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卫温婳作出担忧样:“廉姑娘作你没事吧,我自幼跟随父亲和兄长习武,偶尔一起轻酌几杯,日子久了酒量也见长,廉姑娘不一样啊,从小生活在乡村野外,可连酒都没见过?怎可这么鲁莽呢?”
靠!
廉夜安暗骂,这犊子明显是故意的,趁南宫夫人临时离席专门来为难她。
五脏六腑火辣辣地疼啊,廉夜安没想到古代的酒这么烈,跟现代的比起码高了百分之二百的浓度。
“卫姑娘见笑了。”廉夜安脑袋已经开始晕呼呼的,强稳住身形对峙卫温婳。
卫温婳冷笑,又斟满了廉夜安的酒杯,再敬:“二祝廉姑娘早日觅得良婿。”良婿二字咬得重重的,意欲何指廉夜安怎么不懂。
想在原著中,卫温婳就想方设法地毁原主的名声,她是导致原主性格走向极端的罪魁祸首。
许是酒意上头,原本心头堵着一股气的廉夜安再次将杯中的酒饮尽,任火辣灼烧着五脏,眼睛一闭一睁间再无之前的温顺平和,变得冷漠肃穆,嘴角得挑道:“我的良婿觅不觅得是不晓得,但我晓得卫姑娘心中的良婿是求不得,要不得,更要不起,”廉夜安夺过卫温婳手中酒壶为自己添满,高举过头冷声贺道:“本姑娘在此谢过卫姑娘,也祝卫姑娘能够得偿所愿,良婿在侧。”
又一杯烈酒下肚,廉夜安的意识慢慢模糊起,周围的人或许是转的,卫温婳气炸的脸重影叠叠,嘴巴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气急败话地说着什么,廉夜安不在意,就觉有趣,呵呵呵地乐起来。
不远处有一道虚影步履勿勿向她走来,左倾右晃的,廉夜安更乐了,将酒壶抱在怀里,一头裁进来人的怀里笑道:“南宫曜,额!你咋醉得跟不倒翁似的。”
南宫曜将人抱好,听到廉夜安的话顿时无语,到底是谁醉得连人都站不好。
醉酒廉夜安也是不安分的,毛绒绒的脑袋在南宫曜胸膛上滚来滚去,嘟囔着什么。
南宫曜按住怀里不安分的小脑袋,将人拢实在了,再抬眼去看一旁的卫温婳,眼中闪着冷芒。
卫温婳不认为自己做得不对,只然没发觉南宫曜已然不虞。反而看到廉夜安对南宫曜投怀送抱,是不知廉耻,狠不得上前将人扯下来,但碍于南宫曜在场,只能温声细语:“阿曜哥哥,廉姑娘喝醉了,让温婳送她回房吧,这么躺在你的怀里实在不成体统,被外人见到会传闲话的。”
“不必。”
南宫曜冷硬地丢下两个字,接过小昭拿来的披风细心为廉夜安披上系好,低声说:“安儿,该回房休息了。”
“……回房?”廉夜安昏昏呼呼地,努力地思考着这两个字的意思。
突然,廉夜安推开南宫曜,抱着酒壶晃晃悠悠地坐回自己位置上,挺直着腰板,一脸严肃地说:“不回。”
南宫曜也耐心,半弯着腰与廉夜安对视,柔声说:“乖,不然你明天该难受了。”
“不回。”廉夜安撇过头,不看南宫曜。
“安儿……”南宫曜还想再哄,廉夜安就赌气鼓脸,拱了拱鼻子哼气不理。
“小姐。”小昭想上前劝两句,被南宫曜一个眼神,识相地退到一边。
反正自从有了南宫曜,她在自家小姐面前的存在感就愈发低了。
目睹了二人相处过程的卫温婳,看廉夜安的眼神阴毒狠辣,见其多次驳南宫曜的面子更觉得她不知好歹:“廉姑娘,阿曜哥哥是为你好,不要耍小性子了,快让丫鬟带你回屋。”
卫温婳句句明为廉夜安好,暗为指责她不懂事,任性。
这下廉夜安更不高兴,想到了什么,嘴瘪得跟鸭子似的,眼眶微红,委屈巴巴:“今天我生辰,生日蛋糕都还没吃,你们就赶我走,你们就会欺负我,你们就是想把我关起来,分我的蛋糕。”
廉夜安想起了幼时生日在孤儿园被其他小朋友联手关在房中的日子,房外的欢声笑语,屋内只有她一人无声落泪。
廉夜安越想越委屈,泪珠子在眼中滚啊滚就是倔强地没滚下来。
南宫曜神色微变,被廉夜安这脆弱模样扰的心慌,也有些疑惑,关起来?洛夫人待子女亲和温柔,没见过她过分苛责过儿女……
“廉姑娘,请你懂事点,你这是在给阿曜哥哥寻麻烦。”卫温婳厉声指责廉夜安,卫庭轩在一旁没栏住,暗骂妹妹没眼力见。
南宫曜再次看向卫温婳,那冷到令人颤抖的眼神让卫温婳打算接下去的话死死哽在喉中。
“这是我们家事,不劳卫小姐这个‘外人’废心了。”南宫曜低头理廉夜安的耳边碎发,不想再废话。
卫温婳脸色一时红一时青一时白,南宫曜的这句外人分明是在指明她刚刚说的那句说闲话,卫温婳极度不安,难道南宫曜早就知道是她在说廉夜安的是非。
“阿曜哥哥,我只是关心你……和廉姑娘。”卫温婳迫切地想解释,可是南宫曜只顾哄喝醉的廉夜安,这让她陷入忌恨中,自以为是地认为如果没有廉夜安,南宫曜一定会是她的,而廉夜安之所以能得南宫曜的喜爱,绝对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卫温婳看着闹脾子的廉夜安,突然恍然大悟,看清了一个事实:廉夜安这副样子绝对是装的,就为了骗南宫曜的关心!
卫温婳为自己戳破了廉夜安的诡计兴奋,神色难掩的得意就要开口戳穿,被一旁的卫庭轩拉住。
“你又要作什么妖,老实点!”卫庭轩一眼就看出卫温婳不怀好疑,心中懊恼,就不应该听父亲的话把人带出来!
“你放开我,”卫温婳不理解为什么兄长要拦着自己,明明卫家和南宫家联姻才是最好的结果,怎么能白便宜从哪个乡野跑出来的贱人,“我要去告诉阿曜哥哥,那个女人都是装的,是在骗他!”
卫庭轩不知道卫温婳又自己脑补一场什么戏,拽着人对南宫曜说:“天色不早,我们就先告辞了,多谢今日的款待。”又朝廉夜安揖了个礼道:“廉姑娘生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