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昕做梦想不到会这样。
她以为嫁过来以后自己就是名副其实的王妃了,却哪里知道萧远廷不过在例行公事完成某些东西罢了,其实根本不曾在意她!
她颤抖的手指指了指萧远廷,“她是谁啊?”
“她叫春和,她才是这里的王妃,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要你上你就不能下,所以,”萧远廷冷厉一笑,“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你就在地上睡觉吧。”
乔书昕狂怒,“这贱人要鸠占鹊巢?殿下,我是名门之秀,我和您认识了多年,我们才应该在一起啊。”
乔书昕着急。
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怎么能被别人羞辱!
但此刻春和三两步就靠近了她,她一把将乔书昕提溜了起来,用力一丢,乔书昕已被春和丢出去老远。
她顺手抚平了床单上的褶皱,起身朝萧远廷深深地行礼,“殿下,我们休息吧。”
乔书昕眦目欲裂,大喊一声,一头撞在了春和小腹上,春和闷哼一声。
萧远廷大怒:“来人!”
须臾,一群侍卫进来了,“把这个贱人给我丢出去!”
这几个人恶狠狠地将乔书昕弄了出去,一盆冷水就泼了下去,萧远廷就怀抱着春和,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接着靠近了乔书昕,他站在乔书昕身侧,居高临下。
“迎娶你,我本心不甘情不愿,你可明白本王意思?本王也是赶鸭子上架,你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你不配做王妃!你要是听话,我呢就多留你几年,倘若你不听话,那就不好说了,我随便找个理由今晚就断送了你,你的命就攥在我手中,草芥一般!”
“还有,”萧远廷朝后面努努嘴,“春和不是你惹得起的人,安心伺候她,安心做你这有名无实的王妃就好。”
乔书昕想死不能,却也不能在外头受冻。
冻上一夜,她就是不死也残了!
“滚进来吧!”
少顷,萧远廷进了屋子。
乔书昕一身狼狈,也跟着进来了。
说是打地铺,但外面也没送任何东西进来,乔书昕委屈的看着地面,她想不到自己会遭如此奇耻大辱,那春和算是什么东西呢?不过是个体面一点的奴婢丫头罢了。
但春和能说会道,将萧远廷弄的五迷三道的。
熄灯了,屋子里黑了下来,乔书昕只感觉冷,一股一股冷空气犹如看不到的魔鬼一般纠缠了过来,包围了过来,万般无奈之下乔书昕只能蜷缩在桌子下。
这洞房花烛不要也罢。
但她还不能离开,必须承受这屈辱和苦痛!
这一晚乔书昕难受极了,到第二日,天还没亮堂起来,春和就笑嘻嘻的离开了。
等天亮以后,侍女进来,发觉乔书昕嘴唇成了青紫色,人已气息奄奄,萧远廷满意地点点头。
“乖一点吧,我还有事。”
他离开了。
乔书昕顿时啜泣起来,有下人过来给她更换衣服,发觉乔书昕的衣服湿了又干,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倒感觉奇怪。
乔书昕以泪洗面,却不敢将此事说给任何人,也不敢往娘家说。
萧远廷她又不敢迁怒,这么一来,对沈绾的仇恨更是与日俱增。
沈绾哪里知道此事?
一开始乔书昕还以为隔一段时间萧远廷就会承认自己,哪里知道起初有春和,后来有阿红,言而总之,她不过是他生活的点缀罢了。
他从来不会主动找她,她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这哪里是来做王妃的,分明是来当牛做马的!
……
而另一边,云无名心灰意冷,已不决定在这里继续接受治疗了。
看云无名毅然决然要走,沈绾无计可施只能送云无名到修罗城。
“我以后再也不会爱其余人了。”云无名苦笑。
沈绾想安慰两句,但话到嘴边却吞了回去,未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痛,是没有立场去安慰人家的,此刻说什么和不说什么同样显得虚情假意矫揉造作。
沈绾不决定和云无名聊此事了。
但隔三差五沈绾依旧会来看云无名,他回归到了之前的生活,按部就班,心如止水。
但云无名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
修罗城内人心惶惶,大家唯恐云无名撒手人寰,群龙无首。
目下祝融令和共工令都已苍老了,他们需要全新的力量,但在后起之秀中,却没什么人更厉害。
想要挑选一个能胜任之人,难上加难。
很快,春闱开始了,沈绾也不能频繁来这里了。
这日,萧怀瑾来找沈绾,自萧远廷和乔书昕这一会儿狗男女阴差阳错在一起以后,萧远廷彻底安静了下来,他再也不敢胡作非为,唯恐人家抓住他的尾巴。
他也不敢在皇上面前求皇上给自己和沈绾指婚,倒似遭霜打了一般,状态糟糕的很。
这日,两人到贡院去了。
全国各地的学子都聚集在帝京,大家生龙活虎,做好了奋力一搏的准备。
萧怀瑾看着这欣欣向荣的模样,心里头热血沸腾。
沈绾意味不明道:“我要是个男子就好了,我也来参加一下会试。”
“但,”因身边人潮汹涌,声音很容易被压下去了,所以萧怀瑾凑近沈绾耳朵,“但去年参加的有五十万人,进士及第的不过一千五百人罢了。”
“三分之一?”
萧怀瑾点点头。
两人在周边晃荡了一圈。
回去后萧怀瑾追到了将军府。
尽管沈绾兴味缺缺,但萧怀瑾依旧要和沈绾聊。
“之前此事是交给晋王的,但晋王却故意将此事移交到了我头上,只怕里头有猫腻呢。”
此刻沈绾在吃茶,——“不得而知。”
萧怀瑾看着沈绾沏茶,那白玉一般的指甲圆润,带着一点清澈的光泽,看得人心旌摇曳,“你说会不会泄露考题?”
当年曾有一届的主考官和翰林院内人不小心泄露了考题,等考生进入贡院以后,大家都目瞪口呆,原来这些考题是他们之前系统学习过的。
大家沾沾自喜只能写上答案,结果那一年人人的答卷都是一百分,皇上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急急忙忙取消,但这么一来读书人不同意了,大家闹了两个月多。
毕竟会试三年才有一次,一个人也多少个三年能努力的,皇上一怒之下一口气在菜市口杀了翰林院国子监以及中书省十六个官员,民众才平息了怒火。
事情的后续是,皇上不得不重新厘定考题,破例在第二年重新开考。
此事已是多年前的旧闻了,但现如今聊起来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考题这里一定要注意了!”
沈绾说。
萧怀瑾点点头,“最近这边已严格注意周边发生的一切了,但他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想必也是学乖了,也更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