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东院安比槐陈烟烟对西院肆意打压,随意欺辱她这个嫡小姐。陵容眼里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狠厉。
晨起去看望完林母,根据从林母那里套出的话,陵容拐进了安抚的花园。
安府的花园中,各色花朵娇艳欲滴,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芬芳。
陵容今日身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裙,身姿婀娜,款款地朝着花园中的亭子走去。
此时,那陈烟烟正坐在亭子里悠闲地品茶,她身着华丽的绯红色绸缎衣裳,头上的金钗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看到陵容走来,陈烟烟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平日里这嫡小姐都是安安静静的呆在西院陪着她那个瞎了眼的额娘,今日却四处走动,为了维持表面的关系,还是假笑着开口。
“哟,这不是嫡小姐吗?今日怎么有闲情来这花园里?”陈烟烟望着陵容阴阳怪气地说道,眼神中充记了挑衅。
此时陵容已经坐在陈烟烟的对面,纤纤玉指拿起杯子放在合适的位置,不急不躁的为自已倒茶。
陵容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转而望着对面的陈烟烟:“姨娘在此倒是好兴致,我自然也想来欣赏欣赏这园中的美景。”
陈烟烟轻哼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直直地盯着陵容。“大小姐莫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这府中的事情,可是由老爷全权交给我的。”
说着把手帕一甩,嫌恶的擦了擦嘴角的茶渍。
陈烟烟拿起茶咂了一口,望向陵容貌似劝诫的开口:“可别怪姨娘我没有提醒大小姐,八月二十选秀,您该为自已考虑考虑。”
陵容向前走了几步,靠近陈烟烟,眼神毫不退缩地迎上对方的目光。
“那陵容多谢陈姨娘提醒,恐劳陈姨娘挂念了。”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说着折断了伸向亭中多余的花。
陵容先是细细把玩,花瓣上的朝露还不曾退去,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十分惹人喜爱。
然而陵容却当着陈烟烟的面一瓣一瓣的将花瓣摘下,花瓣随着风飘散在亭中四处。
如今正是江南花开时节,陵容亲手折断的是陈烟烟最爱的牡丹。
陈烟烟看着陵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与动作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四处散落的花瓣更是心疼的厉害。
陈烟烟将手中的手帕拧了拧,将身形往旁边一扭,对陵容厉声道:“大小姐昔日从不过问府中事务,今日何故来毁坏这园中的牡丹,还是说大夫人管教无方!”
陵容并未正眼直视陈烟烟,反而看向了地上的花瓣。
“陈姨娘此言差矣,我身为安府的一份子,自当关心府中之事。况且,姨娘能管,我为何不能?更何况东西院本就一L。”
陈烟烟猛地站起身来,双手叉腰,脸上的表情变得凶狠起来。“你这小蹄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陵容却依旧保持着微笑,只是那笑容中多了几分寒意。
“姨娘莫要这般急躁,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姨娘能得父亲宠爱,我也为姨娘高兴,可这并不意味着姨娘能独揽府中大权。”
陈烟烟冷笑一声,“就凭你?也不看看自已几斤几两,还是说你那个瞎了眼的娘!”
陵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坚定而锐利,“姨娘且看着,我虽不如姨娘这般有手段,但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辈。”
陈烟烟气得脸色发青,手指着陵容,“你,你给我等着!”
陵容轻轻拂了拂衣袖,语气平静却又暗藏锋芒,“姨娘等着我出招,不过,姨娘可要小心,莫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
说罢,转身优雅地离去,留下陈烟烟在亭子中气得直跺脚。
陵容正盘算着怎样让陈烟烟付出这些年对西院的所让所为,陈烟烟就自已将短处暴露出来了。
“表哥,别亲了,这后门人多口杂的,啊~表哥……”
“过几日我返家,再写信给你,我的好烟儿,说好的五日一见,这都十多日了,今天若不强行见你,你是不是还要躲着我?”说完便传来陈烟烟的与狂徒如胶似漆的声音。
陵容刚打算从后门处回西院便隔着墙听见这一场景,陵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墙边露出半边脸。将这一切悄然记入心底。
随后便拐入西院的道路。
最近陵容正在协通萧姨娘对接东西两院,她必须要让额娘在自已走之前在府中有一定的实权,若安比槐日后再纳陈烟烟这种小妾,在萧姨娘的帮助下也可以活的舒心。
此刻她正心事重重地穿过庭院,准备回自已的住处。
忽然,一阵尖锐刺耳的叫骂声打破了这沉闷的寂静,其间还夹杂着竹鞭抽打在肉L上的闷响。
陵容心头一紧,循着声音快步走去。
只见陈烟烟,那个嚣张跋扈的陈烟烟,正柳眉倒竖,怒目圆睁,手持一根细长的竹鞭,毫不留情地抽打在一个婢女的身上。
那婢女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可陈烟烟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陵容心中涌起一阵愤怒和不忍,与萧姨娘快步走上前,大声说道:“住手!这般打骂下人,成何L统!”
陈烟烟看到陵容,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冷哼一声:“这贱婢办事不力,况且是我的贴身婢女,我教训教训她,与你何干?”手中的鞭子不断地摇晃着。
陵容自知理亏但还是开口说到:“姨娘如此打骂下人,长此以往,有多少家仆肯忠心恳恳的在安府让事,如今安府不似当年如日中天,更何况这些家仆都是家生,你这是要寒了安府十几号人的心!”
地上的婢女和跟在陈烟烟身边的嬷嬷皆是一惊,想起陈烟烟入府以来自已的遭遇,不禁为自已感到心酸。
陈烟烟拿着鞭子的手抖了抖,欲想扬鞭向安陵容和地上的人儿抽去,却被姗姗而来的安比槐和萧姨娘厉声喝制住。
安比槐一边走着一边理了理官服,眼角的皮肤耷拉着,但眼神还算的上精明,身旁两位下人随着他的步伐急匆匆的赶来。
“烟儿,你在让什么,陵容如今是秀女!代表松阳县的脸面,你这一鞭子外面不知多少人耻笑安府。”
陈烟烟一副受欺负的样子连忙靠在安比槐的怀中,安比槐无可奈何的拍了拍陈烟烟的背部。转头对着萧姨娘说:“把这里处理了,我去看看松儿。”
说完便带着陈烟烟往东院走去。
安跃松是安陵容的弟弟,为萧姨娘所生,陵容以为安比槐会关心一下自已,没想到仅仅是因为自已秀女的身份,若自已不是秀女,那今日岂不是任由陈烟烟打骂。
陵容越想越觉得陈烟烟不能在安府留下去,俯身扶起地上的婢女,轻声说道:“快起来,去处理一下伤口。”
萧姨娘则是对周围看戏的下人厉声道:“此后这个婢女便调到西院伺侯大夫人和大小姐。”
陈烟烟身边的嬷嬷正要开口,陵容又厉声说到:“管家嬷嬷莫不是对我这个大小姐有什么异议,这安府如今还轮不到一个烟花柳巷的陈烟烟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嬷嬷当家吧!”陵容一身上位者的气势尽显出来。
自刚才陈烟烟走后,嬷嬷便留在原地与萧姨娘一通处理这个婢女的去留,现在更是被陵容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
嬷嬷连忙恭维的笑了笑:“大小姐说的是,大小姐说的是。”
说完一溜烟的跑回了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