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亲
回到郭家,纤纤跟外祖父道:“晋国正准备攻打吴国,我想回家。”
外祖父道:“东吴国力弱小,不如等战争结束再说。若是吴国输了,就把家人接过来;若是吴国赢了,也要等战乱结束在回去,方可免受战火荼毒。”
“国家危难,父兄都为保家国拼命,身为子女怎可置身事外?”纤纤道,遂毅然回国。
吴国,仍是一片歌舞升平。张夫人接到了父母传书时,纤纤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便命诸葛靓前去接应。
建业城外,诸葛靓一身鲜衣怒马,领着仆从车马,寻了个视野好的小山坡等着纤纤到来。马儿感受到主人的兴奋来回走动,马尾欢快的轻扫左右。他较两年前更精瘦了,五官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的儒雅,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眼神也变得更冷利了。
看到纤纤纵马行至眼前,诸葛靓才从高高的马上跳了下来,兴奋道:“就知道你不会老实的坐马车。”
诸葛靓便轻拥纤纤入怀,深吸了一口纤纤身上的枙子花香,甜甜的气息令他心情大好。两年不见,这丫头瘦了,也长高了,五官更精致了。
二人一同上了马车
“哥哥,战事准备得如何?”
“你怎么知道要开战?”诸葛靓惊讶的抓着纤纤的肩膀,建业前天才收到陆抗的急报。
“我听王浚说的,就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你跟他还有联系?”
“他月初回了趟晋阳,左姐姐入宫了,他有去送行,而且他也会参战。”想起王浚,她脸红心虚的低着头,避重就轻的回答。
“你还知道些什么?”诸葛隐隐的感觉她有些不一样了,眉目间有了小女人的味道,心里不免有些沉闷。
“琅琊王家的王戎负责押送粮草。哥哥,你会参战吗?”
“我想去陆大将军麾下磨练,哪怕是做个小兵也好。”
“我也想去。”纤纤一脸兴奋,陆家两代都是东吴的战神,机会难得。
“别胡闹了!女子如何参战?”
“吴国内有叛贼接应,外有强敌来势汹汹,我担心!”
“吴国在弱小,我在怎么无能,也不会让女人上战场冒险。”她上次参战引起了吴主的关注,时至今日都还有人惦记,诸葛靓想起来就生气。
纤纤:“…”
发觉口气有些重了,诸葛缓缓语气:“南街有家果木烤鸭做得很好吃,皮脆肉嫩,非要现烤现吃才有味。你饿不饿?不如我们先去吃点解解馋?”
“好啊!”纤纤开心道
京城的热闹丝毫没有战前的恐慌。坐了太久的马车,纤纤想走走活动筋骨,诸葛也陪着。偶尔有熟人跟诸葛靓打招呼,惊艳的望向一旁的纤纤,诸葛靓感叹:吾家有女初长成!在街上买了只帘帽,不顾纤纤的反对强行戴在她头上。回到家中,母亲热泪盈眶的抱着纤纤端详了好一会,纤纤拜见过祖母后回房沐浴休息。
二天后,来往侍中府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母亲忙着招呼家里的访客,祖母年纪大了不管事,纤纤无奈的出来帮忙。到访的大多是女人,既有达官贵人的夫人,也有穿得花枝招展的平民婆子,她们皆相马似的从头到脚打量纤纤,热络道:“你家千金长得真俊,尤其这双眼睛水灵灵的,又大又亮。”
“这身材丰腴,好!一看就好生养。”
这眼神,看得纤纤很不自在,偏祖母下了死令,不允许她出城骑马,更让纤纤无处可躲。
尚书夫人温和道:“平常看什么书呀?”
“回夫人,经、史、子、集都看了些。”纤纤乖巧道
尚书夫人微怔,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呦!看这么多书呀?难怪这么聪明。”
“这都赶得上那些个名流雅士了,那不是要把男人比下去了。”
“瞧您说得,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要是朝廷允许女人参政,哪有男人什么事?”
这么明显,纤纤也猜出了大概,给灼灼使了个眼色。
灼灼会意道:“禀夫人,老夫人该喝药了。”
纤纤立马道:“还是我去服侍吧?母亲您多陪陪几位贵客。”
张夫人点了点头,众人又忙道:“真孝顺!要是谁能娶到令千金,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
张夫人直言:“我女儿刚回来二天,我娘俩还想多聚聚。诸位,这婚事还是改日再议吧!”
中午,张悌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与夫人道:“皇帝欲宣纤纤进宫。”
夫人慌道:“这…才回来两天,怎么皇宫都知道了?”
