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站在窗前,指尖夹着烟。
紫檀木的的宽大桌案上,外表不锈钢,紫砂内胆的保温杯,盖子打开着,里面水汽燎绕向上。
烟草的气息与茶香交织,在这个七十多平的空旷房间内,融汇出温暖的居家气息。
凤落桐没有开灯,任远方纷卷而至的黑暗吞噬着室内仅存的光明。而一身黑衣,坠着黄色铜扣的宽大休闲服套装,更是将他那瘦削的身材包裹的严严实实。
屈指一弹,烟头带着闪亮的火光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凤落桐随后抓起桌案上的烟盒,仔细欣赏了一下,才又抽出一支,点燃,默默的吸着。
烟气清淡、清香、浓郁而不浓烈。烟盒净白,在黑暗中带着微光,只有数片竹叶,一团银丝镶嵌一般的奇异云朵点缀在烟盒之上。
烟盒上面,既没有标明焦油、尼古丁含量,也没有任何表明产地、厂家的字眼。
它叫云针,一个庞大家族一个不起眼的产业生产出来的世界顶级香烟。
沉思中的凤落桐内心隐隐作痛,似乎思绪又回到了十年前,他十六岁时候的场景。
往事一幕幕,尽是铁与血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凤落桐的丝絮:“进来吧”。
“老大,跟你汇报个事儿”,不懂事儿挫着双手,垂着头,直直的来到桌案前。
“说吧”,凤落桐弹了弹烟灰,随后打开台灯,随意的向椅子上坐去。
“老,老,老”望着凤落桐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不懂事儿偷瞄的眼蓦然睁得老大,低着的头,抬起老高,脸上扭曲,眼中逐渐被世界末日般的恐惧所替代。
屁股落座,凤落桐脸色的笑容蓦然僵住,他又缓缓抬起屁股,以一种极其不正常的姿势,站直了身子,但依旧弓着腰。
凤落桐随手在屁股上摸了一把,台灯下,满手血迹。
“我,我,我就要汇报这个事儿,老大,你每天装逼、枯坐太辛苦了。我心疼你于是弄了个上好天鹅绒的椅垫与靠背,只是还没有加工好。您这,您这椅子,现在,现在可不能坐呀上面全是螺纹钢,钢钉钉”,不懂事儿盯着凤落桐满手的血迹,眼中的逐渐失去理智的寒芒以及想象中的那千疮百孔的屁股以及一个个孔洞螺旋形状,不由得脑海中一阵天塌地陷,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一片空白。
沉默对视了一会儿之后,不懂事儿就这么傻傻的望着凤落桐那手中的血迹,竟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方小飞,你小子有种”凤落桐一声大吼,一掌拍在坚实的紫檀木桌面上。深红的桌面旋即出现一道深陷的掌印。
“想想怎么个死法”,凤落桐左手五指合拢旋即张开,三枚钢针在台灯下闪烁着幽光;接着右掌一立,掌缘蓦然出现彩色豪光。
“别愣着,选一个吧”,凤落桐前胸起伏逐渐平静,眼睛中全是被强自压抑着的疯狂的光。
不懂事儿嘴唇紧抿着,望着眼前气急败坏的凤落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选,我选嘿嘿,我选个屁”,不懂事儿身形一矮,蹲身之下,脚步回旋。宛如陀螺一般飞快的旋转向七八米外的门口。
凤落桐冷哼一声,掌心三枚钢针在修长干燥的手掌握紧之时,突兀消失。寒芒一闪之间,便来到陀螺近前,直指不懂事儿的臀部。
叮叮叮三声脆响,旋转中,不懂事儿掌中蓦然出现一柄雪亮的短剑,随手一拨,击飞三枚钢针。
凤落桐冷笑一声大声道:“今日让你小子跑了,老子就跟你姓”。语气虽狠,但竖起,带着豪光的右掌却缓缓放下。
他掌心在桌案上一按,身躯以大鹏展翅的姿态,一下就落在门口处,再一闪,便向不懂事儿狼狈而逃的身影追去。
