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瑶抖了抖,莫名的心虚,不会是来抓她的吧?
不能啊!沈冤大头应该还不知道她已经跑了?
就算知道了,他应该也不会这么大动干戈来找她才是?
她又想起自己现在是有身份文牒的人,现在名叫叶小花,是文阳县的良民,且易过容!
还怕个球哦!
于是她又挺了挺腰板,拿出良民的底气来。
这时,房门已经被拍得啪啪作响。
魏瑶活动了下面部表情,一脸胆怯的打开门。
门外留着络腮胡的官差手握佩刀,盯着她看了一眼,把手中画像递给她看,“你可见过此人?”
魏瑶忙怯怯去看,见画像上画着一个独眼男人,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她!不过画像上这人看着有些眼熟?但她太过紧张,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魏瑶忙摇头回道:“回官爷,小的未曾见过!”
官差见她老老实实,也不像说谎的样子,便收回画像,冷声道:“此人乃通敌叛国的细作,若有见到立即报官!若助官府抓到此人,赏银百两!”
四周响起一片吸气声,店内客人窃窃私语:“赏银如此高,看来此细作来头不小啊!”
“是了!一百两,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银子。”
“定要好好记着那人的长相,发现他可就发财了!”
……
魏瑶忙正色道:“是!小的一定多多留意。”
等官差搜完客栈所有房间的走后,魏瑶急忙背上包袱去退了房,然后赶着寄养在客栈的马车,一溜烟往官道驶去。
春意渐浓,路边的树木都点缀上了绿叶,小草也冒出绿油油的头来,看着这春意盎然的景色,魏瑶不舍的心情都淡了几分。
路上倒也太平,她扮作小道士赶着车一路往南,也不贪心,只要是下午时分路过乡镇,必去寻客栈歇脚。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在荒郊野岭露宿她很怕的!
万一有鬼,有野兽,有歹人,她一个都斗不过!
……
黑风寨盘踞在两座大山之间,有天堑庇佑,易守难攻。
但再难攻的土匪窝,在正规军面前也只是纸老虎。
沈霄用兵如神,只用了七日,汝南官府剿了多年都未成功的黑风寨,在他势如破竹的攻势下终于被撕开一角。
营帐中,沈霄一身玄色甲胄坐在主位,英挺的身姿被甲胄衬托得越发挺拔。
他脸色肃穆,眼里杀气腾腾,声音冷肃:“张副将,暗中派人盯紧逃出去的人,看看他与谁求救?我不信京中那人不露马脚!”
“王副将,速派斥候摸清山上到底有多少人?被掳上山的百姓又有多少?”
“曾副将,潜伏在我方那内鬼如今动向如何?”
……
沈霄多计同施,终于在第十三日攻上了山,山上土匪共有三千余人,杀掉负隅顽抗的,穷凶极恶的,投降的有六百余人。
后山还有一千多百姓,大多是妇孺,全部是被土匪掳上山传宗接代的良家妇女。余下的便是不愿为匪,被当做苦力使唤的男丁。
原来这黑风寨如此难啃,是因为他们在后山开垦田地,每当官府来围剿,他们有吃有喝,根本不怕。
加之官府中有他们的眼线,他们总能在第一时间得知官府想要围剿的内部消息,做好应对之策。
这一战,沈霄还缴获了无数金银财宝,共计上百万两。
他冷笑一声:“一个土匪窝竟如此富有?难怪能和当地官府勾结!有钱能使鬼推磨,老规矩,全部拉走!”
福临附和道:“是啊!要不是将军您放出假消息引出了内鬼,这一仗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说到这,沈霄冷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情,这还多亏了魏瑶给她的避毒珠和解毒丸。
他们在山下连攻七日,终于撕开了黑风寨的一处据点,当晚他的营帐中便出现一抹异香,他也没在意,只当是汝南官员送来巴结他的名香。
但过了一会儿,他便感觉脖子上的避毒珠微微发烫,他想起魏瑶说过的话,若是避毒珠发热说明遇到了它无法战胜的毒物。
沈霄心中惊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吃了一粒解毒丸。不一会儿,那避毒珠果然不再发烫,连这几日他身上那种疲乏感也被一扫而空,他不可谓是不惊喜!
他立即叫来心腹军营,在营帐中秘密查找,毒源竟是一张被淬了慢性毒药的舆图,这舆图自来到汝南后便挂了在他的帐中。
军医惊疑不定:“这毒药只需四五日便会让人下不了床,将军竟然至今毫发无损?想必是那下毒之人急了,今日铤而走险,加重药量,所以才会有异香传出。”
沈霄心中惊喜且自豪,他之所以无碍,定是避毒珠救了他。
随即又怒从心起,下毒之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手伸到他的营帐之中,且还在舆图上做手脚,那人军衔定是不低!
沈霄命军医再查,竟发现他麾下的其他忠勇之人也遭到了暗算,他淡定的拿出解毒丸,一一药到病除。
待所有人无碍后,他冷笑一声,竟敢背叛他?还暗算他?
他定要将那人五马分尸,以解心头之恨!
沈霄明察秋毫,将计就计,又花了三日才揪出内鬼,毒打审讯后将他分尸于阵前,以儆效尤,以祭军旗!
内鬼一出,黑风寨的难啃便形同虚设。
他还还从俘虏口中盘问出许多意想不到的消息!
瑶瑶果然是他的福星!
张副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将军,汝南府衙里那位,要直接抓起来吗?”
沈霄摆了摆手,“军队不插手政事,让大理寺去抓,通知周大人了吗?还有汝南知州,让他速来善后!”
“周大人和大理寺的人在来的路上了!汝南知州也已到了山脚,末将只是担心县衙那位望风而逃。”
沈霄大手一挥:“那就带兵围了!千万不能叫他死了!吩咐下去,整顿人马,明晚摆宴庆功,三日后回京。”
庆功宴上,沈霄喝了不少酒,提早回了主帐休息。
福应行色匆匆进来,见沈霄靠在椅子上,以手撑额闭目养神,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知道侯爷有多喜欢魏姨娘,根本不敢想象侯爷知道了这个消息会做出什么事来?
福应一向稳重,沈霄见他这副凝重的神情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他坐直了身子,沉声道:“何事?”
福应喉咙发干,声音很轻:“京中传来消息…魏姨娘,失踪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