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不了我的话,还会因此陷入负面情绪中,一点都没听出来我是在开玩笑。
见他沉默不语,我拉起碗的手,不在乎地说:“闺阁密友不就是来说别人闲话的吗?我还要说夏老四的坏话呢……”
夏天冷扬眉,倍感无辜:“嗯?”
“走,不理这些大猪蹄子。”我无视昭游,从他手中抢过食盒,拽着碗上楼。
走上楼梯的时候,碗怯生生地问:“这样真的好吗?”
我故意模糊话题:“你指的是抢走昭游给我做的糕点?这有什么不好的?他是我的男宠,伺候我不是应该的吗,何况区区一盒糕点?你一定要尝尝他的手艺,之前做的可好吃了。”
碗皱眉看着我,没有再说话。
这段话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说给昭游听的。
以那家伙的听力,现在一定听得见我的话。
我拉着碗回屋,关门,将食盒放在桌上。
碗已经进过我的屋子,将屋子打扫过一遍。里间的桌上放着她叠好的披风,和打包好的干货野菜,还有一些没有吃完的干粮。
见没有外人,我脱下外衣,胳膊上,颈项上,胸口上,到处都是红痕。
“主子……这……”碗捂住嘴,摇头,“我还以为你有了别人,可这……”
我将这阵子发生在淆城的事对碗说了,她听后抱着我大哭,只说没有留在我身旁保护我。
碗质朴地说:“如果碗去伺候虎师爷,一定轮不到昭游来。这样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别说傻话……”我敲她脑袋。
“可现在,主子要怎么控制他?他太危险了,没人能驾驭得了。”
“现在不是驾驭着吗?”我走到门口,推开门。
夏天冷正背对着门,守在外面,见我开门后,回头问我:“何事?”
我:“昭游不在?”
夏天冷:“他去后厨了。”
“你看。”我向碗证明着刚才说的话。
碗:“……”
一切意图要在不经意的时候流露,每一个想法都要考虑前因后果和自己的意图。这是曾经知荇在来晏居宫路上时教我的。这就是为什么,母皇经常疲劳地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御书房里,不见任何人。
更多的普通人就像昭游对我这样,一直在心中承认着我的地位,尊敬着我,但也有想挑战上位者的反叛之心。
如果仅仅在知荇的指点下,我学会用言语控制别人,那么让我真正看清昭游的,还是晗。
他曾简单教过我要怎么控制别人,如何看破对方的意图和内心。
这个方法太厉害了,也太高深,我只学了个皮毛,却已经能有这么大的用处。
他是在紫川学来的吗?
关上房门,我继续跟碗说着话。
这阵子在淆城经历的事太多了。虎彪之死是件大事,何冰弦和县令的私情也是为人津津乐道的密辛,而在医馆里看见的稀奇古怪的病症,治疗手法和剖腹取子的经历,说得碗惊呼连连。
“主子好厉害……会雕刻,会开店铺,现在还会号脉针灸开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