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郡主很直接,把自己和徐尚书千金徐向晚的过节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如此中二,看在沈清宁眼里,多了几分有趣,至少一个思想成熟的人,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早在路上,娘白氏曾提起过,在京城里,不怕明着来的口角和过节,就怕对方是笑面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让人防不胜防。
“你笑什么?”
安宁郡主看到沈清宁脸上的笑意,意外的感到不自在。
这一抹笑意不是嘲笑,也不是讨好的笑,好像有那么点无奈和宠溺的意思在,安宁郡主经常在她娘脸上看见。
看年纪,对方比自己还小点,这个表情,头一次让安宁郡主发不起火,多了窘迫感。
“我若是你,才不会抢一件上身显黑的衣裙,既然对方是精心定制,那就由她去穿到重要场合丢丑。”
沈清宁不是贬低锦衣阁的绣娘,衣裙的绣工,款式等,绝对给人亮眼之感,问题就出在颜色上。
既然是徐家自己送来的布料,那与锦衣阁没多大的关系。
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把安宁郡主哄走,保留住衣裙。
雅间内,白氏和苏青从门缝偷看。
苏青故意没出现,就想试一试沈清宁的解决之法。她是个生意人,讲究左右逢源财源广进,但不过,她却并不喜欢这样的人。
很多时候,耍小聪明以为谁也不得罪,经常吃力不讨好,两边得罪人。
对于安宁郡主这类人,不吃软也不吃硬,就要另辟蹊径。
至于说徐家料子的颜色不好,很容易就可以圆回来。
“看来,我这间铺子后继有人。”
苏青非常满意,沈清宁稍加培养,是一块做生意的料。
“你什么意思?”
白氏立刻警惕起来,她以往和苏青打交道,就知道苏青心眼多,算计谁都不可算计她闺女。
寻常人得知自己得一间铺子,以为天上掉馅饼,但是她女儿不稀罕。
白氏手里管着一大笔嫁妆,将来都要留给沈清宁,足够花用几辈子。
白氏奉行一个道理,钱并不是越多越好,钱多事多,搞不好会引来杀身之祸。
若不带着那么多银钱,在过三岔路口时,他们怎会被山匪盯上,以至于小蝶……
白氏闭上眼,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她不愿再提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就是钻牛角尖,有谁发愁银子多?”
银钱这个东西,永远不嫌多,多多益善。
没有什么不能用银子解决,如果有,就是因为钱不够多。
“你啊,在京城里做生意,被铜臭味熏染……”
白氏对苏青说教,却又被苏青笑着反驳。
二人一个想送铺子,一人坚决不要,为此在门边斗嘴。
门外,安宁郡主已经把衣裙扔给女伙计,在茶座处品茶,她看向沈清宁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姐,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随着爹娘进京,昨日刚到京城。”
沈清宁简单介绍自己,又道,“初到京城,不懂京城的规矩,郡主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