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池中这么大,我们一人一边。”南宫曜拍拍廉夜安的发顶又说:“这次是真省时间。这泉有有安神之效,你稍稍泡会就回房休息。”
南宫曜说完就径直走进了池中,开始闭目养息。
这倒让廉夜安感觉是自己想法罪恶了,深呼一口气,解下衣带只余一件白净中衣,轻手转脚地从南宫曜面前走过往他相反的方向去,又绕到了一只翡翠狮后面,偷偷瞄了南宫曜几眼才放心地进入到池里。
在被温暖的泉水包围的那一刻,廉夜安不由自主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叹,双手掬起一捧温水洒在脸上,靠在翡翠大狮子的身上,闭着眼睛慢慢地感受热气渗进自己的皮肤里。
南宫曜在听到水花溅起的细微声音时,眉目才真正地缓下来,不稍一刻,南宫曜缓缓睁开眼,轻轻地转过身看向廉夜安的方向,猜测她大概已经睡着了。
南宫曜隐着气息朝那个方向缓缓靠近,水面因为他的走动泛成一层层的波纹散开。
果不其然,如他猜测,廉夜安已经靠在狮子上打着浅浅鼾声,安稳地睡着了。
南宫曜没告诉廉夜安的是,这池泉水是完全根据他的身体状况制作的,有固元安神的作用,当初他被心魔所扰险些走火入魔,父亲为他求来神医百里一治,百里为他打造这一池泉水,让他学会静心调理,但这么多年来,真正他真正静下心来的日子也不过一二,来这的次数只增不减……
南宫曜大掌抚上廉夜安的疲惫的小脸,有些宠溺又有些无奈地浅笑,想:倒是这小没良心来了''之后,光是操心她的日常就已经没时间到这里来了。
南宫曜带茧的手心托在廉夜安的细颈后,手臂圈过她的腿,像抱婴儿一样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然后将人抱出了泉池。
水声哗哗,廉夜安依然睡得沉,“嗯......”只是突然脱离了温暖源,眉头不适的皱起,脑袋四处蹭,最后在南宫曜的脖颈处安落,双手自然的环上南宫曜的脖子,眉头松开再次安然的入睡。南宫曜熟练的将人抱好,这泉水对他是清心安神的作用,对于没有任何内力的廉夜安来说,功效太过强大,不多时就会陷入沉睡中。南宫曜用内力替廉夜安烘干中衣和头发,将她安置在悠然苑的一间密室中,泉水的功效足以让廉夜安睡个一天一夜,而他要在这一天一夜中去吧铲那藏在卫府的毒瘤。
轻轻在廉夜安唇上落下一吻,怜爱的理着她的鬓发,最后将被子轻轻的盖上,拂袖离开了房间。随着房门吱呀的关上,空荡的房间中只余廉夜安一人睡得恬静安稳。
南宫曜刚离开悠然苑,两名和时三,时七穿着相同黑衣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恭敬的单跪,唤道:”主子。“”调查的怎么样?“南宫曜低沉寒冷的声音让面前的两人不由的紧绷起神经。听完二人所说,南宫曜深邃冷寒的目光投向以及露出鱼肚白的天际,第一束光透过云层照射在湿泞的地上。
待天彻底明亮的时候,冷清的街道刚有些烟火气,一个南宫曜身受重伤,无药可医的传闻在大街小巷悄悄传开。更有人道,四皇子轩辕凌霄带着宫内的太医进入南宫府最后都一脸凝重的离开,更有甚者言道四皇子在离府的时候偷偷抹了一把泪,众人都猜测南宫曜将不久于世。卫府中,卫庭轩听了小厮的来报,难以相信的怔愣在原地,昨日的刺杀但真要了南宫曜的命?自南宫曜登将军之位时,各种针对刺杀便接踵而至,但每次南宫曜都能够化险为夷,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
“公子!”随身侍卫方元匆匆跑进房中,见到房内除了卫庭轩外还有另一人,欲言又止地看着卫庭轩。
卫庭轩会意挥手摒退了下人,方元这才压低声音心:“公子,四王爷派人传密信,说请公子秘密去趟南宫府,不要让任何人知晓。”
南宫曜重伤,轩辕凌霄的密信,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何关联。不容多想,卫庭轩立马吩咐方元备马,他要独去南宫府。
卫庭轩骑马离府的时候,“卫温婳”站在卫朗为卫温婳建造的阁楼的高台上冷漠地看着一路远去的卫庭轩,讥讽一笑:“南宫曜已经倒了,廉夜安,你必然会死在我的手里的。”然而回头看阁楼中手脚被钉在木板上的卫夫人,她的脖子正淌淌地冒着血,滚烫的血液已经流了一地,而她被反抗不得,面色死灰,翻白的眼仁直勾勾地盯着地板,而她的贴身丫鬟正面无表情地拿着刀在她身上一刀一刀地划着。
“卫温婳”姿态优雅地从血泊中淌过,长长的裙瞬间被染红,花底的绣鞋在地上开出一朵朵鲜红的花苞。
