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拿起剑,扛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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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马车,驶进了帝都城。最新章节阅读
夜无痕中途路过夜府时下去了,轻歌则是与东陵鳕一同去皇宫见北凰,商议玄月关一战的事。
黑魔卫的强大,无虞的不死不休,甚至是冥千绝的计谋,未知的变化,都迫使她加快了前进的步伐,不敢怠慢松懈。
恢弘皇宫,大宝殿。
沐七、北凰、轻歌以及东陵鳕,分别坐在四方,轻歌居于主位。
“后日动身去玄月关吧。”北凰细想一番,随后道:“粮草、兵器,都打着虚幌子送去了玄月关,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北月国库已然空了一半。”
“加重税收吧。”轻歌道:“既然做戏,就得做全套。”
北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郑重其事,“王上,虽说玄月关一战,会关系到北月,甚至是四大帝国的存亡,但你只要尽力就好,即便是输了,只能说帝国气数已尽,别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我会的。”
轻歌微笑着,心里流淌过温暖之意,“如今,局势看似危急,实则已然明朗,诸位君王,都可以回到自己的国度去。”
“我想去玄月关。”东陵鳕忽然道。
“胡闹。”轻歌柳眉一蹙,冷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你已经在北月待太久了,若跟着我去玄月关,置东陵百姓于何地?”
东陵鳕默不作声,也知自己是唐突了。
他虽担心夜轻歌,但玄月关,终究是北月的国土。
如今,大敌当前,国之危难,他不守护自己国家的子民,却为北月百姓浴血奋战,着实会让人寒心。
北凰看了眼东陵鳕,道:“梁浮在边境待了一年,有备战经验,且突破了灵师,身边还有得力干将北鹰,北鹰虽是女子,可一旦上了战场,就是展翅的大鹏,此次去玄月关,他们会鼎力相助。”
“可以。”轻歌颔首。
“王上,朝阳也要参战。”
金色的大门打开,晚风灌了进来,英姿飒爽身着玫红轻装亦正亦邪的少女,如胜利旗帜的一角,神采飞扬的走了进来,意气风发,端的是轻狂年少。
她手握蜷缩起的烈火鞭,快步铿锵的走至大殿中央,单膝跪了下来,双手抱拳,眼神凛然,战意浓烈,“请王上批准。”
轻歌淡漠的望着殷凉刹。
参战之人,还有梁浮……
“朝阳,军事不是儿戏。”北凰皱眉,语气加重。
殷凉刹不言不语,似是没有听见北凰的话,挺直娇躯单膝跪地,双眼决然,坚定不移,直直的凝视着轻歌。
大宝殿内,万籁俱静,落针可闻。
轻歌坐在椅上,白嫩纤细的手垂放在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出有节奏的音来,她不动声色,似笑非笑,眸光怪异。
殷凉刹低头,红唇轻动,“难道有梁浮在的地方,就不能有我殷凉刹吗?天下之大,难道我遇见他梁浮,就得绕道而走吗?为什么?”
“朝阳……”北凰眉头好似打了死结一般。
殷凉刹蓦地抬起头来,眼圈微红,死死望着轻歌,“轻歌,我的父亲死于战场,我的公主尊号,是他身经百战九死一生给我带来的殊荣,身为一国的公主,我也应该拿起剑,扛着刀,甩着鞭,洒上热血,去保家卫国,去视死如归。”
北凰不再说话,眼神复杂了几分。
对于殷凉刹,他是有些宠溺的,自然不希望一个女儿家打打杀杀,须知,上战场,一个不小心脑袋就掉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叫夜轻歌,有她那样的胆识和气魄。
大宝殿内,又沉寂了许久。
终于,轻歌嘴角溢出一缕轻笑。
这笑声,逐渐扩大,许久,她敛起笑,目光慵懒,道:“好,很好,这才是我北月国公主该有的风范,朝阳,准备后,后日凌晨出发,前往玄月关。”
殷凉刹笑了。
轻歌起身,走上前,站在殷凉刹面前,伸出双手,动作轻柔地把殷凉刹给托了起来。
“心愿达成,朝阳这就告退,不给诸位造成困扰。”殷凉刹行了个礼,欢天喜地的走了出去。
出门后,在长长的宫道上,遇见了迎面走来的梁浮、北鹰二人。
北鹰依旧顶着一张丑陋不堪的脸,但那冰冷铁血的气势,好似让人灵魂猛然颤抖。
她与梁浮并肩而走,相敬如宾。
看见殷凉刹时,两人都有些讶异。
“朝阳公主——”二人行了个礼。
