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了这样的心思。
花初也不着急现身,就与师澈先待在楼阁上的雅间里。
春去的示弱表态,并没有惹得司徒晔对她心生同情。
见自己无法撼动司徒晔。
春去起身,看着红娘,沉下声问道:“红娘,我今天一定要带司徒晔走。”
红娘双手一挥,身后门口,就站满了暗盟护卫。
“那对不住春去大姐了,我这醉生楼做了这么多年,也有自己的规矩,司徒公子可是我醉生楼的头牌,虽然比不得花楼的天下第一舞姬,可在我红娘这里,他便是我的镇店之宝,你若敢对他不利,我红娘,也不会坐视不理。”
高台之上的司徒晔,双目轻闭,手一起,一落,灵动的音律便又从箜篌之处传来。
不少女看官纷纷站在台下。
“司徒公子姿色无双,不要与这野蛮女子一般计较。”
“她书家就算是茶园大户又怎么样,您都被书家逼到了这个地步,她们还不肯放过你,如今书盈盈落病了,又要来求着你去给她治病,她将您当成什么人了。”
司徒晔眼皮抬了抬。
多了丝怜爱味道。
“多谢各位大人为司徒说话,司徒人微言轻,书家看不上我,也是正常。”
“早些年我也不过学了一些岐黄之术傍身,也只想着悬壶济世,不想却惹了这样的麻烦上身。”
“春去姑娘,我与你家小姐早就没了关系,你们已经将我逼到这个地步,你家大小姐砸了我家祖传的药铺,坏了我的名声,司徒认栽,我已到了如此地步,你们为何还要步步紧逼?”
花初居高临下,看着司徒晔那欲语凝噎,受尽委屈的模样。
摇了摇头。
这男子生得那么好看,可从他言行举止来看,不像个好人啊。
“阿澈,想个办法,我想要知道关于司徒晔和书盈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师澈点头。
他翻窗,身子轻轻落了地,竟没有一人察觉。
没过一会儿。
师澈又出现在花初的面前,随之而来,不过一刻,便有人敲响了他们雅间的门。
“进来。”
那人进了门,插上门梢。
回过头来,竟是先前站在门口的老鸨红娘。
再往下望去。
不知什么时候,司徒晔已经走到了醉生楼的门口,与春去一行人,隔着暗盟护卫,相视。
讨论,还在继续。
可以看出。
书家二小姐的大丫头春去,已经急得直打转,声音带了颤音,眼眶里,也有了泪花。
“婢子红娘,见过尊者。”
花初道:“你为何称呼我为尊者?”
“尊者是暗主手下的得力之人,只有尊者方才拥有暗主手令,尊者放心,红娘知规矩,守规矩,不会将此事传扬出去,您的身份,婢子会保密。”
师澈对花初点了点头。
花初这才咳了咳。
“既是如此最好,我看那司徒和楼外丫头闹得不可开交,是为了何事?”
红娘一直低着头。
“尊者,婢子知道的也不多。”
“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本尊就好。”
红娘点头。
原来,早年的时候,司徒晔还不是醉生楼的头牌,甚至当红娘遇到他的时候,他落魄得不能再落魄,那时候,司徒晔整天浑浑噩噩的,身子骨到处都是伤,红娘是在巷子里发现他的。
那时。
司徒晔饿的脱了相。
红娘上前,见他就算脱相,却也还能看出本来面目有几分姿色,恰逢那时醉生楼刚开张不久,便将司徒晔带回了醉生楼,想着他能落到如此地步,定也是没什么家人了。
自己的醉生楼也正是用人之际,便将他留了下来,由红娘亲自调教。
卧床了一月有余。
在红娘的喂养下,司徒晔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他好像还深知不少医理,之后腿脚好得利索,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之后,还替醉生楼不少犯病的伙计们抓过药,看过病,其医术,在洵城来讲,红娘没有遇到比他更厉害的了。
本来红娘以为,司徒晔身怀如此本事,定不会留在醉生楼,也想着等他完全好透之后,就放他离去。
可后来与司徒晔谈话时。
司徒晔却透露,他愿意留下来为醉生楼效力,他相貌不错,擅医术,说话温柔,再加上能够弹得一手的竖头箜篌,红娘想着他是知恩图报,无论自己怎么说司徒都不愿走,也就随了他去。
让他留在了醉生楼。
谁曾想。
这一留。
竟留出了祸根。
没过几年,书家二小姐就到了洵城,在此开拓茶园市场,那二小姐也是个温柔心善的性子,有一日,在经过醉生楼的时候,与司徒晔撞上了。
没曾想。
平日里温柔可人,低声细语的书家二小姐却像是发了疯一般,冲上前,死死的扯住司徒晔的袖子,说要他偿命。
后来被人拉开了。
书家二小姐也因为心梗晕了过去。
“说起来啊,当时还多亏了司徒公子,他不介意之前书家二小姐对她恶言相向,拳脚相加,反而给当时晕倒过后的书盈盈把了脉,看了病,随后喂了那书盈盈两颗不知名的药丸,没过多久,那书盈盈就醒了。”
花初疑惑。
若是这样说起来。
司徒晔应该算是书盈盈的救命恩人才对啊?
那他们怎么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了。
“可是奇怪了,那书家二小姐醒来之后,知道是司徒晔救了她,不但没有一句感谢的话,反而抠着嗓子,要将先前吃下去的药吐出来,也是因此,洵城的一些姑娘们,都说那书盈盈是忘恩负义的人,还说温柔只是她迷惑男人的表象,暗地里,她不知是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染上了这样的恶疾。”
司徒晔生得好看,又说得了软言细语,这样的男子,放在哪里,都是很吃香,很惹女子疼爱追捧的,只不过这些追捧司徒晔的女子说的话,未免太失理智些。
再往后。
醉生楼就没有那么安生了。
时不时的便会有书家的暗卫前来找茬,每次都是奔着司徒晔而来。
书家暗卫每次都想直接上手取司徒晔的性命,司徒晔每次都尽力避让,不与他们起正面冲突,久而久之,洵城里便有了两股完全不一样的势力。
一是爱慕书盈盈的那些适婚青年,他们坚信,必是司徒晔做了什么事,才惹得那样温柔的女子生了气,竟一心想着取他性命。
其她则是追捧司徒晔的那些女看官们,她们觉得司徒公子品行高雅,多次出手相救,必定是那书盈盈借机勾引不成,倒打一耙。
两者都传得有鼻子有眼,让人无从分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