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瑶大喜,好粗一根金大腿!
“够够够!必须够!”
她殷勤的上前端茶倒水,“老板今儿想吃什么?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或是地上跑的?您尽管点,我马上给您做!”
齐襄继续磨牙,“收拾一下,明日出发去府城!”
“去府城做什么?”
“你照做便是,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魏瑶撇了撇嘴,转身去了灶房。
吃完午饭,魏瑶耷拉着脑袋蹲在门槛上,这个家里的一桌一椅都是她满心欢喜布置起来的,如今还没住几个月,就又要离开,委实不舍!
且这一走还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唉……离情别恨多少,条条结向垂杨缕。
罢了,既已决定要走,感伤无用!
只是,该如何跟丽娘道别呢?自己展示给丽娘的身份样貌都是假的,她若知道自己骗她,一定不会再理自己了!
魏瑶愁眉苦脸,丽娘是她第一个真心朋友,她很珍视这份友谊,不想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齐襄似会读心术,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愁什么?他靠在树底下看着魏瑶珍藏的话本子,慵懒的翻了一页,道:“若是不知该如何道别,那便留封信吧!”说完换了个姿势,颇有兴致的继续阅读。
魏瑶眼睛一亮,对!给丽娘留封信吧!
她一阵风似的卷进屋里,研磨润笔,刷刷留信,好在丽娘识字,倒省去了她的尴尬。
正好将这处宅子托付给丽娘,若京城的事情不顺利,这里好歹是她的一处避风港。
魏瑶把房契和信笺一起装进信封里,信中言明请丽娘帮她照看房子,又留下一千两银票作为报酬。
丽娘父女俩生活艰难,这些银子足够他们这辈子衣食无忧,她回到京城不会差银子用,能用钱全了这份友谊也是极好。只希望丽娘有了这笔银子能换个营生,不要再起早贪黑卖豆腐,最好他日再寻个如意郎君嫁了,幸福此生!
魏瑶将信漆好,心里滋生出浓浓的惆怅和不舍。她呆呆的坐了好一会儿,才翻出双肩背包,捡了些名贵紧要的成药带走,又收拾了些常用的贴身物件装进包袱,其余的就都留给丽娘吧!她那些叔伯婶娘整日像赶不走的臭虫似的围着她吸血,东拿点豆腐,西拿点豆干,一个个都盼着她爹早些去了好吃绝户,自己这院子正好留给丽娘做她最后的依仗!
天色刚亮,齐襄便滚着轮椅敲响了魏瑶的房门。
敲门声大而急促,魏瑶还以为他毒发了呢?
毕竟自己那噬心还没试过药,万一药性发作,哇呀,简直不敢再去想……
她着急忙慌打开门,鞋都忘了穿,好在已临近夏天,倒也不觉得冷。
齐襄衣衫完整坐在轮椅上,面色如常,目光炯炯,一点也不像药性发作的样子?
魏瑶不免有些恼,后怕的拍着胸口不满道:“敲门敲这么急做什么?清早八晨的,你吓我一跳!”
齐襄见她一身白色睡袍,睡袍宽大,却难掩她曼妙的曲线,她拍胸口的动作,里面的波涛随之震了震,脖颈修长,细腰如柳。她白得快要与那睡袍融为一体,细腻的皮肤还散发着犹如珍珠般润泽的光,乌黑柔亮的秀发如同海藻铺散在她身上,虽有些凌乱,却更显撩人。
这一黑一白两个极端色十分和谐的出现在她冰肌玉骨的身上,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美人图。
再往下看,她踩在木地板上的那双玉足小巧精致,白嫩得犹如刚出炉的白豆腐,根根脚趾饱满均匀,粉色的指甲就像圆润的小贝壳镶嵌的粉嫩饱满的脚趾头上。
这双脚精美得就像造物主精心雕刻的玉雕,美得让人忍不住想砍下来收藏在透明水晶里。
齐襄的目光寸寸掠过,每过一寸都让他的瞳仁更加黝深。过程看似极慢,实则不过眨眼之间,却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她的身影已镌刻在了他脑海里。
魏瑶见他盯着自己看,这才发觉自己形象不妥,起床气更大了,“有事说事!”
齐襄艰难的、不自然的挪开视线,深吸一口气才不耐烦的道:“隔壁那什么,叫小草的找你,哭哭啼啼烦死了!你赶紧打发了,别影响今日的行程!”
说完转着轮椅走了。
魏瑶一愣,小草?
没错,这小草便是王小三的妹妹,名叫王小草,和魏瑶的名字同病相怜。
魏瑶觉得,这是一定是一种特别的缘分,所以她平日对王家兄妹也是诸多照顾。
魏瑶易过容换好衣裳已是一刻钟后,王小草虽然年幼丧父,却被她母亲养的极守规矩,主人没请她进门,她便只在院门外站着。小身子一抽一抽的,看样子哭得极其伤心。
“小草,可是发生什么事了?”魏瑶大步走到她跟前,叠声询问。
王小草见到她哭得更大声了,“小花儿姐,我娘她,她上吊了…呜哇…你能救救她吗?”
魏瑶脸色大变:“什么?怎么会突然如此?”
“呜呜…我早上起来,才发现,才发现…呜呜呜…”小草情绪崩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魏瑶抓起她的手就走,“走,去你家!”
王家住在对街的一个破旧小弄堂里,此时,里面已聚集了好些热心邻居,都在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唉,这寡妇门前是非多!听说是被她隔房的小叔子给侮辱了,一时想不开才……”
“谁说不是呢?那王赖皮真正是可恶,整日欺负孤儿寡母的,也不怕他兄弟半夜爬出来找他算账?”
“我听说是因为最近小山赚了些钱,王赖皮来找王家嫂子借,没借给他,他定是蓄意报复!”
魏瑶已随着小草近到屋里,王家嫂子被摆在堂屋中央的门板上,她沧桑的脸已变得青白,脖子上紫红的勒印触目惊心,尸体已经僵硬,可怜她的女儿还想着要找大夫来救她。
魏瑶见到她这副模样瞬间红了眼眶,印象中这位妇人温柔和善,对人总是客客气气的,如今却……
魏瑶擦了擦眼泪,紧紧抱住崩溃的小草,哑着嗓子问:“她们说的,可都是真的?”
小草虽是懵懵懂懂的年纪,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也知了些事,她断断续续的哭诉:“我只听见,只听见二叔昨儿下午和娘发生了争执,后来二叔被娘打了一巴掌,气冲冲走了。呜呜…我娘昨晚还好好的呀,呜…娘…您别不要小草,小草以后听您的话,您快醒来……”
周围的人都目露不忍,心善些的早已泪流满面,都七嘴八舌的上前劝慰小草。
魏瑶环视了一圈,惊道:“小山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