“二位是北月的大功臣,不必客气。”殷凉刹道:“夜深露重,梁将军和鹰姑娘不要着凉了才好。”
“谢公主关心。”梁浮道。
殷凉刹面不改色,黑夜里,眸光挑动了下,“府中还有事,本宫先行一步。”
说着,殷凉刹快步朝宫门的方向走去。
她虚眯起双眼,抬起手,捂着胸口,至少,不那么痛了,只是有些闷罢了。
不过是个手都没牵过的爱情,随风飘逝也好。
殷凉刹走后,梁浮回头看去,轻轻叹了口气。
北鹰道:“朝阳公主是个不错的人。”
“的确,她虽然性子急了些,脾气也火爆,但到底,心思纯良,不坏。”梁浮说。
北鹰笑了笑,“希望这件事对她影响不大,否则你我寝食难安。”
梁浮复杂的看着北鹰惨不忍睹的脸,他伸出手,抚摸着脸上蝤蛴沟壑般的痕迹,异常心疼,轻声道:“我曾是游手好闲的纨绔公子,流连于各种花月场所,后来因说四国王的坏话,被隔壁雅房的朝阳听见,也被她打了一顿,三个月都下不了床呢。
起初,我厌恶她,认为女子应当蕙质兰心,大家闺秀,她粗鲁的言行举止,有辱公主的身份。”
太息一声,梁浮喃喃着,“然而,我迷恋上了这样不堪的她,她骂人时挑起的眉,揍人时凶狠的眼神,甚至威胁别人时握起的拳头,那样鲜活,让人挪不开眼,之后,我认真看书,习武,修炼,我想去成就一番大事业,再以十里红妆去娶她。”
“临走前,我翻了夜府的墙,想去抱她,被她打了一鞭,就是这道鞭痕。”
梁浮浅笑,抬起手,指着脸上的一道深切痕迹,道。
第980章 内奸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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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撩人,幽风徐徐。
北鹰站定在原地,安静听着这个血一样刚强的男人的过往。
哪怕她已熟知。
梁浮看了看她,苦笑一声,无可奈何,道:“后来,我去了边境,从最小的士兵做起,因我身子骨弱,当时也没有说出世子的身份,便时常被人欺负,即便是还手,也打不过人家,在那里,我头一次感受到自己如此没用,抛却世子身份,我什么都不是。
之后,我用全身家当,请画师绘了一张朝阳的画,挂在床边,每日睡不足两个时辰,白天修炼灵气,锻炼肌肉,夜晚挑灯夜读,专研用兵之道,布阵之法,悬梁刺股,有时熬不下去的时,就看看那张画,想想她笑时的模样,便总能坚持下去,屡试不败。
的确,我是爱她的,不然不会为了得到她的认可,而拼了命的去干,短时间内,往上爬,身上全都是刀痕,千辛万苦,我也觉得值了,甚至当我被敌军追杀生死一线之前,我心里的想的都是她。
可遇见了你,就像是一种美丽的开始,措不及防,的确,你没有过人的美貌,甚至性子比朝阳还要刚烈,但我就是想要与你这样的人,度过余生。”
梁浮眼神炙热,微微一笑。
“你是在夸我吗?”北鹰冷硬的脸上,终于浮上一抹笑。
笑时,那薄情冷寒的瞳眸,仿佛是黑曜石般,熠熠生辉,璀璨炫目。
梁浮牵起北鹰的手,十指相扣,一面朝大宝殿走去,一面道:“我是想告诉你,朝阳是遥不可及的星月,而你,才是一直陪在我身边度过那些艰难岁月的人,是我负了她,是我不该许下承诺后又带着心远走他方,耽误了她一年时光。”
“如若你在边境时,帝都城内来信说朝阳公主在等你凯旋而归,你的眼里还会容下我吗?”北鹰问道。
梁浮停下脚步,转头真挚的看着北鹰,道:“不会。”
当初为了不利用世子的身份走上去,他断绝了与府上的来往。
一年里,基本没有收到过信,也没有得到过殷凉刹的消息。
可他比谁都清楚,若是殷凉刹回以他一个承诺,他的世界里,绝不会有北鹰的存在,而梁浮也不打算欺骗北鹰。
“那我应该感到庆幸吗?”北鹰问,眸光微闪。
这,才是她会选择他的原因。
真实勇敢,爱憎分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光明磊落,赢在英勇,输也豁然。
“不,是我该庆幸。”梁浮道。
他们再次上路,走进了大宝殿。
轻歌看见梁浮时,黛眉一挑。
两人单膝跪下,行礼,“参见王上。”
“起来吧。”轻歌淡淡的道。
梁浮、北鹰一同站了起来,轻歌犀利冷锐的眼神游走于二人身上,沉吟半刻,才道:“还有点时间,两位好好准备一番,后日凌晨,与本王一同去玄月关。”
“王上,末将有一事相求。”梁浮道。
“且说。”
“末将在边境有数十万精兵,可否带五万去玄月关参战?”
梁浮有板有眼的说,对于轻歌只带屠杀军前去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在边境待了一年,对自己的精兵相当熟悉,指挥起来也能得心应手。
“可以。”轻歌道,“还有别的要求?”
