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恐惧与不安过后,云汐反而平静了。
喉咙被他掐住的那一瞬间,她也伸手狠狠抵在他的胸口。
他用多大的力,她就用多大的力。
最后,她的唇角渗出了血,而他的衬衣也被裂开的伤口所渗出的血给染透了。
这就是两只刺猬,互相伤害,扎得对方鲜血淋漓。
到头来,他们只能在无望里凋零,一步步走向毁灭。
疼么?他问。
云汐笑着。
她脖子还在他手里,要她怎么回答?
战司寒缓缓松开了她,可她却没有撤掉手掌,呼吸顺畅后,她压的力道反而更大了。
不一会儿,她整只手都沾满了鲜血。
你说这么压着,能将你的心头血榨干么?
战司寒也跟着站了起来,你试试。
云汐轻叹了一声,你的命金贵,不比我贱命一条,杀了你,我跟我女儿都得偿命,
可为了你这样的男人去死,不值啊,所以你就留着这条狗命继续活着吧,
我希望你长命百岁,因为后面会有惊喜给你,你如果不长命百岁,怎么迎接命运馈赠给你的惊喜。
死有什么难的?
一刀下去,命就没了。
难就难在生不如死的活着。
而她,就要让他活在痛苦里,一生都无法解脱。
战司寒的目光落在她肩甲处的红痕上,刚退下去的怒火又升腾起来了。
那个男人留下的?
一想到她心甘情愿的由着那男人碰,他就发了疯似的嫉妒。
他可以保她在夜场里不被别的男人折辱,但他阻止不了她主动去找男人。
而她找的,还是他所憎恨的。
云汐冷冷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解释有用么?
如果有用,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向穷途末路,她的女儿也不至于恨上自己的亲生父亲。
战先生别忘了我现在只是一个鸡,只要给钱,我就可以迎接。
战司寒猛地用力,直接将她甩在了沙发内。
行,你若让我满意了,我就给那野种找顶尖的白血病专家为她治疗。
阿生联系的专家,应该已经到了吧,回头问问。
云汐目光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她知道自己很贱,很脏,用这样的方式保女儿的命,是玷污了女儿纯洁的灵魂。
但她没得选。
她查过了,RH阴性血的骨髓只能由PH阴性血的人匹配。
她的不行,那就只剩下战司寒的了。
他是孩子的父亲,配型的胜率很高很高。
为了女儿,她只能
等孩子治好后,她就把她托付给盛迟,然后去警局报案,入狱待审。
伤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盛夫人,她的亲生母亲。
我不用战爷帮我女儿找专家跟骨髓,如果你真想买我,就答应我一件事吧。
战司寒眯眼看着她,磨牙道:除了跟那狗男人私奔,其他的我都答应。
云汐诡异的笑了起来,我要你秘密跟我女儿做骨髓配型,为她捐骨髓。
做配型之前,会先进行血样鉴定吧,如果老天垂怜,让他知道真相最好。
如果不垂怜,能配型也好。
退一万步讲,即使配不了型,让她受孕取胎儿脐带血然后流产也行。
她下定决心进监狱跟这些恶人抗衡到底了,最后再犯一次贱,保住女儿,余生再无牵挂,死也好,终生囚禁也罢,她都认。
你要我捐骨髓去救那野种?战司寒咬牙切齿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