上,把筷子递给时七。

    这时房间内,床上安安静静睡着的廉夜安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带着清澈流光的眼眸迷茫地盯着床顶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