“没了。”
“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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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太监搬来椅子,两人坐了下来。
婢女端来热茶,倒上两杯,茶烟袅袅,屋外的星空像是漩涡,将无数恶灵给吸了进去,永世不得超生。
轻歌平静的喝着茶,一双眸子,清冷凉薄。
门外,忽然响起一连窜沉稳有力且急躁的脚步声,辛阴司、詹婕妤带着两列宫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大宝殿。
人未到,声先至。
尖锐的笑声,刺破了夜的宁静。
辛阴司身披黑龙袍,龙行虎步走了进来,眼神如蛇蝎般看向轻歌,仰头笑了几声,目光分别在沐七、北凰、东陵鳕身上扫过,而后定定的看向轻歌,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道:“四国君王的会议,怎能没有我西寻呢?”
詹婕妤跟在辛阴司身后,雍容华贵,她轻咬下嘴唇,复杂的看了眼轻歌,而后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的。
谁也不知,这位空洞奢华的皇后此刻正在想着什么。
轻歌冷冷的看着辛阴司。
她傍晚来宫,有东陵鳕打掩护,不会惊动辛阴司,至于殷凉刹,是在来大宝殿之前遇上的,便跟她说了下要商议玄月关的事。
当然,她绝不相信此事会是殷凉刹抖搂出去的。
轻歌不动如山,眸光淡淡的看着大宝殿内的众人。
有内奸,是一定的。
只不过,这内奸是谁呢?
除了主要人物外,只有两个太监,三个婢女,这五人,都是北凰最为重视的奴才,且都是秘密培养,故此,轻歌才没有避嫌。
北凰信的人,她也信。
只是——
忽然间,轻歌似是看到了什么,瞳眸一个紧缩,而后,笑了。
她好像知道是谁了。
辛阴司见轻歌对他熟视无睹,面容涌上阴绝的笑,就连声音,都阴测测了起来,他径直走至轻歌跟前,双手撑在桌上,俯下上半身,双瞳如鹰隼般锐利的盯着轻歌看,两人近在咫尺,“难不成,诸位商议的事情,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说话时,热气喷洒了轻歌一脸。
轻歌笑靥如花,伸出手,扣住辛阴司的下颌骨,眼眸锋锐,“西寻王真是会开玩笑,大宝殿一聚之事,本王早便派人通知了贵国王后,奈何,王后说你已经睡了。”
辛阴司直起身体,转头看向詹婕妤,“王上说的,可是真的?”
詹婕妤眸光潋滟的看向轻歌,视线而后转移至辛阴司身上,“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只是,臣妾见你这几日头痛症愈发厉害,天色又晚了,便想让你早些歇息。”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辛阴司怒道,声音拔高了几分,惊走了殿外的鸟儿。
詹婕妤咬了咬唇,道:“适才,臣妾不知皇上为何发怒,皇上急匆匆的带着臣妾赶来大宝殿,等臣妾反应过来时,皇上已经先一步质问轻……王上了。”
第981章 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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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婕妤的回答,让轻歌很是满意。全文字阅读
此番,她的确是在试探詹婕妤。
不是她不相信自己的好友,只是詹婕妤,做过太多让她失望的事情,但轻歌依旧记得在迦蓝的那段时光,詹婕妤为她喜出望外,也为她黯然伤魂。
哪怕她无法像信任碧西双、夜倾城这些人一样去信任詹婕妤,但也承认詹婕妤是她的朋友。
她不希望,一个男人,会断了她们之间所有的情谊。
故此,她把辛阴司质问的这个难题,丢给了詹婕妤。
轻歌端起茶杯,柔嫩指腹摩挲着杯身纹路,她眸光氤氲的看向詹婕妤,眼底闪过一道幽光。
此次,詹婕妤没让她失望。
不过,辛阴司却暴躁了起来。
辛阴司突地拿起宫女熏香的炉子朝詹婕妤身上砸去,詹婕妤站而不动,眼神颇为阴鸷,轻歌面不改色,体内却绞杀着汹涌澎湃的杀气。
但她清楚,她只能置身事外,浑然不觉。
她的帮忙,才是对詹婕妤最大的伤害。
她一旦帮了,便会让辛阴司怀疑身边女人的忠诚度,以辛阴司的凶残手段,也绝不会让詹婕妤好过。
香炉砸在了詹婕妤的肩上,衣裳被烧焦,白嫩细腻的一块肉,也模糊了起来,触目惊心的。
詹婕妤咬着唇,忍着痛。
辛阴司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巴掌,打在詹婕妤的脸上,詹婕妤头偏了过去,脸上出现了清晰异常的巴掌印,隐隐有血迹要渗透出来,蒲扇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微微垂下。
发髻也蓬松紊乱了起来,掉了一地的珠钗。
她隐忍哭泣,一言不发。
“皇后,你真是朕的好皇后。”辛阴司咬牙切齿,眼神泣血,似要吃人般瞪着詹婕妤。
詹婕妤并不说话,似乎,习以为常?
轻歌皱了皱眉,她看詹婕妤的反应,至少,不是第一次挨打。
轻歌轻眯起细长的凤眸,嘴角噙起了一抹危险的弧度。
辛阴司,很好!
