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得轻笑一声:“一定要把这个丫头给烧死,就先从柴房开始点火,若是能把其余屋子救下来,那也算保留祖业,救不下来也无妨。”
这是木房子,还泼了油,一旦起火,那火势立刻就能蔓延整片宅子。
因为有油,邻里哪怕都来帮忙,也不一定能止住火。
凡事都怕万一,但只要从柴房开始烧,这小丫头必死。
死了,一切都干净了。
赵均点了点头,手虽然在颤抖,但是眼神却很坚定:“你放心吧,我肯定盯着牢房那边,只要那边有烟,我就立刻点火。”
赵兴得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把油桶放下,离开。
他一走,赵均也仿佛失去了力气,软软的坐在地上,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油桶,眼里有些茫然:“祖宗们,能够住进县令府,那是光宗耀祖的事儿,如今把咱们祖宅烧了,百年后我肯定去地底下给你们请罪,咱们再裁定功过,这次是儿孙不孝了,你们莫要怪罪。”
喃喃自语了一番后他才仿佛有了力气,又拎着油桶站了起来。
……
县令带着人走进春花镇的监牢,却发现牢房里空无一人,甚至就连外面把把守的人都没有。
县令脸色一白,喃喃:“莫非已经被劫走了?”
反正身边站着好几个侍卫,他也不惧怕,直接进了牢房里。
春花镇的牢房已经很久不用了,因为采用的是地牢,又阴又潮,人关进去几天就能浑身病。
所以,这里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所幸他这些年功绩好,百姓衣食无忧,即便有一些犯错的,也不至于放进地牢里,久而久之的,这个牢房就空置了。
可即便空置,把守的人还是有的,如今空无一人,让他疑惑。
地牢的入口是一个越走越深的地门,往下走是深深的台阶,两边挂着燃烧的火把,一路延伸至深幽的地下。
他往下走几步,布鞋踩在石台阶上也发出声响,仿佛还能听见回声。
牢房只有这一条道,再往下走走,就能看到左右两边凿出来的牢房。
牢房都是用石头砌成的,连个窗户都没有,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
唯一能进入的牢门是用铁打造的,从外面拿锁扣上,从里面就是连个手都伸不出来,被关进了这里,没有专门的钥匙就是神也难救。
县令脸色发白,脚步越来越急的左右看,想看看是哪个牢房的门出了岔子,竟然让人逃了出去。
可左看右看,每个牢房的门都是完好无损,一直到了末尾,他还是没发现异常。
除了没有守卫,这里没有丝毫潜逃的踪迹。
每个牢房从外面看都没有损伤,不像是关了人然后被救出的样子。
“这……”
县令傻眼了。
突然,又有脚步声从外传来,仿佛又有人出现了。
他转过身,刚刚在身后的人立刻站在两边,让他能看得见。
就在地牢的入口,赵兴得从上面慢慢走了下来。
他一身白袍干净素雅,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还有种翩翩贵公子的味道。五⑧○
看到是他,县令松了一口气,急忙上前两步,一边走一边问:“你不是说找到人了吗?人呢?这地牢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赵兴得笑着踩在台阶上,没有再往下走:“非也非也,岳父大人此言差矣,这地牢明明还有你我。”
县令皱了皱眉:“本官没心思跟你讲玩笑话,那人到底在哪儿?”
赵兴得仍旧是脸上带笑,折扇一收,指着自己:“正是在岳父您眼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