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啊——”百里看着不断向自己走近的慕容玲珑,连连摆手质退,谁知慕容玲珑一把抄起手边的铜盆向她砸了过来,百里边躲开那不断砸向自己的各种东西边转身向门口跑。
百里刚跑到门口的时候,不用她自己跑出去,慕容玲珑不知什么时候就到了她的身后抬腿就给她来了一脚,百里向前扑去,勉强保持了平衡,踉踉跄跄地跑出了门。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百里一人被关在了门外。
慕容玲珑被气得直抚着自己的胸用顺气,感觉师门百年的名誉就快要一朝毁在百里所作所为上。
“那个师叔,”一旁的楼小小觉得自己应该帮自己的师父解释一下:“其实是为了救我师妹才不得以用了千鸠的。”
慕容玲珑平了平气,看向楼小小道“你不用替你师父说话,这些年她做的那些事我又不是不知道,不敲打她一下,我师父,你师祖的生前积下来的名声就要别她败没了。”说着,最后还气愤地低骂了一句:“真是!败家玩意!”
楼小小:“……”真好奇她师祖是怎么教出这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极品……
“请问她还有救吗?”时七大声地强硬地插入一句话可不想知道关于百里和慕容玲珑的师门事情,他只想知道廉夜安到底有没有得救!
“对,师叔,我师妹情况如何?”楼小小也紧接着问,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廉夜安。
“她运气好,师父临终前留下的玉琼丸我还留着。”慕容玲珑云淡风清地说。
“师祖玉琼丸!”楼小小惊喜道,这世上仅有的玉琼丸,能清髓净骨,排清体内各种顽毒病尾,据说她师祖临终前将将玉琼丸传给了两位弟子,只是楼小小从未见到过,因为百里的那颗据说……
“对!就是那颗被你师父一拿到手就像吞糖果一样吃进自己肚子的玉琼丸!”说到这个慕容玲珑就又气了,忍不住又骂:“那个糟蹋好东西的败家玩意!”
“呵呵……”楼小小除了干笑也只能干笑,她也不知道当初的师父在想什么……
慕容玲珑走到一个柜子前在里面翻找着自己的东西,翻打出了一个盒子,拿给楼小小的时候又说:“给你们个心理准备,就算毒解了,她的底子已经损得很厉害,要完全恢重复过来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这是什么意思?”时七着急地问。
“她这身体遭受过什么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慕容玲珑道。
慕容玲珑这话一出,楼小小和时七都沉默了一阵,楼小小手里拿着药盒,对时七说:“先让她把药吃了,醒过来再说吧。”
“嗯。”时七点了点头,倒了杯水跟在楼小小身后,楼小小将廉夜安扶了起来,把药丸喂进了她的嘴里,又给她喂了水,让她就着水把药吞了下去。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时七问慕容玲珑。
“明天吧。我告诉你们,我会拿出玉琼丸是看在我师妹和师侄的面子上,已经仁至义尽,我不想见到她,所以醒来之后不要让她见到她。”慕容玲珑说完不再看床上的廉夜安,直接开门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楼小小和时七面面相觑,开始想廉夜安的父母与慕容玲珑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屋处寒风阵阵,百里刁着一根枯草坐在台阶上无聊地扔着台阶上的小石子,见到慕容玲珑出来,百里将嘴里的枯草吐掉,看着地上一蹦一跳滚到远处的小石子,开口道:“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放不开?”
慕容玲珑走下台阶站在了百里的身旁,道:“这不是放不放的问题,当初的事我早就看开了,我也没有小心眼到把莫须有的火气发到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那你刚刚还那么说?”百里偏过头去看慕容玲珑,慕容玲珑刚刚在屋里说得话她都听到了,如果慕容玲珑真的不在意又何必说那翻话呢?
“呵——”慕容玲珑长长地吸了口冷气,又长呼了一口气,颇感慨地道:“与其说我耿耿于怀当年的事,不如说是因为廉亦诚当年被车裂的事,心里有愧。”
百里听了就蹲不下去,豁得起身,惊谔地问:“我去!当初廉亦诚车裂惨死,不会那里面有你的一手吧?”不等慕容玲珑回话,百里就迫不及待地紧着说:“师姐你不是吧!就算人家看不上你,你也不用这么惨忍吧,害得他家破人亡,未免太过了!”
慕容玲珑想都没想就朝着百里的头来了一记爆栗,紧接着又冲着她的头一顿又拍又打的,边打边骂:“你师姐有你那么丧尽天良吗?叫你乱说,叫你胡说八道,这些年你在外而高收诊金,跟病人提过分的要求,还用活人试毒,你能耐了你,师父的脸面都被你败光了!”
