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属不可抗力,王爷与其在这里烦忧,但不如我们找找将军,讨论一下,到时如真不幸遇到了雪天,还有应对的法子,不至于手足无措,乱了阵脚。”夏琉璃正在想要寻什么由头去找南宫曜,刚好轩辕凌霄就给了他一个。
“好。”轩辕凌霄也觉得应该找南宫曜未雨绸缪一下。
半路,轩辕凌霄似想到了什么事,对夏琉璃说:“本王有事要回帐中一趟,阿离你先去找阿曜,本王等会就去。”说完转身就走了。
夏琉璃也没多少在意,继续往南宫曜的帐篷走,快到的时候故意放轻了脚步,悄悄地靠近那亮着烛灯的帐篷,把耳朵靠在帐篷上想听听里面会有什么动静,但又觉得自己这一举动有些傻气,南宫曜一人在帐篷之中,能有什么动静。轻笑着摇了摇头,刚直起身准备走进帐内,就听到了南宫曜很轻的声音,夏琉璃心中疑惑,这南宫曜是在同谁说话?
好奇心的驱使下,夏琉璃有微微伏低了身子,又把耳朵贴在了帐篷上。
就听到了南宫曜温柔到不像话的声音说着:“怎么不吃了?又闹脾气。”声音不仅温柔而且宠溺,夏琉璃从未听过南宫曜用这样的语气和任何人说过话,帐中到底还有谁在?
夏琉璃心中万分在意,闭气凝神认真地继续听。
帐中,廉夜安因为南宫曜不同意在下雪的时候让她在雪地里滚上一滚赌气不跟他说话,不懂南宫曜怎么比她还是人的时候还要严厉,真是恨不得一直把她塞在怀里那都不让去。
“乖,若真想玩雪,明年我挖个坑把你埋进去,让你感受感受,你就知道什么感觉了。”南宫曜捏着廉夜安的耳尖,小力地扯着,他不同意廉夜安玩雪只是这一年,又没说一直如此,没想到廉夜安偏就赌气了。自廉夜安变成松鼠红,被人追着砍受了惊吓,腿还伤了,腿伤没好全就被烧伤了后背,淋了一夜的雨,又捣鼓了一声的新伤,这新伤加旧伤,这小身子怎么还受得住廉夜安瞎折腾,廉夜安因着自己过于活泼的精神头总以为自己身体强健便这怎么快怎么来。廉夜安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南宫曜可不会。
廉夜安一听南宫曜这话怎么那么的不顺耳呢,什么叫埋坑里?那是玩雪吗?那是被人玩!
做松鼠了就有一个好处就是,想咬人就咬人,于是,不带犹豫的转过身嗷的一声就咬住了南宫曜捏自己耳朵的手。
南宫曜也不恼,反正廉夜安从来没出过她的利齿,拿着乳齿不痛不痒的磨着罢了。
“乖乖的,这样才能好好伴在我的身边。”南宫曜伸着没有被咬得手去挠廉夜安毛茸茸的下巴,眉眼柔和。
听到南宫曜说这样的话廉夜安也不舍得咬人了,拿出了南宫曜的手指,看到上面还沾着她的口水,有点不好意思的拿着南宫曜的手指在自己的的绒毛上擦了擦才放开。南宫曜嘴角勾了勾,手上的力度大了一点,继续挠着廉夜安的下巴,廉夜安被撸毛撸地舒服,主动往南宫曜的手心上蹭。
“我的安儿可是要一直陪着我的,是不是?”南宫曜柔声问。
“吱吱!”廉夜安挥了挥爪子应声道。
南宫曜欲开口再说怎么的时候,敏锐地听到了帐外有窸窸窣窣的身影,眸光顿时变得锐利豁的站起了身,厉声道:“谁?!”并将桌上的茶壶挥向了声音的出处。
然而那里并没有在出任何的声动,廉夜安被南宫曜好好地护在手上,她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明明她已经有了一等一的听觉,怎么都没觉出有有人偷听。
“什么事让阿曜发怎么大的火,连水壶都砸了。”轩辕凌霄掀开帘布走进帐中,疑惑南宫曜对着一面墙发什么火。
南宫曜转过身,看向轩辕凌霄,问:“帐外只有你一人?”
“是啊,有何不妥?”轩辕凌霄转身看了看门外,点了点头,刚刚他来的时候,帐外并无其他人。
“刚刚有人偷听。”南宫曜将廉夜安放回了桌子上,并对轩辕凌霄道。
“什么!”轩辕凌霄听言神色严峻了起来,掩好了帘布,走到南宫曜的旁侧,谨慎的低声道:“难道是那内奸终于待不住了?”
