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七少年呀,小公子和小瑾小琮他们啊既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娇娇弱弱小姑娘,都是根正苗红的小男子汉,不能这么娇惯,万一惯出个毛病还得了?先让他们自己玩会儿吧。”廉夜安漫不经心地说着,抬头就直怂小贩:
“老板,你看你,我说了我只要这么一块,你却给我一刀切到了底,这量,我一家老小吃上个三天三夜都吃不完,有你这么曲解客人话的吗?有你这么坑人的吗?你这是把姐姐我当冤大头了啊。”廉夜安没想到在古代都能,碰到“栗子糕”陷阱。
在现世她就遇到过一次,一个老大爷推着冒着蒸气的小推车在街边叫卖桂花栗子糕,本来是抱着品尝美食的心,到头来被坑了一把,老大爷称不能破坏一整块糕点的完整性,必须一刀切,中途不能断,还必须切多少买多少,廉夜安当天就提着百来块的栗子糕回宿舍,把好几个舍友笑得捶床,笑到消音。
“小姑娘,话不能这么话,我这可是老实生意,你要讲讲道理好不,要按你说的切,我这糕点的品相就毁了,我还怎么卖给别人。”摊贩头回被人拆穿套路,也不慌,直接和廉夜安扛了起来。
“怎么卖,你爱怎么卖就怎么卖,要么你按姐姐说的给姐姐称,要么姐姐就不买了!”廉夜安掐着腰,颇有种泼妇骂街的架势。
“小姑娘,我这都切了,你不买账,不就是欺负咱老实百姓,我一直都这么卖,大家吃得欢喜,也没说什么,怎么,小姑娘穿得光艳靓丽的,就能仗着有几个小钱专门来找咱老实百姓的晦气啊”小摊老板也是个口才了得的,三言两语就给廉夜安扣了个仗势欺人的帽子。
廉夜安这爆脾气哟,分分钟撸起袖子就要掀摊子,还没动手呢就被身后的时七拉住,“主人让你不要惹事。”
“什么惹事,我像是那么胸大无脑的人吗?”廉夜安翻了个白眼,撑开时七的手,把手上大包小包塞他怀里,又跟他要了一锭银子拍在那摊前,说:“这银子够把你这摊买下来了,想要吗?”
小贩看到那锭银子已经眼冒金光了,忙不迭地点头:“谢谢小姐,谢谢小姐,您的光临真是令小摊蓬荜生辉啊。”这锭银子够他到怡红院享上一阵子了。
在金钱面前小摊立马换上一副姐谄媚样,廉夜安呵呵冷笑:“姐不吃你这破玩意儿,你给我吃,什么时候吃完,这银子什么时候是你的。”
小贩面黄肌瘦,两眼窝子完全凹进皮肤里,眼袋下一片青,一看就是那啥活动过剩,作为一个医生,看到小贩暗灰的指甲和偶尔涣散的眼神,怎么看都像上学时期老师科普的过度嗑药的状态。
对于这种人,廉夜安总有种想让人回炉重造的冲动。
“吃吃吃,谢小姐打赏。”小贩一抓就一一大块直直往嘴里塞,塞到都溢出来了还不好眯着猥琐的眼睛朝廉夜安笑。
廉夜安看着他急不可耐的表现,并没有多少的快意,从时七怀里把东西重新拿回来,转身边走边说:“走吧,小公子该等急了。”
时七回头看见小贩象征性塞了两口后,一见廉夜安走了立马推着摊子跑了。
时七看不懂了,廉夜安就为了给人一个下马威,前一刻还在为几文钱斤斤计较的人下一刻就用一锭银子给自己买了个面子?
突然走在前面的廉夜安开口:“时七,我记得按东煌律令,私下买卖扰心智,乱心神的药是不是犯法的。”
“是。”时七不知为什么廉夜安会这么问,但他知道最近南宫曜在查的其中就包括黑市突然出现的大批逍遥散。
“哦豁。”廉夜安掂了掂怀中的东西,没再说什么。
哦豁又是个什么鬼?时七完全搞不明白廉夜安在想什么。
廉夜安两人赶到第一学府时,有两小只已经无聊到围着学府前的石狮子打闹,另外一只比轻沉稳的正坐在石阶上借头顶微弱的灯笼光看书。
“琮团子呀~”廉夜安撒开两腿朝三软团子蹦去。
“姐姐!”廉怀琮听到廉夜安的声音立马停下,追在他后面的南宫祈没刹住脚跟他撞成了一团。
时七眼疾手快地一手拽住一个才没让两人抱成团滚下楼梯。
“姐姐,”廉怀琮挣开时七的手向廉夜安跑去,直直扑过去抱住廉夜安的腿。
廉夜安瞬间被萌化,蹲下身抱住廉怀琮,用脸狂蹭廉怀琮软绵绵,白嫩嫩的小胖脸蛋,吸弟真快乐,一直吸弟一直快乐。
“你这个拐小孩的鬼婆婆,快放开你手里的小孩!”南宫祈将书卷成卷,挥舞着向廉夜安打去。
得“鬼婆婆”新头衔的廉夜安轻轻推开廉怀琮,双手接住南安祈的攻击,学着他的口气说:“小毛孩子,知道我是鬼婆婆还送上门来,呀啊啊——”说着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人。
谁知南宫祈一秒收功,十分嫌弃地说:“你有病吧。”
廉夜安:“……”不要以为你是小豆丁我就不敢打你啊。
廉夜安也是有办法治南宫祈这小戏精的,从大包小包里找到给三小只买的糖葫芦,拿起一支故意在南宫祈面前晃,“听说某个人因为逃学被二哥罚三个月不准吃甜食呢,真可怜呀~”面上作着可惜的模样,嘴上满满的幸灾乐祸。
南宫祈这豆丁,小霸王孩子王,最爱甜食,曾因为吃蛀牙府里被南宫曜严禁了三月的甜食,南宫小公子为了吃上一口糖不惜同南宫曜斗智斗勇,最终被挂墙宣告失败。
这件事还是南宫曜亲自告诉廉夜安的,当时廉夜安正为了出门和南宫曜斗智斗勇,被南宫曜这么变相警告了一番了就蔫了念头,安安分分地回房了,她并不想被挂墙上。
果然已经禁甜半个月的南宫祈见到廉夜安手里的糖葫芦立刻就移不开眼了,扔掉书,扑过去就想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