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恩想起昨天晚上，姜鹿铭在触碰到自己之后，几乎是立刻浑身僵硬，非常不适，然后立刻跟她道歉。
过分有自知之明，和过分依赖小蝴蝶，就是他否定自己的表现。
可她似乎没做过什么，排斥他的事。
陈雪恩努力回忆着，脑子里突然闪过很多细碎的画面，姜鹿铭两年前，她似乎有过嫌弃她的举动。
那时候，姜氏没了，姜鹿铭带着小蝴蝶去了偏远城市。她到县城里去找他，她偷偷溜到他住的地方去看孩子，正好被干完活回来的姜鹿铭撞个正着。
那时候，他浑身很脏，也很疲倦。
陈雪恩在他走向自己的时候，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动作，嫌弃的意味极其明显，甚至说是厌恶也不为过。
而当时，她是真的，在嫌他脏。
陈雪恩没用手捂，但屏住了呼吸，尽管她尚不清楚，他身上会不会有异味。
即便她再小心，当时的姜鹿铭敏锐的发现了，他的脚步停下来，看着她，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口。
陈雪恩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埋下了种子，所以他觉得她很不喜欢他。
但姜鹿铭在跟她恋爱那会儿，第一次他捡她回去，那一天下雨，她满身泥水，姜鹿铭找到她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拥进了怀里，那一天，她远比姜鹿铭要脏许多许多。
他说：“我带你回家。”
陈雪恩那一刻，能感觉到他的珍视，不然她也不会在那天，默许跟他发生关系，把他们的关系，推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她那个时候，是不爱姜鹿铭的。
站在姜鹿铭的角度看，在意的人，大概不会互相嫌弃。
想到这儿，陈雪恩蹙起眉。再次看向姜鹿铭的时候，他已然恢复了平静。
姜鹿铭说：“你说的对，小蝴蝶离不开我。我照顾她的时间，比你要久，我更加了解她的习惯。她喜欢你是一回事，你能不能带好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至于其他人，那更不用提了。
陈雪恩正要开口跟他说话，医生就进来给她做检查。
姜鹿铭站在一旁，医生询问着每一项事宜，最后突然问了一句：“陈小姐，你近两年内，是不是做过手术？”
陈雪恩配合说：“有过。”
却一个字也没有多提，说起这话也一直低垂着头，一眼也没有看向姜鹿铭。
“难怪，您的免疫力不太好，伤口恢复得很慢。”医生了然于心，也没有刻意询问细节，“以后您得好好注意身体，得好好疗养。不然年纪大了，一身毛病。”
姜鹿铭觉得这个医生，就差直说陈雪恩活不久了。
陈雪恩身体不好，即便连他这个不学医的，也能感觉到。她很白，白得不健康，面无血色。
陈雪恩说：“我会好好注意身体的。”她大多数时候，都谨遵医嘱。
医生又问了一些详细的事宜就走了。
姜鹿铭问：“你这两年，做过什么手术？生病了？”
陈雪恩看着他没说话。
“陈雪恩，你之前跳楼就……”姜鹿铭喉结滚动了一下，道，“你得好好注意身体。”
“我会的。”她真诚的笑了笑，“谁又不希望自己，长命百岁。”
姜鹿铭看着她，两年之内。
那两年她发生了什么？
姜鹿铭恍恍惚惚想起陈雪恩那张比基尼照，侧边看去，身上并没有看见疤痕。
两年之内。
他突然想起了小蝴蝶，给她配型的，在小蝴蝶撑不下去的时候，火急火燎的就出现了。
事后，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