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杨无咎敲响了殷如兰的房门,自从昨天傍晚回来,殷如兰便一直躲在屋里不出门,杨无咎叫道:“殷……,我们该去拜访龙公了。”杨无咎听到房中一阵声音传来,殷如兰并未答话。杨无咎候了片刻,正要推门,只见门从里打开,殷如兰已梳妆打扮毕,粉面含光、玉簪斜插,星眸微嗔,楚楚动人。
殷如兰跳到杨无咎身边,说道:“走了。”二人在周大娘的指引下往龙圣俞住所走去,一路上殷如兰蹦蹦跳跳,时而指着一朵不知名的花询问杨无咎,时而看着形状怪异的巨石惊呼出声,有人向他们招手时又把双手负起,跟在杨无咎身后亦步亦趋貌似乖巧,待人走后又是神采飞扬一步一跃。
杨无咎一路走来,见村中屋舍大同小异,排列间隔似有深意,只是自己不通易理阵法,若是教中凤氏三兄弟在,必能瞧出端倪。沿一条直路来到一栋小院之前,略比其他屋舍大些,以之为中心,周围环绕有五六栋房子。
院门大开,周大娘进去通报,二人便候在门前。只听里面爽朗的笑声传来:“杨公子、殷小姐快快请进。”龙圣俞大步走来,对二人拱手笑道:“两位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有失远迎,失礼失礼了。快请进来。”杨无咎欠身道:“实感龙公盛情,只是先前我们二人有伤在身,未能及时致谢,还请龙公雅量海涵。”龙圣俞笑道:“杨公子言重了,快请!”
二人走进院子,见院子虽不大,院中松枣对栽,竹槐相映,高低成趣,树下一口大水缸,沿上爬满了花草枝蔓。龙圣俞见他二人眼光四顾,捻须笑道:“寒舍布置简陋,难入二位法眼。”殷如兰此时安静跟在一旁,听如此说,便道:“庭院虽小,五脏俱全。松槐枣竹各自对应震巽坎离四位,暗合八卦,高下相应,布置分明,此刻正值夏日,一路走来,既不觉日照遮蔽反而清爽宜人,想来必由风水高人布置。虽然未见室中陈设,足见此间主人是位雅人了。”
龙圣俞心下大喜,哈哈笑道:“姑娘见识不凡,山野村夫贻笑大方了。家中一些留存下来的玩意稍后还请姑娘不吝品评。”殷如兰道:“龙公太过谦虚了。”杨无咎疑惑的看了殷如兰一眼,又想到她原本便是名门子弟,见识自当不凡,殷如兰偷偷冲杨无咎扬了扬眉毛,洋洋自得。
三人进厅中落座,龙圣俞道:“乡野鄙陋,照顾不周。二位近日来可还住得习惯?”杨无咎道:“承蒙龙公厚待,众位盛情,我们二人无不感激。叨扰数日,心中不安。且俗务缠身,未克多待。正待谢过龙公,我们二人便要告辞了。”龙圣俞笑了笑,说道:“公子二人不忙言去,可知我们这是何处?”
杨无咎道:“正要相询,只是不敢窥私。”龙圣俞捻须沉思,缓缓说道:“二位见识不凡,可曾听说过水流白。”杨无咎沉吟道:“水流白,可是福州长乐的水流白。”龙圣俞点点头:“先人原不我欺。据龙某祖上所言,我们乃是水流白迁至此处,故名水流村。”殷如兰正兀自沉思,忽然说道:“水流白,可是前朝武林大派?”杨无咎皱起了眉,龙圣俞微笑不语。
殷如兰接着说道:“曾听师祖谈及,前朝江湖中群雄并起英才辈出,武林百花齐放武学繁荣一时鼎盛至极。其中便有一宗派名为水流白,高手如云搅得江湖风云不断,风头直逼少林。只是一夜之间偌大一武林门派就在江湖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实为当时武林一大悬案。有人猜测被人寻仇灭门,也有人说门中内斗死伤殆尽。莫非……”
龙圣俞神色庄重道:“姑娘真是博闻强识,不错,我们便是当年水流白之后。只是水流白并未灭门,它存在至今,如今龙某便是水流白掌门。”
杨无咎、殷如兰起身抱拳道:“龙掌门,在下失礼了。”龙圣俞起身还礼,再请就座,叹息一声道:“世间已再无水流白,鄙人说是掌门,不过一村正罢了。”杨、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