他是冥千绝的人,冥千绝苏醒后,取缔了冥幽在佣兵协会至高无上的地位,如此,辛阴司也开始的狗仗人势了。
轻歌把茶杯压在身上,声音不大不小,却叫大宝殿内所有的人都心头一颤。
轻歌视线凛冽的看着辛阴司,道:“西寻王,你这不是在打贵国皇后的脸,而是在打我的脸才对。”
说话时,狂风骤起,雷霆乍现,十足凛冽的气势自轻歌身上迸发了出来,朝辛阴司碾压而去,让他深深感受到了窒息,以及从地狱里衍生而来的杀气。
他惊恐的看着轻歌,“先天十三重?你竟然突破先天十三重了?”
轻歌是在圣罗城服食天元丹才得以突破先天十三重的,并未有多少人知晓。
而今,丹火舒展开来,属于先天十三重的气势一放,辛阴司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呆若木鸡,诚惶诚恐。
倒也不是先天十三重是多厉害的角色,只是轻歌的战斗值与常人有异。
她每每突破,便能激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一次次的越级挑战,成就了神话般的奇迹。
只一瞬的呆愣后,辛阴司脸上翕然阴云密布,他脸上涌动着狞笑,便想着詹婕妤果然与夜轻歌有一腿,不过,轻歌接下来的话,断了他的念想。
“本王在圣罗城已经和冥千绝打过照面,西寻王不必再在这里狐假虎威,若是想打皇后,请回家,关上门,怎样都可以,但是——”
轻歌拍桌而起,气势磅礴,眼神凛冽,“你脚下的疆土隶属我北月,你这么做,是想让本王看见西寻的威风呢,还是借冥千绝之力,在本王面前狐假虎威?若是前者,西寻国的威风把那我已经看到了,阁下可以滚了,若是后者,请滚回去告诉你主子,直面仇人的勇气都没有的畜生,也只敢对一个女流之辈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罢了。”
冥千绝的存在,顺利转移了辛阴司的想法。
轻歌会阻止他,并非是想袒护詹婕妤,而是因为冥千绝。
詹婕妤一身狼狈的站着,脊背却犹如上古的剑一般挺直。
当辛阴司没有看向她的时,她悄然的朝轻歌看去,一双杏眸,弥漫上了一层水雾。
别人或许不懂,但她懂,轻歌是在护着她。
以她的方式——因姬月的出现,詹婕妤几乎以为,她与夜轻歌之间的情谊尽了。
然而,今日轻歌的试探,便是她近日来最开心的一件事。
她相信她,相信她会为她说话,遮掩谎言。
似是想起了迦蓝那段岁月,詹婕妤鼻子微酸,她用灵气把眼泪给逼了回去,却阻止不了一颗鲜活心脏情不自禁地跳动。
当初,她曾经崇拜过那个女人,也自卑过,她没有碧西双的勇气,也没有欧阳澈的身份和卫疏朗的自由。
哪怕是在轻歌被人诋毁时,她心里虽有怒火,却胆怯的不敢迈出脚,为夜轻歌说话。
她啊,詹婕妤啊,只是一个小国的公主,走一步,看一步,刀尖上跳舞,悬崖峭壁上行走,在自卑和忐忑下,活了这么些年。
轻歌余光瞥了眼詹婕妤,心思惆怅。
至少,詹婕妤还是有心的。
否则,她不会因为愧疚,明知她有能力对付野兽,也要为她挡下攻击,自取灭亡般毁了自己的丹田。
她在用极端的方式告诉轻歌,她不忘初心,她只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却说辛阴司,被轻歌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轻歌挑眸,迈起修长的腿,逐步靠近辛阴司。
詹婕妤被打了,她当然不能袖手旁观,起码得以牙还牙。
寒风呼啸而过——
辛阴司猛地一个抬头朝轻歌看去,呼吸不由加重了起来。
那个人,那双眼,像是淬了毒的罂粟花般,让人沦陷,将他吞噬。
一颗心,被惶恐包围,辛阴司的灵魂都在颤抖。
冥千绝与夜轻歌之间的恩怨,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夜轻歌的行事作风,也让他肝胆俱寒。
她若要杀一个人,哪怕有天下人阻拦,她也不会就此退缩,反而会愈战愈勇。
轻歌走到了辛阴司面前,勾起妖冶的笑,莲藕般的手,高高扬起,门外月色迷人,凉风拂过,撩起三千白发。
轰——
手落下,轻歌攥紧辛阴司的头发,扣着他,朝那坚硬牢固的水晶桌上重重砸去。
出手,毫不留情,凶猛如恶徒。
第982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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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阴司脆弱的头,狠狠砸于桌上,顿时,那一张犹如磐石般牢固的水晶桌,四分五裂,碎成
屑片在风中飞扬。
辛阴司额上蔓延下一缕鲜血,甚至还倒插着几枚水晶碎片,他一脸呆滞,双眼空洞,仿佛没有焦距。
然而,等片刻后他反应过来,痛苦让他犹如野兽般嘶吼出声,整张脸,因愤怒而扭曲,怒目圆睁,睚眦欲裂。
他愤恨的瞪着轻歌,眼底燃烧起了熊熊火焰,杀意暴涨。
顿时,辛阴司从空间袋里抽出软剑,想要朝轻歌身上刺去。
