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春生怎么好端端的做了假宦官?!他可是福王宋长安的人,不但做了假宦官,如今还惨遭流放致死......
阿莲一时间千头万绪,可最担心的还是白梨。
白梨只知道阿莲和小玉救了个流放的宦官,此时认出春生后,重逢的喜悦很快消失殆尽,她只觉得腿软,踉跄着要跪坐在地上时,被小玉及时扶住了:“梨姐姐,你......你认识他啊?”
“春......春生哥,你怎么会入宫做了......做了——”
白梨话没说完就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咣当”床榻上的春生也跌落下来,竟不顾伤痛,双目赤红的往白梨身边爬。
阿莲当即让沈少康去扶起春生,可春生不知哪里冒出的力气,愣是推开了沈少康,一门心思的朝着白梨爬去。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看得眼角泛潮。
“你不是叫小凳子吗?”小玉天真无邪抱起昏过去的白梨时,还不忘询问春生:“为什么梨姐姐叫你春生?”
小玉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将春生钉死在原地。
“夫人,莫要担忧,梨姐姐没事,她只是情绪激动,大喜大悲才导致的头晕昏厥。”沈少康诊脉后,赶紧安抚阿莲:“夫人身怀六甲,万万要稳住,否则梨姐姐醒来会自责的。”
阿莲其实也没想过会和春生在这种情况下重逢,再加上白梨这反应,她全靠一口气才撑住。
“春生,你也听到了白梨没事,万事等你好起来,咱们慢慢叙旧,可好?”
阿莲的一句话,让春生从跌宕起伏的情绪中抽离,他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白梨醒了过来,睁眼的瞬间就惊坐起来:“春生!”
“我在这儿。”春生虽旧伤发作,四肢无力,却还是握住了白梨的手,完全无视了旁边的阿莲。
“你......你到底是......”白梨一句话断断续续的问不出来,看向春生的眼神带着心疼和无措,眼泪竟不知不觉又夺眶而出。
阿莲看不下去了,当即开口道:“春生虽然是流放到北地的,但他并不是所谓的宦官,而是曾经入宫扮做假宦官而已,因这次皇家猎场的风波才会被牵连流放。”
“此话当真?”白梨黯淡的眸光再次亮了起来,用力攥着春生的手,含泪看向阿莲:“阿姐,你别是为了安慰我吧。”
“梨姐姐,夫人说的属实,我可以作证的。”沈少康赶紧开口:“昨夜是我守着春生哥的,他里里外外的衣服是我亲手换的,还有身上那些伤口也是我亲自上药处理的。”
白梨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慢半拍的松开了春生的手,有些羞赧腼腆,后悔自己竟当着沈少康这小几岁的弟弟这般失态。
“白梨!”春生却反握住对方,舍不得再松开。
阿莲属实不想打扰这对有情人重逢叙旧,可她也有很多疑问需要春生解答。
“春生,我相信白梨和我一样很好奇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竟沦落至此,那......那福王怎会袖手旁观,对你不管不顾呢?”阿莲主动发问。
春生长叹了声,一时间感慨良多,竟不止该从何说起。
阿莲洞若观火,瞧出他的心思,便主动问:“你入二十四衙门是福王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