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夜安眯着眼看了一会笑得灿烂的卫庭轩,哼了一声:“花公子,不理你。”
卫庭轩:……
卫庭轩干笑了一阵,拖着卫温婳就走。
刚随南宫曜一起来的纳兰凌霄也言告辞。
“臣有事走不开,不能送王爷,还请见谅。”南宫曜正试图从廉夜安怀里拿走那盏酒,可廉夜安跟防贼一样防着他,南宫曜又好气又好笑。
南宫曜看都没看纳兰凌霄,一点诚意都没有,纳兰凌霄也不在意,温和地笑了笑表示理解理解,南宫曜命刀牙将客人陆续送走。
在人渐渐稀疏的宴厅里,南宫曜哄着廉夜安:“安儿,乖,把酒给我,跟我回房。”
廉夜安迷茫地看着人群散去的宴厅,心情低沉下来,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
还未等南宫曜开口问,廉夜安就把酒瓶子猛的塞进南宫曜怀里,撑着晕沉的头跌跌撞撞地撞开小昭和闻声赶来的双胞胎,头也不回地跑走。
“快跟上。”南宫曜有不好的预感,随手把酒壶扔到旁边的小厮身上,快步跟上。
一路小跑回房间的廉夜安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块布,从衣柜里胡乱抽出几件衣服包好,将布包背上在胸前打了个死结。
“哼!都欺负我!我走!气死你!”
廉夜安脸上酒意的醺红未退,嘟着小嘴,闷声嘟囔,背着小包袱一脸坚毅地向院中去,只是刚走两步就被门槛绊了一个踉跄,身形顿了顿继续走,步伐却是歪歪斜斜的往偏院方向去
“廉夜安!你干嘛!”南宫曜找到偏院时就见到廉夜安悬在树中央抱着树蹬着小腿向上攀,中途还险些站不稳摔下来,看得他心惊胆战的。
也不知道平时小跑几步都喘的人怎么这会儿一跑就没影了,南宫曜赶去廉夜安房中的时候只有被翻乱的衣橱和满地的衣服。
依着对廉夜安的了解,南宫曜直接赶到偏院,就见到这么触目惊心的一幕,真是恨不得将人抓下来一顿教训。
廉夜安似乎对南宫曜的怒气,立马跟窜天猴似的顺着树杆抱到最高外,死死抱着树,任树下的人说什么都不应。
南宫曜纵身一跃跳到树上,想强行将人带下,可他一碰廉夜安,廉夜安就缩着身子拒绝,好几次差点脱手摔下去,南宫曜不敢强迫,只好软着脾气哄:“安儿,乖,下来,你要什么二哥都给你。”
“不要……你骗我……”廉夜安湿着眼眶,脸红扑扑的,看南宫曜的眼神迷离无助还有恐慌。
“相信我,”南宫曜边轻声唤着廉夜安的名字边慢慢向廉夜安靠拢,高挑的身子在狭小的树桠间寸步难行,白日精心梳理好的头发被枝条勾乱,掺着几片发黄的树叶。
“你们欺负我,还说我坏话。”廉夜安小声控诉。
“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南宫曜答。
只是他这话非旦没有安慰到人,还直接把廉夜安给激哭了,流着泪控诉:“就你最爱欺负我,你打我吓我罚我还坑我小金库,你都要把我赶走了,不要我了,还薅我羊毛……”廉夜安扭过头不去看南宫曜,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搓圆子搓出来的小金库,就忍不住忧伤,忧伤到想找个角落种蘑菇。
“没有小金库我还怎么跑路,还怎么潇潇洒洒泡汉子……”廉夜安头抵着树吸溜着鼻子惋惜地嘟囔着。
南宫曜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合着这小没良心还打算跑路!还泡汉子!
南宫曜暗中告诉自己,现在不能发火,等人清醒了再慢慢算帐。
就在南宫曜做心理建设的期间,廉夜安已经小心翼翼地伸去脚去够墙上的阶,眼看着一只脚已经踩上去了,廉夜安打算纵身一跃就被南宫曜一声叫唤吓到,脚一崴,直直向后倒去。
“安儿!”南宫曜立马飞身去抓住廉夜安的手把人护在怀里,在要落地的时候翻了个身让自己的后背着地。
两人齐齐落地扬起了许多落叶。
“嗯哼!”南宫曜忍着疼发出一声闷哼,在下面的刀牙等人马上围上去,廉夜安坐在南宫曜的身上,如一只受惊的小兽,惊恐地环顾四周,手紧拽着南宫曜的前领茫然无措。
南宫曜伸出手摸廉夜安的耳后,轻声:“不闹了?”
最后一众下人将南宫曜从草丛中扶出来的时候,廉夜安已经挂在南宫曜身上发起细微的鼻鼾声,睡着了。
这点疼痛对南宫曜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无声摒退众人,又低声吩咐小昭去抱着廉夜安回房。
廉夜安睡得并不安稳,一直紧皱的眉头,南宫曜帮其掖好被子,轻轻地揉平她皱着的眉头,伏身问:“乖,要什么?我都给你。”
廉夜安半睁开眼,似乎在确认这话的可信度,随后迷迷糊糊地握住滑到自己嘴角的大拇指,闭上眼睛哼哼了两声,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要蛋糕……”
生日蛋糕是个什么东西?南宫曜不懂但眼下也应着:“明天补给你可好?”
廉夜安没说话了,南宫曜以为她睡着了,想把手抽走,廉夜安有所感,忙将手心握着的往怀中藏,南宫曜无意触到一片柔软,耳根红了红。
“我要留下……”廉夜安抱着南宫曜的手小声喃喃。
南宫曜听言一愣,不明白为什么廉夜安一直没有安全感,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表示出惹人怜惜的脆弱,他不知道廉夜安到底经历过什么,廉夜安不说,他可以等,至少他可以给出一个承诺。
轻吻落在廉夜安不安的眉间,柔声说:“有我在,你跑不了。”
第二天清晨,兰草绣花的床帐内,廉夜安在头疼得快炸裂的痛苦中艰难醒来。
“嘶——我靠!”廉夜安扶着头起身下床,边摸索到桌边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一边忍不住摇头叹声:“想当年姐姐一人喝倒百人,如今被几小杯酒给放倒了,姐姐的一世英名啊!”
廉夜安昨晚之后所以毫无顾忌地喝下那柘酒,主要是对自己的酒量有十足的信心,没想到!才两杯就让她醉得不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