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我的计划,却带人前去阻拦,事后还来警告我的同盟,萧琅,你在玩什么把戏?”
萧琅没想到墨三.不做一下战后总结,或者发泄一下任务失败的怒火,反而像是无事发生一样,能立刻关注全局。
不过,谁又不是千年的狐狸呢?
萧琅稳若泰山:“你将县令的私兵都骗出去杀了,明摆着是要告诉他,你打算弃车保帅。作为旁观者,自然一眼就能看穿此事。但是他身在局中,又被高.官厚禄迷了心智,一时半会儿只怕缓不过神来。刚巧我看不上他,乐得帮你添把火。”
“你怂恿县令的说辞和这番话,完完全全就是两个意思。”墨三缓缓掸去剑柄上的雪,“你们这群做生意的人,是不是都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就是不信任萧琅的意思了。
萧琅反而有恃无恐:“早在你们听县令的话,非要通过我的船坞招工后,我就将其中的风险及应对方法尽数汇报给王爷。此后又送了几封信到京城,信中都有提到过让县令为自己的错误判断而负责。我早有此想法,此刻来落井下石有何可奇怪的?”
从理论上看,确实没有错处。
墨三没有说话,而是仰头关注县令府的动静。
县令毕竟是个文官,训练出来的私兵都是一群看起来能唬人实则没有任何实战能力的花架子,要不然今日也不会死了那么多。
他想要将罪责扣到县令头上,也用不着大费周章地骗私兵出来。
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因为想逼县令一把,看县令是否还同时投靠其他皇子。
若投靠了,那么举国通缉的蚩元宝在这小小的锁天关中能完美隐身,神秘势力打残邶宁等,都有解释了。
若没投靠,那么县令将任由他们摆布,各种不便见光的罪行通通记在他名下。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萧琅像是没话找话般道:“恕我直言,别再针对林宅了。”
“心疼她了?”墨三向萧琅投去审视的目光,“今日我带那么多人去杀他们,却几乎都死光了,这笔账数是算不清楚,的颜面往哪搁?”
萧琅道:“你在她身上丢的面子还少吗?有句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是落到她身上,她就算是穿金戴银,也敢舍得一身寡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死了就闹腾不起来了。”
墨三说完,就看到萧琅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似的看着他。
“她是一个见识浅薄、粗鄙不堪的泼妇,但有一点你别忘了,她是个商妇,要是没有头脑,仅凭泼辣,如何能在几个月内将她的吃食铺子开成了关内最热门的铺子之一?她敢招惹你,你以为她当真没有考虑过后果?”
“她还能做什么?”墨三.不以为意。
萧琅:“她的亡夫也是商贾,天南海北广交好友。”
当初阿莲来向萧琅寻求来的说辞,只要告诉墨三墨四,她早已将与他们起冲突的事告知关外好友,那么不想将事情闹大的他们,就不得不投鼠忌器。
而墨三也想到了那日在船坞时,萧琅同样以此为由,逼他只能断了推萧琅去顶罪的想法。
明明是最下等的商贾,却凭走南闯北的优势,威胁到他头上,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