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别急,回头我跟她说说。人家这伤还没好全,总不好催人干活。咱们是覃大善良又不是覃大畜生。”
覃宛故意把话说的严重些,好让凝竹能有个短暂的适应期。
秦氏听后果然瞪了她一眼:
“你才是覃大畜生,你全家都是覃大畜生!”
既然覃宛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让人可怜丫头出来干活,不得等人家伤好了再说?
覃宛噗嗤一笑:
“娘,你不也是覃家人么?怎么骂人还把自个儿给骂进去了?”
秦氏扭头就去厨房忙活,头也不回道:
“我姓秦,可不姓覃!”
得嘞,好吧。
覃宛耸耸肩,去一旁的耳房看凝竹去。
她轻轻敲门,试探的问了一声:
“凝竹,我能进来么?”
“覃娘子,快请进。”
凝竹弱弱的应了一声。
一进去,覃宛看见她果然又在哭,这姑娘真是水做的人,仿佛每天都有留不完的眼泪似的。
“覃娘子,我,我拖累你们家太多了。”
覃宛心一惊,莫不是刚才她和秦氏的对话被她听了进去吧?
凝竹还用秦氏给的纱巾子包着脸,不肯露面,那眼泪湿润了她脸颊的纱巾子,粘在脸上一块又一块,滑稽的很。
覃宛看了,心想要是被娘亲看到怕是又要心疼了。
说怎得这姑娘还那么会糟蹋好东西!
凝竹期期艾艾道:
“覃娘子,我想救我哥哥,但是我,我不知道……”
覃宛心一动,看来她没听见方才娘亲说的话,便补上她的话道:
“你是想说,你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
凝竹用力的点点头:“嗯。”
“我怕哥哥在刘家受苦,怕刘畜生把他折磨死了。”
“我梦里,都是哥哥受伤了,满身的伤痕和淤青,倒在血泊里。我就这么叫啊叫他,他怎么也不回应我。”
凝竹低低的把心中的恐惧和无助道了出来。
现在她最信任的人,就是覃宛,一看见她,就忍不住开启哭诉模式。
覃宛上前拍了拍她肩膀:
“我实话和你说了吧,这一时半会,我也想不到能怎样安全的把你哥哥给救出来。”
“毕竟我也出不起更多银子了。救你出来的法子我也不可能用第二次,迟早会被揭穿的。”
“我现在还在祈祷,那晚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要是被刘掌柜察觉到什么,怕是我连你都保不住。”
她这么一说,凝竹心里更绝望了。
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先别哭,别哭。”
天哪,可怜见的。
就是看不清凝竹的脸,就是凭覃宛的想象,也能想象她底子是有多好,有多美。
她虽为女子,可也见不得美人落泪啊。
“这刘掌柜怕是在针对我们覃家,我总觉得他背后有人在给他撑腰。要么就是嫉妒我覃家生意好,要么就是我们在别的地方得罪了他,又或者是得罪了他背后的人。”
“所以我现下要花心思查明这刘掌柜的底细,不,是刘畜生的底细。得等我把他刘家背后的人揪出来,才能真正救出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