与此同时,北凰、东陵鳕、沐七,以及梁浮、北鹰二人,皆是站了起来,战意凛然。
气氛,如火如荼,一个个眼神寒冷的朝辛阴司看去。
东陵鳕清澈干净的双眸里,泛现危险光束。
北凰、沐七手握兵器,北鹰、梁浮包围辛阴司。
辛阴司的手,僵在半空,剑光闪烁,他咬牙切齿,冷冷地看着夜轻歌,眼神似是要吃人,触目惊心的血覆了满脸。
他看了看四周的人,震撼的发现,只要他敢对夜轻歌动手,这些人,都不会对他留情,只会狠下杀手,不知何时,那个女人,当真成为了四大帝国的灵魂信仰。
辛阴司咬了咬牙,深知今日自己是讨不到好,便把剑摔在了地上。
轻歌双手环胸,眼睛笑成了月牙儿,“西寻王,身为一国的君王,不要这么粗暴,得胸襟宽广,肚里能撑船才好呢。”
辛阴司:“……”
堂堂西寻王,险些被夜轻歌三言两语气得吐血身亡。
须知,女子言下之意,便是说辛阴司气量狭窄,然而,试问这天底下,有哪个被人攥着头发往桌上砸后,还能笑而不语,维持风度?
辛阴司自认没有这个本事。
可,尽管如此,他也不得不放下高傲的姿态。
他若是敢对这个女人动手,只怕,他今日无法走出大宝殿的大门。
辛阴司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颇为颤然,“王上,抱歉,是我失礼了。”
“知道就好。”轻歌笑着道。
辛阴司:“……”他在世上活了这么些年,还真没见识到谁能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让他目瞪口呆,一佛出窍。
辛阴司嘴角扯动了几下,僵硬的笑着,“王上,天色不早,我就先告辞了。”
轻歌似是拍苍蝇般挥了挥手爪子,“去吧。”
辛阴司:“……”
把怒极攻心的一口血狠狠咽下,辛阴司被轻歌傲慢的态度怒得身体都在颤抖。
然,他要维持西寻帝王的风度,微笑着转过身,恶狠狠瞪了眼詹婕妤,快步朝大宝殿外走去,竟是有些许落荒而逃的模样,跌跌撞撞,速度加快,狼狈不堪。
尤其是他那脸上的笑,自以为是风度,在大宝殿内的众人眼中,却是滑稽不已。
詹婕妤躬身,朝轻歌行了个礼后,便转身朝外走去。
当她的穿着华丽软靴跨过门槛时,身后忽而响起了一声轻唤。
“婕妤——”
詹婕妤心头抖动,一片黑暗之中好似洒下了希望之火,詹婕妤欢天喜地,眉开眼笑,兴奋地转过身,回眸朝轻歌看去。
轻歌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道:“西寻王心情欠佳,詹皇后可得好生安慰才行,不然他人知晓,还以为北月怠慢了贵国。”
詹婕妤敛起眸光,“皇上性格多变,一直如此,王上不要介意才好。”
“那是自然。”轻歌挑眉。
詹婕妤咬了咬唇,而后侧了侧身子,转身离去,身影湮没在寂寞深浓的颜色里,软靴踏地之声,一下一下,似有古琴长乐音在巍峨恢弘的宫殿里响起。
月色将她背影拉得细长,孤傲又自卑。
轻歌收回视线,敛起笑容,气势非但没有收回,反而加强,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无比强大的压迫感。
他们的心脏,好似都要爆裂来,血淋漓的。
已突破灵师的梁浮暗暗心惊,一剑灵师的他,竟是在先天修炼者的压迫下抬不起头来,那个女人究竟有多恐怖的战斗力,多变态的潜力值。
至少,梁浮先天十三重的时候,在一剑灵师面前无路可逃。
“王上——”北凰不解的朝轻歌看去。
轻歌悠闲从容的坐在了梨木椅上,双腿优雅交叠,双手置于膝上。
她浅淡雍容的笑着,眸中寒芒四起,雷霆乍现,与之对视的人,只感觉灵魂震颤,五雷轰顶,震悚不已。
那是衍生于灵魂深处的强大,无懈可击,无坚不摧。
她垂下眼帘,伸出手,自婢女的托盘上端起一杯茶,另一只手提着杯盖,在滚烫的茶水上抚了抚,轻歌吹了几口气,不疾不徐的饮了一口茶。
许久,巧笑颜兮,声音轻然,“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本王,究竟是谁,把消息走漏了出去。”
茶杯放下时,茶水四溅。
几个婢女、太监,全都诚惶诚恐忐忑不安的跪了下来。
却没一个认罪的。
北凰犀利的眼神,扫过他们的身体,有些失望。
轻歌微侧着脑袋,眼光妖冶,“若是老老实实的认罪呢,至多受些皮肉之痛,这死罪嘛,就免了,不过,死到临头还敢隐瞒真相的话,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北凰身边的人,辛阴司无法安插进来,除非这些人,半路叛变。
而这种人,最为危险。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有时,不起眼的细节,便是摧毁大局的关键所在。
轻歌是追求完美主义的人,她要的是,宁缺毋滥!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太监婢女们,把头压的更低了,每一个人,都在颤抖着。
轻歌皱起眉头,这些都是北月秘密训练的死士,就这么不经吓?