“别打头!我这脑子这么金贵!你……”百里被打得愤起反抗,只是刚一抬头就又被慕容玲珑用力一推,手脚并用地对她接着爆打,慕容玲珑边打边骂:“还金贵!坏点子一大堆,我就是要打!打坏了才好!”
百里被打得无力还手,只能边逃边嚷:“错了,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你别打了!”
屋内的楼小小和时七自然把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时七有些听不明白问楼小小:“百里的武动明明不比那慕容玲珑弱,为什么不还手?”
楼小小也不知道怎么跟时七解释这里面个中缘由,只能打了个比方:“南宫夫人不会武动吧?”
时七点头,不过不懂楼小小问这个干嘛。
“如果她打你,你会还手吗?”楼师小又问。
“当然不会!”时七忙道,他怎么可能会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楼小小点头,朝门口处抬了抬下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唯一不同的是,你是碍主仆,而师父是碍于亲缘,师叔是除师祖之外能制住师父的人,也是师父在这世一唯一的亲人了。”
时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楼小小帮廉夜安掩了掩被子,对时七说:“你今夜就好好地休息,我在这里守着她就行。”
“不用,我在门外守着。”时七说,转身准备要走。
楼小小这时扯了一下他衣袖,时七回过头疑惑地看向了她。
楼小小指了指一边靠墙的椅子示意他坐上去,自己起身走到放着她包袱的桌子边,在包袱里找到了一盒药膏,回过身的时候见时七还站着,就对他说:“坐啊。”
时七虽疑惑但还是坐到了椅子上,楼小小搬着一张凳子坐在了时七的面前,时七看着面前矮了自己一头楼小小,他都能看到发顶,长长地垂至细腰间的墨发……时七突然站起了身,语气有急燥地问:“你要做什么?”
“嗯?”楼小小把药打开放在了自己的膝上,疑惑地抬头,不明白时七怎么突然这么冲,又扯了两下的她的衣袖道:“你站起来干嘛?坐下啊。”
时七盯着楼小小的发顶看了一会儿,才有些别扭地坐了回去。
楼小小将一条帕子搭在了膝上,指了指上面对时七道:“把手看伸出来。”
“什么?”时七不明白楼小小是什么意思。
“把手拿出来。”楼小小,见时七一脸警惕的样子,忍不白了他一眼,用得着这样吗?她是会吃人?楼小小拍了拍搭在膝上的帕巾上,语气带着几分情绪地说:“配合一下大夫行不行,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我是会吃了你,快拿出来!”
“哦……”时七被楼小小最后的那小声的低吼,唬得莫名其妙就敛了自己的气势,将自己的双手伸出放在楼小小的膝上。
楼小小边把药膏仔细地擦在时七手上的伤口上,冰凉略痒的感觉让时七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楼小小手指微微用力按住了时七的手,头也不抬地道:“别动。”
房间中异常地安静,楼小小一言不发地给时七擦着药,时七动都没动一下,仍由楼小小将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许是房间内异常的安静让时七有些不然,嗑巴着开口:“我没事……”
“唉……”楼小小轻叹了一声,抬眸看了时七一眼,道:“年轻人,不要以为手还能动就没事,等到毒素都麻痹了你的神经,到时再后悔就来不及了……”给最后一个口伤痕上了药,楼小小才抬头与时七对视,用一种年长者的教育道:“年轻的时候就该有病治凃,有伤治伤,特别是你这种用命搏命的,不要老把伤病都积在体内,等老了就知道有多要命,要多想活几年,就不带这么作的,明白吗?”
“活那么久就干嘛……”时七不愿听楼小小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下意识地反驳。
楼小小早就知道这样的说辞是说不动时七的,也没抱多大的希望他能听进去,看了一眼床上的廉夜安,换了说法道:“多活几年就可以多护她几年的平安,不是吗?”
“我护她干嘛,”时七情绪有些激动起来,胡七胡八地解释:“要要不是主子发话我才不愿意保护她,等主子回帝都,我就要回去了,谁要一直保护她!”
楼小小根本就不相信时七的话,这些日子下来,眼睛不瞎的都知道时七是真心想保护廉夜安,并不是什么听从南宫曜的命令。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楼小小将药盖好,又把帕子收好,起身敷衍地道,把药放在了时七的手心上,道:“一日一次,一定要记住,我会监督你的。”说完转身就走。
时七有话想说又说不出口,嘴巴张张合合还是没有说话,手掌收了收将那瓶药膏握在了手心里。
翌日清晨,慕容玲珑忙了一夜,好不容易和李员外换了岗能找处地方休息一下,就被急冲冲寻过来的时七吵醒,慕容玲珑忍住了好大的怒火道:“不是说醒了也不要来见我吗?”
“她情况不对,一直再吐血!”时七话没说完拉着慕容玲珑就往外冲。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