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已经演变成为早期的胃癌。
不治疗,继续拖下去,等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演变成胃癌晚期就是毫无疑问的事。
唐祈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一个已经死掉那么多年的男人折腾死自己,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哪怕让陈最恨他一辈子,他也要阻止她生下这个孩子。
飞机降落在西雅图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多。
唐祈年没有去酒店,而是直接乘车去了陈最的别墅。
西雅图这两天都在下雪,厚厚的积雪堆满了公路两侧。
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又开始落下。
昏黄的路灯下,唐祈年看着车窗外不断飘落的鹅毛大雪,脑子异常的清醒。
他跟江哲宇是在高中认识的,原本两个人关系一般。
但有一次他在遭人绑架的时候,江哲宇冒险救了他一次,从此他们两个就成为了好兄弟。
至于江哲宇跟陈最,则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江哲宇很早就喜欢上陈最,跟陈最表白,两个人高中结束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不过,后来陈最去了哥伦比亚读大学,跟唐祈年成为了同学,江哲宇则留在了国内读大学。
唐祈年知道,江哲宇有个从小就喜欢的女朋友,但他从来不知道,江哲宇从小喜欢的那个人,是陈最,因为江哲宇从来没跟他提过。
后来他跟陈最成为了同学,陈最也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起过江哲宇。
有个时候,老天就是这么爱开玩笑,总是让一些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
大学的时候,陈最是班上最厉害的学霸,各方面都很优秀,十分耀眼,自然也吸引了唐祈年的注意力。
当然,在陈最吸引唐祈年前,唐祈年更早吸引住了陈最。
两个人就这样,默契十足,在一次社交酒会上,喝了点酒,然后就发生了点事情。
但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那晚江哲宇会找来,打算给陈最一个惊喜。
结果,就撞到了他和陈最激烈的缠吻在一起的画面。
是的,他们只是接吻,还没有到坦诚相见的那一步。
当时,江哲宇亲眼看见他们两个人吻在一起,整个人都好像要被震碎了一般。
那时候,他们多年轻,多恣意,做事多没有顾忌呀。
特别是陈最,她那么骄傲的女孩,当场就跟江哲宇说,“对不起,哲宇,我根本不爱你,我爱的人是他,他叫唐祈年,我当初之所以答应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你一直缠着我,我没办法才答应你的。”
她还说,“现在,我找到我真正爱的人了,我们分手吧,我和你已经永远不可能了。”
唐祈年现在明白,陈最当时说出那些绝决的话,只是她一贯的做事风格,不想拖泥带水。
谁又知道,当时的江哲宇已经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原本陈最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陈最的一番话,成功的让他选择了自我了结的道路。
江哲宇死之前,留下了遗书。
他说他痛恨全世界,尤其痛恨陈最,还有他——唐祈年。
江哲宇在遗书里说,他们是狗男女,毁灭了他世界里唯一的一点亮光。
他去另外一个世界,也会一直诅咒他们俩个,这辈子都无法得到所爱。
谁又想得到,江哲宇死之前,还去医院冷冻了精子呢?
所以,现在江哲宇的诅咒是要应验了吗?
回忆间,车子已经开到了陈最的别墅前,慢慢停了下来。
隆冬的凌晨五点,天空还黑的犹如泼墨。
昏黄的路灯下,大雪洋洋洒洒,还在不停的飘落。
唐祈年坐在车里,盯着陈最别墅紧闭的大门看。
不知道看了多久。
或许只有几分钟,或许是几十分钟。
他点了支烟,然后推门下车。
贴身的保镖看到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站在大雪里,赶紧拿了他的大衣下车,替他披上,然后,又在他的头顶撑开一把大伞。
唐祈年站在车门前,微眯着深邃的眸子,不紧不慢的将一根香烟抽完,然后,将烟蒂扔进雪地里踩灭,朝别墅门口走去,保镖撑着伞,跟在他的身后。
来到门前,唐祈年顿了顿,吩咐保镖,“你们去车上吧。”
保镖环顾四周一圈,认定没有什么危险,这才转身回去。
不过,上了车,保镖也是不敢松懈的,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一切,确保唐祈年的安全。
唐祈年站在门口几分钟后,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快清晨六点了,但他并没有选择敲门,而是套上大衣,然后就在门廊前一侧的台阶上坐下,一双大长腿敞开,闭上双眼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