她朝北凰看去,北凰道:“宫人的训练,都只是精神上的培训,并未体罚过。”
轻歌虚眯起眸子。
不接受体罚,没有承受过痛苦和诱惑,未来面对敌人的虐待和勾引时,就没有了抵抗能力。
这样的死士,不要也罢,不过是些庸才。
“还是没有人承认,是吗?”轻歌的声音,凉如冰丝,愈发寒冷。
第983章 卖主求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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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啊。全文字阅读”终于,有一个婢女受不了那严寒般的压迫,抬起头,泪流满面,我见犹怜,恐惧可怜的看着轻歌,眼眶深红,似是受到了惊吓的绵羊。
闻声,其他奴才们,一个个都开始哭天喊地的叫冤了起来。
鬼哭狼嚎,声音哀戚,悲惨至闻者动容。
轻歌远山般的眉头狠狠一皱,眼放凶光,登时,奴才们都噤若寒蝉,整个大宝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轻歌笑了,“很好。”
说着,她幽然站了起来,走至一个婢女面前,抬起脚,一脚朝其面门上踹去,用力之大,似是要将其脸骨给践碎来。
婢女凄惨的叫了声,甚至朝后倒去,摔裂了一张梨木椅子。
婢女捂着脸,蜷缩着身子,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轻歌冷着脸,朝婢女走去,居高临下,睥睨俯瞰着她,“还想狡辩吗?”
婢女清醒了,她忍住脸上的痛,哪怕眼睛有些看不清且模糊了,也找准了轻歌的方位,在轻歌面前跪了下来,抱着轻歌的腿,哭喊着,“王上,奴婢冤枉啊,奴婢对北月、对吾皇,对王上忠心耿耿,一颗心,天地可鉴啊。”
“是吗?”轻歌嘴角绽放一抹笑,“那要不要挖出你的心鉴定一下呢?”
婢女的哭喊声,戛然而止,瞪大眼惊惶的望着面前的魔鬼,那个白发未央的王。
轻歌转眸看向北凰,“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呢?”
“背信弃义,当五马分尸。”北凰淡漠的道。
“好,那就五马分尸。”
轻歌脱开婢女的双手,转身朝椅子走去,优雅矜贵地坐下,双手置放椅把上,目光薄凉。
婢女瞪眼,充血,难以置信。
她惊慌的大叫起来,在地上挪动着身体爬向轻歌,再一次伸出手抱着轻歌的小腿,大叫着,“王上,奴婢冤枉,冤枉啊。”
轻歌低下头,弯下身,挑起一根手指,勾起婢女的下巴。
轻歌讥诮的看着婢女那一张清清秀秀的脸,嘲讽道:“你觉得本王冤枉你了?”
婢女以为轻歌是动容了,便不断点头,泪水喷薄而出,流了一脸。
轻歌浅笑,闭上眼,在婢女脸前深深嗅了一口,而后睁开冷淡的眼,清冽的道:“你身上,有西寻王身上的味道,若本王料想不错,你,应该跟西寻王睡过了吧?”
因轻歌用雪灵珠为詹婕妤治疗过,故此,能够分辨出詹婕妤的体内味道,更别说詹婕妤还被强制灌入了邪恶的黑暗元素。
不仅如此,与詹婕妤有过肌肤之亲的辛阴司身上也有这种味道,而今日,轻歌在婢女身上闻到了。
虽然很淡,足以致命。
若不是有过鱼水之欢,婢女身上绝不会发出这种味道来。
婢女惊愣的瞪大眼。
轻歌轻笑,指了指婢女的鞋子,道:“你是皇上的贴身婢女,所去之处,都是有规定的,而你的鞋子,沾上了泥,这种红软泥,只有北面荒芜宫的方向才有,那里,与清凉殿、大宝殿,风马牛不相及,而更为重要的是,荒芜宫无限接近西寻王和皇后的复开宫。”
轻歌伸出手,在婢女绣鞋边沿一抹,指腹上有些许半湿的红软泥,“天干物燥,这些日子,甚为晴朗,只有荒芜宫旁边的红软泥,是潮湿之地,而你绣鞋上的软泥未干,只能说,从酉时到戌时这个时间段里,你去了西寻王的寝宫,传了大宝殿的消息,这才引来了西寻王的雷霆之怒。”
婢女身体软了下来,她低下头,看
着绣鞋,实在想不通,鞋上的一些泥泞,为何成为了她卖主求荣至关重要的证据。
那时,她时间匆忙,见了西寻王之后,传报了轻歌等人在大宝殿议事的消息后,再与辛阴司来了一段亲热,这才火急火燎地赶回大宝殿。
虽说换了身衣裳,但到底漏掉了鞋子。
其他人,见婢女心灰意冷的神情,也都清楚了来龙去脉。
婢女内心挣扎了一番,索性破罐子破摔,“王上,如你所说,奴婢已经是西寻王的人了,至于如何处置,也该是西寻王说了算。”
“的确,是该让西寻王来处理。”轻歌冷笑一声,“来人,去请西寻王。”
可怜辛阴司,才走至寝宫,准备请御医来包扎脑袋,大宝殿便来人把他请回去。
辛阴司眉头狠狠一皱,“王上让我去大宝殿,所为何事?”
