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夜安在南宫祈这里能占的唯一优势就是高!站起身举高手任南宫祈怎么蹦都够不到,嘚瑟地向南宫祈挑挑眉,然后一边把剩下的两根给廉怀琮,自己想逗狗一样,拿着糖葫芦到处走。
廉夜安逗豆丁逗得一脸的惬意,完全没有一丝羞耻,这无耻样把时七一脸的无语,你一个十五岁的大姑娘欺负一小孩合适吗?
“站!住!啊!”南宫祈一个百米冲刺的助跑直接蹦到廉夜安背上,小手扒拉着廉夜安的脸去够廉夜安手里的糖葫芦。
“住手住手,要摔了要摔了,快、快下来。”廉夜安被扒着脸不敢睁眼睛,步伐凌乱地抓住南宫祈两腿,怕她一仰,人就摔下去了。
南宫祈轻而易举地抢到糖葫芦,两腿一蹬成功跳下,廉夜安反而被他蹬得向前踉跄了几步,跄出了大路,一辆马车刚好飞驰而来。
时七脸一沉,闪身到廉夜安身边,带起一阵风,伸手一抓,抓住廉夜安的衣服往后扯,廉夜安往后跌坐在地,马车就这样在她面前呼啸而过,廉夜安吓得脸刷白完全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恍了几秒,扭过头对拉着她衣服的时七说:“谢……谢谢。”
时七嫌弃地扔开廉夜安的衣服,对她的道谢视若无睹。
廉怀瑾和廉怀琮跑过来,廉怀琮双手抱住廉夜安的手臂想把她拉起来,廉怀瑾见廉夜安没什么事绷着的脸才慢慢放松下来。
冲过去的马车已经停下,有一个人从马车上走下来,不是别人,正是卫温婳。
绫罗锦缎,珠玉佩饰,手腕上的金镯与玉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步伐优雅地向廉夜安走来。
卫温婳与以往不同,虽然仍挂着得体的笑容但处处透着一股诡异,令廉夜安感受到严重的不适。
时七甚至敏感地嗅到了一丝杀气,不着痕迹地挡到廉夜安的面前,双手抱拳,微弯下腰:“卫姑娘。”随后站直,并无让卫温婳直面廉夜安的打算。
卫温婳捂嘴轻笑,廉夜安这才看清卫温婳的妆容与以往不一样,之前看她走的还是优雅中又不失英气,现在却是……阴柔,淡紫色的眼影随着她眉梢的轻轻一挑,给人种娇媚感觉。
“哈哈,廉姑娘那么怕我作甚,我又不会吃了你。”声音又细又柔,绵绵绕人心,廉夜安却感觉她的话分明绵中带针,带尽恶意。
廉夜安站起身,朝卫温婳伏了伏身说:“卫小姐多虑了。我只是被刚刚被马车吓得还没恍过神。”
“那还是我的不是,温婳在这给廉姑娘赔不是了。”卫温婳不带诚意地朝廉夜安揖一礼。
“卫小姐客气了。”廉夜安礼节性点了下头。心里想着卫温婳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然而卫温婳只是淡淡一笑,道:“那廉姑娘告辞。”说罢,没有再多了话转身走了。
卫温婳这般淡淡然的态度倒让廉夜安看不透,才短短几天,这性格变化未免太大。
廉夜安狐疑地盯着卫温婳的背影,这时从刚刚就一直默默跟在卫温婳身人,垂头不语的丫鬟突然抬起头回过头看她,廉夜安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幽蓝色的瞳眸,带着诡异的笑意,同刚刚卫温婳的笑如出一辙。
再一眨眼,依旧是两个一前一后的背景,仿佛她刚刚看到的是一场幻觉。
“你怎么了?”一旁的廉怀瑾察觉到廉夜安的异常,从刚刚他就发现廉夜安一直盯着前面两人的后背出神,可他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
“没事。”廉夜安低头朝廉怀瑾一笑,一手一个弟弟,朝一旁执着于舔糖葫芦的南宫祈喊:“小公子,小道长,小侠士,祈大圣,该回家了。”
南宫.小道长.小侠士.大圣.祈小公子嘴皮子突突突地吐掉山楂籽,把书捡起来,跑上前去。
另一头渐行渐远的马车里,卫温婳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地端坐着,像个漂亮的木偶娃娃,一旁的丫鬟,右手上带着铃铛手链,手腕微动,铃声清脆,卫温婳表情微动,丫鬟眨巴着闪着幽光的蓝瞳,空灵的声音说:“她很可恶是不是?恶心,伪善,低贱。”
“恶心,伪善,低贱。”卫温婳不带一丝情感地重复丫鬟的话。
“没错。你的阿曜哥哥就是被她蛊惑了。”丫鬟一点点地诱导着卫温婳。
卫温婳眸光闪动,渐渐变得阴毒:“阿曜哥哥被她蛊惑了!”
“是,没有她,阿曜哥哥就是你的了。”
卫温婳听了表情转换成僵硬的期待喃喃道:“没有她,阿曜哥哥就是我的。没有她,没有她,杀了她,杀了她。”
丫鬟妖魅一笑,铃声依旧有序地响着,宛如在弹奏一首乐曲,空灵的声音继续缓慢,引诱着说:“没错,杀了她,她是谁。”
“她是谁?她是谁?她是谁?”卫温婳突然失控了一样捂头尖叫走来,丫鬟温柔地揽住卫温婳,轻声给她解惑:“她是廉、夜、安。”
“廉夜安……杀了廉夜安,杀了廉夜安。”被安慰的卫温婳似乎找到了突破口,面容扭曲得如恶鬼,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丫鬟轻抚着卫温婳的后背,嘴角勾起一抹如罂粟花魅惑人心的笑容。
廉夜安难得一次听了南宫曜的话,在晚膳摆菜之前就回到了府里。
晚膳前,时七像往常一样,在书房向南宫曜汇报廉夜安的出门在外的经历,无论巨细,一一说明。
在听到时七说廉夜安霸气用钱惩治无良商家的时候,南宫曜放下手里的案宗,眼神柔和下来,又摇头,轻声自言自语:“就这点手腕,还是会吃亏。”
他的人,自然想怎么猖狂都行,反正有他护着。
“还有今日学府学门口遇卫家小姐,她的马车差点冲撞了……少夫人。”最后的称呼时七说得不情不愿的,早在一个月前,南宫曜就直接了言明了廉夜安的身份。至此,时七心中有再多的怨和不满都必须保护身为南宫家未来主母的廉夜安。
察觉到南宫曜骤然凌厉的气场,连继续说:“少夫人无碍,卫家小姐也无为难。只是……”时七对当时卫温婳那浑身散发的诡异气息是有察觉的且比一般人敏感地探究到其中的阴戾的杀气。
“说。”南宫曜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