“卫温婳”走到卫夫人面前,浅笑道:“我送你去见女儿,是对你母女俩最大的宽容,阴曹地府你俩作伴也不算孤单,记得感谢我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卫温婳”以袖捂嘴,小家碧玉般在血泊的中央大笑了起来。
“呀啊——呀啊——”卫夫人面状惊恐大声地尖叫起来,却只能靠着喉咙干嚎,在她张大的血口中是只剩半截的血淋淋的舌头。
卫庭轩骑马绕了几条路,确定确实没有跟着的时候才从一条小巷绕到了南宫府的后门。
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破旧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卫庭轩见到脸色并不好看的何管家,心绪一凛,难道真是南宫曜……
卫庭轩不敢多想跟着何管家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他从来没来过的院子,似乎是在南宫府深处的一个偏僻的地方,院前的牌匾是空白的,上什么都没写。
何管家一声地吭把人迎进屋内后就关上了门,屋内一片漆黑,何管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卫庭轩一惊,仔细一看何管家跪的并不是他,而是正对面,借着屋外照进屋内的微弱的光卫庭轩能看清那里坐着一个人。
正当他眯着眼分辩着是谁的时候,屋内突然灯火通明,卫庭轩就看到南宫曜面色凝重,气势逼人地坐在那里,怎么看……都没有外面传闻的重伤难治的样子。
“阿曜?你不是……”卫庭轩见人没事虽然疑惑但还好放心地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大气,笑着朝南宫曜走过去:“不带这么吓你兄弟我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那么离谱的谣言传出去?”
“也不全是谣言。”南宫曜冷冽的目光让想卫庭轩想搭他肩膀的手生生止住了。
南宫曜继续说:“昨日我确实重伤难治,命悬一线。”
“那你怎么……”卫庭轩尴尬地收回手。
“是,”南宫曜下意识不想让廉夜安的好被其他人发现,话刚说出口就改口:“命大,死不了。”
“没事就好。”卫庭轩连连点头,只是四周的气氛有些压抑,让他不怎么再笑得出来。
“卫庭轩。”南宫曜忽然起身,周身凌冽的气息直逼卫庭轩,一脸肃然地叫了一声卫庭轩的名字。
南宫曜平时也经常连名带姓的地叫他,但还是第一次这么严肃,卫庭轩不由的紧张地咽了口水,问:“怎么了……吗?”
“我真心当你是朋友。”南宫曜突然无厘头地冒出这一句,卫庭轩虽然有些错愕但真诚地点点头:“我也是。”
“我向来有事直说。”南宫曜又说,这次不等卫庭轩答话,南宫曜手一挥,几名银甲卫押着一个带满刑具只剩一口气的疯癫女人按在了两人面前。
卫庭轩惊讶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女人:“这不是……刘刘夫人,”转念一想又说:“不对啊,刘夫人昨日就被发现死在了司徒府后院的池塘中……”
卫庭轩根本没有细想昨日发生的事,而且他一直待在灵堂内,不清楚灵堂外发生的实际情况,以为死在池塘里刘夫人就是南宫曜带走的刘夫人,而刺杀南宫曜的只是像以往一样的仇敌。
这样仔细一想,卫庭轩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瞳孔睁大震惊地看向南宫曜问:“是她伤的你?”
“你再看看她是谁。”南宫曜没有回答卫庭轩的话,抬了抬下巴让卫庭轩再看一下地上的人。
卫庭轩疑惑地回过头,一名银甲卫拽着女人的头发把她的头提起来,手用力一扯,扯下了一张人皮面具,卫庭轩在看到人皮面具下的脸的那一刻,感觉有寒意从脚底直窜心脏,嘴唇上下打颤:“卫、温、婳!”
“昨日,被刺杀的不是我,是安儿。”南宫曜开口。
卫庭轩明显还不能接受眼前的景象,试图辩解道:“不可能,不可能,”卫庭轩转过身迫切地向南宫曜解释:“卫温婳虽然会武功,但对比你就是九牛一毛,完全伤不了你的,而且我出门前还确认过,卫温婳还在卫府中,她根本没出门。”
“卫庭轩,睁大你的眼睛好好认一认,躺在这里和卫府里的到底哪个才是你朝夕相外的妹妹!”南宫曜一把拽过卫庭轩安把他按在卫温婳面前,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