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霄立即勒停马车,紧张的掰着她左看右看,“那是病?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病?这病有没有什么不良影响?”
不会跟她娘一样突然就……
想到此沈霄脸色就是一变,内心恐惧,一把抱紧魏瑶,“怎么办?怎么办?要怎样才能治好你?我好怕……”
魏瑶见他如此着急,心内一暖,“我娘说这种病是我爹那一族的基因病,具体有什么影响她也不知道!只说我爹都活得好好的,我应该没什么问题,让我该吃吃,该睡睡,趁早享受人生……”
沈霄心里还是怕极,“不行!虽说你爹还活得好好的,但万一有什么隐性祸端怎么办?不能大意,我得多寻些名医问问有没有治疗之法?”
光是寻医还不够,还得立即着人去查查魏家,看看岳父大人是否还活着?或者说是否还好好的活着?
魏瑶觉得自己好得很,并不在意这个问题,岔开话题道:“所以…你是把那个女子当成了我?才在西京动了别人的利益?然后被人追杀?”
“对,就是这样!所以你不嫁给我,我可是要很伤心…”他的神色很是委屈,一副“我都是为了找你才被外人如此误会我的名声没了你可千万不能再误会我你要对我负责”的嘴脸。
魏瑶静静瞅着他,他清瘦许多的容颜,还有那一身的伤,最终一叹,“你这又是何必?我们之间……唉,你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吧……”
沈霄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们以后有什么事好好沟通好吗?不要动不动就吵架,吵架伤人心,只会加深误会!不对,我今后不会再与你吵,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西京的事,有不便言说的政治阴谋在里面。他这样说出来不过是想让她更在意他一些,也想杜绝今后他们之间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她别动不动就又逃跑,外面实在太过危险。
沈霄突的想起西京解救的那个据说会开桃花的女子,纠结道:“要不,改日回京你去看看那女子?看她是不是也是过敏?如果是的话,也许你这种体质就是传说中的…咳咳…那我就不需再担心了…”
“也行!我还没遇到过跟我一样有这种病的人,去看看也好,同是天涯沦落人……”
“胡说,你跟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人,两只眼睛一张嘴。”
沈霄一言难尽的道:“她是瘦马出身,还做过美人纸。”
魏瑶听后面露同情,她以前住在上河镇时曾遇到过富商挑选瘦马,那些花朵一样的女子被老鸨像货物一样不着寸缕的扔在台上,任由一群油腻的老男人挑来挑去,实在是可怜至极。
不过,美人纸是什么?魏瑶像个好奇宝宝,歪着头,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什么是美人纸?”
沈霄一脸尴尬,这要他怎么说?说出来瑶瑶会不会认为他是变态?
他挪开眼睛,尴尬的去看马屁股,干咳一声道:“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都是一些天杀的变态玩意儿想出来的折磨人的法子。”
他这样说魏瑶反而更好奇?连看都不敢看她,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以前是不是有过?”
沈霄直接恼了,“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魏瑶见他激动得脸都涨红了,越发好奇,好整以暇的望着他,“那你就说是什么吧?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别人。”
沈霄叹了口气,含糊不清的道:“就是一些贪图享乐的人渣把女人当茅厕的纸来用……”他说着朝魏瑶伸了伸舌头。
魏瑶瞬间就懂了,脸腾的涨红,抬手就朝他嘴巴拍过去。“你给我把舌头收回去,恶心死了!”
沈霄敏捷躲过,一脸委屈,“明明是你硬要我说的……咱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打脸?打屁股不行吗?”
魏瑶粉面更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是谁这么变态?我要去把他毒死!”
沈霄也跟着她义愤填膺,“好!你跟我回京城,我带你去把他毒死!”
说完又严肃的看着魏瑶,“瑶瑶,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危险,居心不良之人多如牛毛!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千万别再一个人乱跑,这世上没人会比我更在乎你的安危,也没人比我更爱你!你生气了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别再拿自己的安危赌气。”
他直直注视着魏瑶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决绝:“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要我怎么办?总之我把话撂在这儿,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独活!”
魏瑶被他那重逾千斤的目光压的胸膛沉甸甸的,她慌乱挪开与他对视的眼睛,转身进了车厢,丢下一句:“你该服午时的药了,我去拿。”
沈霄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勾了勾唇,他要以爱之名将她牢牢绑在身边,今后再也不分离。
魏瑶将几粒不同颜色的药丸倒在手掌心,右手持水杯,左手摊开将药丸,想一齐递给沈霄。
沈霄并不伸手去接,而是直接低下头用嘴去含她手里那药丸,含住的同时还明目张胆舔了舔她的手心。
湿痒之感传遍全身,魏瑶的脸刷的红透。她羞恼的瞪了沈霄一眼,哐当将车门关上,自己把右手水杯里的水咕咚咕咚喝完,噎死他算了!
沈霄一脸坏笑,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直接将嘴里黄豆大小的药丸给干吞了。
这么害羞,真是叫人心痒难耐!
两人不出所料的没赶上客栈,也完美的错过了驿馆,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坳里过夜。
魏瑶很想把他捶一顿,“明日我来赶车,你赶的什么龟速马车?这种速度我们十天都到达不了襄阳!”
“你下午不是睡着了吗?我怕颠着你。”
他还委屈上了?
“大哥,马车里有褥子,不颠!”
“叫相公。”
魏瑶直接就是一锅铲,这么欠扁,不上手不行!
沈霄闪身躲过,啧啧两声,“一言不合就动手,实在太剽悍。不过,我喜欢……”
魏瑶很想把锅铲砸过去,这人绝对不是沈霄,绝对是被鬼上身了!
“滚,别碍着我做饭!”
好在魏瑶有先见之明,按照曾经跑路的标准将马车里的装备制得很齐全,倒也不惧怕在野外露宿。只是野外蚊虫太多,虽说二人身上有避毒珠,一般的毒虫蛇蚁不敢咬他们,但万一有那饿极了不怕死的呢?且在外洗漱如厕不方便,吃不好睡不好的,她一点都不喜欢!
沈霄四处看了一圈,见四周开阔平坦,没什么潜在危险!且此处距离官道甚远,也不会有什么人来,便开始脱衣服,“我去河里洗个澡,随便抓几条鱼上来。”
锅里都是蘑菇青菜,一点油水都没有,他要吃肉!
魏瑶焖了一锅香菇饭,心想着要是有鱼就好了,再搞个烤鱼撒上孜然粉,能把孩子香哭。
今夜十五,月亮又大又圆,发出的光亮可视度极高,某人赤条条的从她身边路过,扑通跳入河里。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