传话的太监低眉顺眼,道:“王上想要处置一个宫女,可宫女偏说她是西寻王的人,王上没办法,只好差遣奴才来请西寻王。”
辛阴司皱眉,“宫女?”
男人眸光闪动,流露出极其危险的颜彩。
他蓦地朝詹婕妤看去,一巴掌甩在过去,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寂静的夜里。
男人面目可憎,眼睛扭曲,他一步上前,再一巴掌打了过去,“皇后,你该不会是夜轻歌身边的走狗吧?”
太监头再次低下了,却不敢言。
辛阴司挥了挥手,不耐烦的道:“滚回去告诉夜轻歌,处理完家事,我自然会去大宝殿。”
太监点头,而后马不停蹄般快速赶往大宝殿。
詹婕妤面不改色,脸庞被打的乌青,嘴角溢出鲜血。
暴风雨,该来的总是会来。
她看着渐行渐远太监的身影,脑海之中电光一闪。
夜轻歌,似乎在暗示她什么。
巨大的阴影笼罩着詹婕妤,詹婕妤紧抿着嘴,唇齿间皆是腥甜的味道。
辛阴司残笑的看着她,“皇后没有什么解释吗?”
“清者自清。”詹婕妤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辛阴司大笑,“好个清者自清,可你知不知,即将被夜轻歌问罪的那个宫女,是我们的人,她冒死来给我通报消息,你却敢出卖朕!”
詹婕妤道:“王上说不定是故意设下一个局,好查出谁是内奸。”
被詹婕妤这么一说,辛阴司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的确,詹婕妤说的没错。
这一切,可能是夜轻歌设的局,躲在暗处观望,有谁会去他的寝宫。
毕竟,冥千绝活过来了,夜轻歌提高警惕,也是应该的。
“是朕错怪皇后了?”辛阴司英俊的脸,掩在阴影之中,忽明忽暗,冷晦阴森。
詹婕妤直直的看着辛阴司,道:“臣妾是西寻的皇后,不是夜轻歌身边的走狗。”
她的双瞳,在黑夜里发光。
平平淡淡,却又尽显真诚。
第984章 这么脏的我,你还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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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阴司看着女人月色下的惨白肌肤、殷红鲜血,竟是有种凌虐的美感,辛阴司不由吞了吞口水,眼放幽光。
他抬起布满老茧骨骼分明的手,粗糙的指腹擦拭掉詹婕妤嘴角的血。
忽然,他欺身而上,残暴的吻着,吮吸着,撕咬着,似是要将詹婕妤拆散、吞噬、啃入腹中。
詹婕妤身体轻颤,双眼里满是痛恨和厌恶。
“皇上,若你再不去大宝殿,被夜轻歌抓到了把柄,只怕又要借机生事。”詹婕妤漠然的道,双眼,寒如玄冰。
詹婕妤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辛阴司身上。
他眼神阴暗的扫及詹婕妤的面容,突地勾唇一笑,指腹摩挲着詹婕妤红肿的嘴唇,肆虐的道:“朕的好皇后,先回去洗干净身子,等待朕的宠幸吧。”
见詹婕妤脸色不变,辛阴司瞳眸黑了下去,凑在詹婕妤耳边,轻咬了口耳垂,而后发出沙哑的嗓音,“放心,你六宫之主的位置,无人能撼动,就算南夷国投奔了百国联盟,只要你肯好好伺候朕,朕绝不会亏待你。”
如此说着,辛阴司在詹婕妤脸上亲了口,而后大笑着朝大宝殿走去。
詹婕妤僵直着身体站在冷风中,狰狞的双眼瞪着辛阴司的背影,她的身子,像是烂泥,无力地瘫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她双手抱着头,低垂着脑袋,双肩抖动,无声的哽咽着。
此时此刻,她痛恨所有人,恨把她当成工具还一脸仁慈的父亲,恨苍天的不公,恨辛阴司的虐待和占有,恨自己卑微进了尘埃里,无法主宰命运。
她失声痛哭。
突地,有人在她身上覆了一件披风,温暖之感传遍全身。
詹婕妤蓦然抬头看去,月色下,眉清目秀的男子怜惜的看着她。
“欧阳!”詹婕妤失声惊呼。
欧阳澈蹲下身子,拿出幽帕,温柔似呵护世间珍宝般擦去詹婕妤脸上的泪。
看着詹婕妤破裂的嘴唇和脸上的暗青,欧阳澈清澈的眼底,闪烁着幽光,握着帕子的手,加重了力道,却舍不得弄疼她。
他来皇宫找北凰商议欧阳家的事情,得知北凰与夜轻歌等人在大宝殿议事后,他便在宫内随意走动,下意识走到了詹婕妤的寝宫,看见了适才一幕。
他那么宝贝的人啊,为何到了别人手中,就像是不值钱的草芥?