“亏得为夫在皇宫任职,人脉遍布宫内。还来得及,马上把靓儿诏回来商议婚事。”
这消息有如晴天霹雳在侍中府炸开了。
等诸葛靓赶回来,张悌慌张道:“立刻着手办纤纤和你的亲事,今天就下聘、问吉、纳彩,鉴于战事将至,婚期则订在明年五月初三。此事务必弄得满城皆知,皇上碍于颜面也不好强娶。
晚宴,侍中府门口车水马龙,高朋满座,在两个时辰内就请来这么多人,张悌人缘真不是盖的。
诸葛靓更将酒楼的厨子和食物都悉数搬到侍中府,连酒楼的小厮、丫环都拉来帮忙。
酒过三巡,几位同僚拉着诸葛靓讪笑,道:“张侍中嫁女儿没理由这么仓促,这么着急订亲,你们…该不会…”
“哦…”众人心照不宣的起哄道
诸葛靓一脸纳闷道:“该不会什么?”
“你小子还装蒜,你老大不小才订亲,难道不是为了等张小姐,她这么多年才回来,你们又同住一个屋檐下,该不会是一时没忍住,**…”说着眉毛一挑,还用两根大拇指比对。
此时诸葛靓才明白过来,他们认为他和纤纤生米煮成熟饭,所以才这么着急订亲。这样也好,总好过被皇帝疑心。
诸葛靓笑笑道:“没错,我是在等她,我们早就同床共枕了。”
众人奸笑着对诸葛靓道:“噢…”
诸葛靓挥掉眼前的手指,道:“当时候我们还穿着尿片。”
“吁…”众人没劲道
晚宴结束,已过戌时。
诸葛靓喝得醉醺醺的来到纤纤闺房,乐呵呵地握起纤纤的手贴着他的脸,陶醉道:“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我好开心!你呢?”
纤纤不解的望着哥哥,道:“从小就知道的事,我都麻木了。”
诸葛靓意外的望着纤纤,道:“如果不是形式所迫,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从小我便知道,长大后会是你的新娘。我从不去想愿不愿意,我只知道爹爹和哥哥都是最周全的人,你们的决定一定不会有错。”纤纤平静的回复,顺手斟了杯热茶给诸葛靓醒酒
诸葛蹙眉,这才想起一直都没问过纤纤的意愿,道:“只是因为我们的决定,不是因为你想要这样吗?”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纤纤不解的盯着哥哥好看的脸,哥哥的才能举世认可,人品和相貌都无可挑剔,从小她就追随哥哥的脚步走,已经变成了习惯。
“以后我们就是未婚夫妻了,夫妻之间…会有一些亲密的举动,比如说——接吻。”诸葛右手捧着纤纤脸颊,大拇指轻轻摩挲着纤纤柔嫩的下唇,盯着她澄澈的大眼,轻轻的催眠般:“吻我。”
纤纤想也不想就照做,肉肉的手臂绕过诸葛的后脑,踮起脚尖含着诸葛的下唇浅浅的尝着。
温香软玉抱满怀,诸葛血气上涌,呼吸急促,抱着纤纤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纤纤如丝萝般攀附着他的肩颈,沿着记忆,越吻越深。
她熟练的吻技不像是第一次。沉迷在**里的诸葛突然警醒过来,一把拉开纤纤大怒:“谁教你的接吻?”
纤纤嗫嚅:“没人教我。”
刚刚的举动,无意中重复了王浚的动作,纤纤心虚的低下了头。
“你撒谎!看着我的眼睛。”诸葛紧抓着纤纤的手臂,强迫她看向自己
纤纤躲闪的神情,看得诸葛更加暴怒:“是不是王浚?”
“是…是他”纤纤胆怯道。从小到大,哥哥都没有像这样凶过她,着实有些吓人。
“你喜欢他?”
纤纤很着急,避重就轻道:“不是的。那天左姐姐接到进宫的圣旨,不吃不喝也不睡,就想见王浚。我怕她想不开,晚上去找王浚,那天刚好是他出征的前一天,他喝了些酒,然后就…”
“然后呢?”诸葛焦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纤纤挣脱他的手,恼羞成怒的起身背对他
“真的只是…这样?”真的只有接吻?诸葛是想这样问,但很不愿意说出那两个字。
“他还拿走了我的手帕,说会回来娶我。”纤纤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哥哥
诸葛怒气又涨,却又不好对她发火,气道:“你好好呆在家里准备嫁衣,不准私自外出,更不准去见其它男人,尤其是王浚。”
诸葛当时也隐隐的感到王浚对纤纤似乎很上心,便亲眼看着王浚离开晋阳,他才放心的回了东吴,真后悔把她一个人留在晋国。
“嗯!”纤纤乖巧的应着
下聘之后出于礼节,诸葛靓搬出了侍中府,向吴主请求以抚军之名去了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