“难说。”南宫曜不确定,但既然会偷听,那偷听者定然是不怀好意的。
“对了,阿离呢?没到你这来吗?”轩辕凌霄看了看帐内,没见到比他先走一步的夏琉璃,有些担心的问道。
“他也来了?”南宫曜问。
轩辕凌霄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夏琉璃的声音就从帐外传来:
“老远就听到王爷在念叨阿离了。”
夏琉璃掀起了帘布进到帐内,面色并无任何异常,浅笑着看着帐中的两人。
“阿离你不是比本王还要早走一步吗?”轩辕凌霄疑惑地问。
夏琉璃走近二人,说道:“王爷还不许阿离有个三急了吗?耽误了一下,还请王爷见谅,希望没错过什么重要的事。”
“阿离来得正好,本王与阿曜还未开始呢。”轩辕凌霄并无多疑,温声道,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对夏琉璃说:“阿曜说,刚刚有人在帐外偷听,阿离你可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夏琉璃做惊讶状后摇了摇头:“并无,将军可有什么发现?”
南宫曜审视着夏琉璃的神情,确认并无什么异状后,才道:“没有,我发现是他已经逃跑了。”
“未跑多久,现在追应该还追得上,王爷将军可要派人追啊!”夏琉璃连忙建议到,并做出一副要出去叫人的姿势。
“不必,免得打草惊蛇。”南宫曜道,有转头问轩辕凌霄:“王爷这会找来是何事?”
“是有事要与你商谈。”轩辕凌霄道,接着把他与夏琉璃说的话同南宫曜又说了一次。南宫曜赞同二人的说法,如今天气越发的恶劣,是应该早些谋划,不然等到事发突然,就来不及了。
接下来三人就直接在南宫曜的帐中商谈了起来,他们一聊起战事廉夜安脑袋就晕,感觉他们的世界观太过庞大,不是她这小脑仁可以容纳的,廉夜安想要睡觉,可是他们三个人就围着桌子滔滔不绝地讨论着,廉夜安也不好意思当着他们的面呼呼大睡啊,这样容易让人心里不平衡呐!
脑袋上的大手阻止了它想要跑向大床的路,所以廉夜安只能很是善解人意的强撑着精神努力地把三个人的话挺进耳朵里,有忍不住不能点着脑袋昏昏欲睡,好几次差点就这样往前扑去直接就这样睡过去了。廉夜安揉着发涩的眼睛,告诉自己不能睡!不让就会被人围观睡姿了!
廉夜安努力地睁大了眼睛目视着前方,集中在一点上,这样就不容易睡了!廉夜安的身子左摇右晃的,眼前的景也跟着左摇右晃的,让她压根集中不了精神,眼前的景一直在晃着晃着,廉夜安的那快要入眠的意识也在那里晃着晃着,跟睡在摇篮里似的,就在廉夜安就要撑不住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恶狠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看,仿佛要将她活剥了一般!
廉夜安骤然惊醒,瞪大了眼睛去看刚刚那样看着自己的夏琉璃,只是夏琉璃并没有在看她,而是在和南宫曜说着话,并没有半点要看向她的意思,廉夜安甩甩了脑袋,怀疑是不是刚刚自己看错了。
“行!那就按我们说的办,先吩咐下去准备着,到时候就不会过于慌乱。”商谈总算告一段落,轩辕凌霄心头落了一块大石,神情也轻松了不少,同南宫曜说了声告辞了他离开了帐篷,只是在门口处停下,看向了还留在里面并不打算走的夏琉璃,帐中的二人都看向了他,以为他还有什么事。
轩辕凌霄看着齐齐看向自己的二人,有点小尴尬,他只是想夏琉璃终究是女儿身,和南宫曜单独待在一个帐篷中实在是有不妥。只是轩辕凌霄晚了之前他们尴尬中开口道:“本王有事同阿离道,便想等等她。”
“王爷有事?”夏琉璃虽然并不怎么愿意离开但还是对南宫曜说:“那阿离先告辞了,将军早点休息。”说完后便同轩辕凌霄一同离开了帐篷。
人终于走了,廉夜安总算可以不顾形象地到头大睡了,南宫曜眼疾手快接住了廉夜安径直倒下的廉夜安的头,廉夜安就顺势爬上了南宫曜的手心,抱着他的拇指,彻彻底底地陷入了梦乡。
南宫曜看着在自己手心上睡得很安稳的廉夜安,眼中带着丝丝的满足,他觉得,这样便好了。
夜深,在青城的浅河畔,楼小小小心翼翼地将廉夜安扶出马车,让她站好,帮她把身上的皮裘衣裹紧,河上还搭着几道木板桥,是之前两君交战的时候留下的,时七在河边找了一遭都没找到可以让马车通过的的地方或者是木桥,只能折回停着马车的地方,一旁的百里见着天色实在太暗了,而且这风也不太对,找点找个落脚地比较好,就对回来的时七说:“你背着她,小小在后面拖着,尽快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