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竹听到这话,心底又是害怕又是慌乱:
“那,那咱们何时才能揪出刘掌柜的底。”
她用了咱们,也就是说,现在和覃宛是一条心了?
覃宛十分乐意她有这样的变化,小白兔一样的面孔底下露出了一颗资本家的狼子野心,她狡黠一笑:
“你要是想早点救出你哥哥,那你就得帮我忙。”
凝竹点点头:
“你只管说,我做什么都可以。”
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覃宛起身,“那行,你跟我来。”
凝竹见要出耳房,顿时有些害怕的摇摇头:
“我,我不敢出去。”
她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柴房待了那么久,早就已经不适应阳光,生怕别人盯着自己看。
“能不能就待在这耳房里头?”
这样凝竹有安全感。
覃宛扬起眉头:
“你只愿意待在这耳房里头,就敢说什么都愿意做?”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心想……”
凝竹忙为自己辩解。
覃宛打了个手势,制止她要说的话: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不出这耳房就能空手把你哥哥从刘畜生那里给救出来,是不是?”
“我……”
凝竹被她怼的哑口无言,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她怎么那么没用啊。
覃宛上前拉住她的手:
“我知道你的心结,但是咱们现在不适合慢慢来。我等得及,你哥哥可等不及。”
这话一逼,凝竹立马站起来:
“我去,我出去。”
覃宛点点头:
“那随我来厨房。”
凝竹的脸色立马变得惨白,她死死咬着嘴唇,但还是一声不吭虽覃宛慢慢走出去。
一步接着一步,夏日的日头很亮,蝉鸣声响。
阳光很刺眼,让凝竹几欲再次落泪。
厨房就在耳房隔壁,离的不远。
明亮干净的灶台,硕果累累的货物架子,肉食果蔬整齐有序的摆在上头。
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水缸里游着好几条大尾巴的鲤鱼鲈鱼,一切都是井井有条,彰显着主人对厨房的热爱。
可凝竹还是恐惧,灶台是挨鞭子的地方。
菜做的慢了,做的不符合食客口味了,通通都要挨鞭子。
哪怕什么也没做错,刘畜生心情不好了,她身上也得挨鞭子。
可刘畜生的后厨里只有污水,杂乱无序的食材,明明都是臭肉还让她做成香的,明明是烂菜叶,还得让她炖成汤,卖给食客喝。
她不想做菜了,不想进去了,她忍不住在门口停住脚步。
看到凝竹的神情,覃宛忍不住轻声说了一句:
“你曾经也热爱这个地方,不是么?”
凝竹内心狠狠一震,仿佛有一把小锤子轻轻敲了她的心房,汩汩泉水自心房的缝隙中流淌而出,滋养全身。
覃宛不催她,只自己进了后厨,指着货物架子:
“每日清晨,许家姨娘都会早早去集市,同相熟的菜贩子那买一车的菜蔬,摆在这里。”
“看这里有满满当当的食材,才让人有安全感。”
她走到灶台的锅前:
“这是我让人特制的铁锅,每一道菜肴都会一遍遍经过我手从这里盛出来。”
“从生涩到色香味俱全,下厨,真是件美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