天知道,他发了疯的想要冲出来,抱着辛阴司的身体同归于尽,可他知道,他不能,那会害了詹婕妤。
“疼吗?”欧阳澈抚摸着她脸上的暗青。
詹婕妤抽了抽鼻子,笑了笑,摇着头,道:“不疼。”
欧阳澈脸垮了下来,许久,他叹息一声,无奈的道:“婕妤,跟我走吧。”
“欧阳,夜深了,我该回去了。”詹婕妤僵硬的笑了笑,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男人死死地攥住。
詹婕妤回过头,无奈的看着欧阳澈,颇有些声嘶力竭的说:“欧阳,你知道我有多脏吗?这么脏的我,你还会要吗?”
欧阳澈的脸,忽然惨白了起来。
仿佛撕心裂肺般,痛不欲生。
“婕妤……”欧阳澈苦涩的唤着。
詹婕妤苦笑一声,抬起手,拍掉欧阳澈的手,“欧阳,到此为止吧,我们都过了冲动的年纪,我是西寻皇后,你是北月世家家主,我们,没有可能的,死也没可能。”
轻笑一声,詹婕妤就要走。
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如山,每走一步,她的心,便撕裂开了一道口子,疼痛无比,却只能忍耐。
她的灵魂在呐喊,在咆哮。
詹婕妤走了十步左右,男人在背后抱住了她。
他双手放在詹婕妤双肩上,扳直了詹婕妤的身体,迫使詹婕妤面向他。
欧阳澈低下头,春风般温柔地在詹婕妤额上落下一吻。
“你不脏,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娶你,你就是我欧阳澈的妻子。”欧阳澈如是道。
詹婕妤红唇微张,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欧阳澈虔诚的心,看着欧阳澈干净的眼神,强烈对比之下,自己的灵魂是如此肮脏不堪。
她挣脱开欧阳澈的桎梏,转身朝冷清的寝宫内小跑过去,猛地将门关上。
门关时,那重重的一道声音,压在欧阳澈心头。
欧阳澈受伤的转过身,失落落的。
辛阴司走进了大宝殿,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去。
辛阴司额上还有一道未包扎的伤口,发丝也很是紊乱。
他干咳了一声,双手负于身后,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
他看着轻歌脚边的宫女,眼中闪过一道锐光。
如若詹婕妤不是夜轻歌的走狗,那么,今晚,势必是夜轻歌布下的局,只为抓住他与北月帝国的奴才攒通之事,好来对付他,给他背后的冥千绝一个下马威。
闷哼了一声,辛阴司飘飘然的想着,他自然不会蠢到送上枪口,由人宰割。
那婢女瞧见辛阴司,像是看到了天王老子般,再次挪动身体,朝辛阴司爬去,抱着辛阴司的腿,仰起头,泫然欲泣,声情并茂,“皇上,你要救奴婢,他们要杀了奴婢。”
北凰嘲笑了一声。
婢女当着她面,称辛阴司为皇上,看来,她还真是把自己当成西寻人了。
婢女满面热切,且坚定不移的相信着,西寻王辛阴司会救她于水火的。
轻歌把玩着垂落在肩前的一缕白发,似笑非笑,眼眸涌动着骇然的华光。
北月皇宫秘密培养这些人的精神,想来,都灌输了要解决皇上生理需求的观念,可,北凰心有所属,偏又是个痴情种,后宫空荡荡只等那人来母仪天下,而眼前的这位婢女,便也就心理扭曲了起来。
究竟是她勾引辛阴司,还是辛阴司诱惑她,轻歌不知。
但,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辛阴司有心要找个内奸,婢女想要走捷径飞上枝头变凤凰,两人也不会臭味相投凑到一起去。
轻歌之所以叫来辛阴司,便是想斩断辛阴司怪罪詹婕妤的想法。
让他以为,是她要算计他,而非詹婕妤叛变。
轻歌心思千回百转间,婢女眼巴巴的看着辛阴司。
辛阴司蹲下身,扣住婢女的下颌。
婢女嘴巴微微张开,欣喜的看着辛阴司。
他会救她的。
辛阴司脸上扬起一抹笑,骤然间,变得阴狠,丹田内的灵气灌入掌心,再涌进婢女的口中,化为锋锐刀刃,割开她的舌头。
婢女睁大眼,痛苦的哀嚎。
身体止不住的痉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