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佣的声音渐行渐远,而云汐却如遭雷击,直接瘫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她的耳边不断地回荡着变成了哑巴这几个字眼。
乐乐成了哑巴?
她的孩子,不会说话了?
不!
不可能的!
她女儿的声音那么好听,尤其是叫妈妈的时候,如天籁般悦耳。
老天爷怎么忍心让她小小年纪就遭受如此沉痛的打击?
这一定是曾兰的阴谋。
对,这肯定是曾兰的阴谋。
那个女人使足了劲折磨她的身心,肯定是她故意派人散播的。
一定是的。
但她又不自觉的想起了这几天做的梦。
乐乐站在她面前哭,神色哀伤,可就是不开口喊她妈妈,一句话也不说。gòйЪ.ōΓg
那个样子,那个样子可不就是说不出话么?
她还误会她的孩子是怨恨上了她,所以才不喊她,殊不知是她根本就开不了口。
她的孩子,开不了口啊。
可笑她还在这儿沾沾自喜,认为只要自己默默承受,她的孩子就能活得好好的。
残酷的现实告诉她,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她的孩子承受的痛苦远比她要多得多。
啪啪几声脆响,云汐对着自己的脸狠狠扇了几耳光。
她就是个蠢货,就是个贱货,在女儿遭受苦难的时候,还张腿让那狗男人折辱。
最后得到了什么?
双生子被他硬生生的用脚踹死了,女儿也被他折磨成了哑巴。
她的孩子,在他手里活得连猪狗都不如。
这就是她云汐瞎了眼爱上的渣男,活该最后落个穿心刺骨的下场。
哟,汐儿妹妹这是做什么,怎么自己甩起自己的脸了?耳边传来曾兰戏谑的声音。
云汐转动僵硬的脖子,缓缓抬头看去。
入目处,曾经那个在她身后摇尾乞怜的人,如今光鲜亮丽的站在她面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她,却卑微进了尘埃里,被她当做了一条随意使唤的狗。
她的孩子,也被她一场场的阴谋折磨得残的残,死的死。
如果老天给她机会,她一定啃其肉,喝其血,将其挫骨扬灰。
曾兰见她不说话,只用一双怨恨的眸子盯着她,不禁抿唇轻笑了起来。
你确实该狠狠甩自己的脸,因为你不配为人母,你的女儿,在孤儿院受尽了欺负,你却跟罪魁祸首抵死纠缠,像你这种人,就该断子绝孙。
云汐眼里划过深刻入骨的痛意,抖着声音问:乐乐她真的说不出话了?
曾兰啧啧了两声,这事儿整个公馆的人都知道了,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云汐眼里仅剩的一丝亮光在寸寸碎裂,撑在地面的手指狠狠嵌入了鹅卵石的缝隙之中。
恨意,在眼眸中疯狂蔓延。
她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身上的裤子已经被流淌出来的鲜血给染红了。
小腹如刀绞般的疼着,她一瘸一拐,步履阑珊的朝主屋方向而去。
她现在只想去问问那个狗男人,也只有他说的话,她才会相信,然后死心。
身后,小采压低声音问:少夫人,她要去见战爷,不叫人阻止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