“我今日非揍死你不可,哎呦”,凤落桐捂着屁股,恨恨的猛追,而嘿笑着的不懂事儿七拐八绕之下,穿过几道回廊、花圃,身形赫然在厨房后面天井处的水井旁消失了。
凤落桐来到八棱形状,粗壮的有些离谱的水井井台前毫不迟疑,纵身跃入井内。
井壁被注胶加固的青石板包裹着,缝隙内还嵌着细碎的led灯,就在这微弱的光芒照耀下,凤落桐急速下落的身影蓦然一闪,便消失在井下十余米处的井壁一侧。
“小子,不跑了”,凤落桐脚尖轻轻的踹了一下站在前方撅起屁股,一副待宰羔羊模样的不懂事儿,心中怒火却没了。
这小子也是一片好心这认错的姿势,虽然猥琐,下流,但很虔诚嘛
“老大请看”,不懂事儿拍了拍屁股,站直了身子,侧过脸来一脸谄媚的笑。
凤落桐向前走了几步,走出短短的通道之后,便发现自己立身在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间之内。
这片空间很大,方圆约五百米,也很粗糙,满目几乎都是未经雕琢石头。十几米高的顶棚怪石上,胡乱的扯着白炽灯,将这地下空间照射的纤毫毕现。
延着勉强可以称之为通道,但起伏不平的中间地带向前缓缓走着,左右或长、或矮、或高、或低的石头旁堆放着不少箱子。
石头大体呈灰白色,无光,普普通通的让人很难有看第二眼的兴趣,只是这些箱子在凤落桐的眼中,确是五颜六色,分外的熟悉。
红色的正方形的箱子,倚靠在左侧一个磨盘一样的石头旁,约有数十个的样子;绿色的长条形的木箱,上面钉着粗壮的防撞条,堆积在右侧一块长条形的石头之下;白色木箱数量最多,大大小小的形状不一,左右都有,异常散乱
“你把武库搬过来了”凤落桐咬了咬牙,对着引路的不懂事儿屁股又踢了一脚。
“没错,老大。没这些玩意儿,没有安全感呐。你瞅瞅,手枪,冲锋枪,自动步枪,狙击枪,全是名牌货,子弹管够;爆炸装置,以及那个被和谐的什么雷,足够我们炸平西陵市;各种监听、野外实用实战器材,应有尽有”不懂事儿笑得时候,很天真,也很满足。
“这是哪”随手打开一个红色箱子,箱子里面圆滚滚彷佛赖利头一样的玩意儿让凤落桐灵魂有些不紊。
“酒楼地下啊,怎么了”不懂事儿挠了挠头,愣愣的问。
“如果有一天我们在睡觉,这玩意儿又爆了砰”,凤落桐龇牙一乐,满眼都是看神仙一样的死死盯着不懂事儿,笑容中没有一点开心的意思。
“对哦,那怎么办”不懂事儿神情一滞,脸上的不好意思很真诚。
“你他妈的搞出这么大一批火爆的玩意儿,献宝似的找来老子,就他妈的是为了问我,怎么办”凤落桐一把揪过不懂事儿,屈膝将他放到在膝盖上,巴掌高高举起。
劈劈劈劈啪啪
整个地下室的五百米空间内,回荡着鞭挞的声音
“老大饶命,云大姐,云大姐,唔唔唔云大姐,您显显灵,救救我这苦命的弟弟吧老大太狠了,虐待我屁股都拍烂了至于么”,不懂事儿哭嚎声惨绝人寰。
“叫你瞎捣鼓,叫你暗算我,叫你不懂事儿”,凤落桐满嘴唾沫横飞的数落着,手下丝毫不慢。
只是一声云大姐,却彷佛刺入凤落桐灵魂深处的利剑,使得他所有爆裂的情绪瞬间消散,迷乱的动作也僵持在半空。
“疼不疼,哥下手太重了,对不起”,凤落桐缓缓将不懂事儿的身子扶正,声音变得沧桑飘渺,彷佛没有了灵魂。
“老大,我错了,我不该提云大姐,要不,你再拍我几下出出气”望着凤落桐眼角的泪光,不懂事儿差点哭出来。
“傻小子,走去给你云大姐立个牌位”凤落桐一笑,孤独的笑容衬托着俊美无伦的容颜以及沧桑悠远的目光,望之让人心颤。
“好咧”不懂事儿答应一声,快乐的跟随着凤落桐出了井口。
所有过去的事儿都被抛在了脑后,因为健忘,所以不懂事儿过的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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