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路易斯将药剂送到。
顾宁愿感谢地看着他,“麻烦你跑这一趟了,多谢多谢。”
路易斯摆摆手,“跟我还说这个,太见外了,先解决过敏的事情,比较要紧。”
顾宁愿颔首,满怀期待地打开。
然而,看到里面的药剂,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确定,这是老师说的那批治疗过敏的药剂?”
她确认了一遍。
“是。”
路易斯不明所以,“怎么了,有问题?”
顾宁愿没立即回答,拿出一支,自己看了下。
几秒后,她眉心皱了起来,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不是老师说的药剂,只是普通的抗菌剂,上面的标签,还是我之前帮老师贴的。”
闻言,路易斯面色微变。
“怎么会?这是我去药剂储藏室拿的,这的确是从教授朋友那边送来的,应该没人打开过才是。”
他一时间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顾宁愿一下就猜到了其中的关窍。
“可能是放在储藏室的时候,被人掉了包。”
“谁敢做这种事?”
路易斯有点惊。
这事关人命,蒋渊博的研究所内,应该没有人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谢莫寒脸色却是一沉,脱口道:“别人的确是不敢,但蒋心媛除外!”
整个研究所内,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会这样千方百计地针对顾宁愿?
用脚趾头想,也想的出来!
路易斯也变了脸色,当即打电话到研究所确认。
那边的同事,很快就给了回复。
的确在药剂储藏室的垃圾桶里,发现被掉包过的新型药剂!
这边,众人闻言,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
蒋渊博很快也知晓了这件事。
他很不想怀疑自己的女儿,所以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冀,让人去调了监控。
然而,监控早就已经被洗掉!
这样一来,相当于没有任何证据。
但这也无异于,打破了蒋渊博对自己女儿的最后一丝信任。
这里的监控,只有几位能接触到。
他们父女和路易斯、谢莫寒四人。
后面两人,并不在研究所,他也没去碰过,只剩下一个蒋心媛。
蒋渊博当下气得浑身发抖。
“蒋心媛呢?把她给我叫过来!”
从监控里出来,他喊住路过的学生之一,怒声吩咐。
那学生猜出了大概,硬着头皮回答,“老师,心媛一个小时前,就不见踪影了。”
时间,刚好和路易斯出门前,吻合。
蒋渊博越发的怒不可遏,直接回了家。
一进门,他就看到蒋心媛,正优哉游哉地吃着水果,玩手机,火气更是烧到了脑袋顶。
“是不是你把药剂掉了包?还抹掉研究所的所有监控?”
他几个大步过去,一把拿走她的手机,厉声质问。
本以为蒋心媛至少会辩解一下。
谁知道,她一点意外都没有。
脸上,也没有任何被拆穿的紧张和愧疚,反而冷笑着承认。
“是我做的,怎么样?只是个过敏,反正又不会死人,顾宁愿让我吃了这么多亏,害我成今天这样子,我让她吃点苦头,有什么不可以的?她就是活该……”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响亮的巴掌,就已经甩了过来。
打得她脸都歪到了一边。
“蒋心媛!!!你简直荒唐,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善恶不分,枉费我对你的一番教导,拿别人的命开玩笑,你还配做人吗?!”
蒋渊博气到了极点,说话时,嘴唇都在抖。
蒋心媛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捂着脸,转过头来,却是癫狂地放声大笑起来。
“没关系,你想骂就骂,想打就打,随便你!反正我告诉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见不得那个贱人好过!”
“你——”
“我怎么?还想打吗?来啊,来啊!我告诉你,今天你就是打死我,那顾宁愿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监控已经被洗掉,谁都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实在不行,你可以出去大声宣告所有人,就说,是我扔了顾宁愿的药剂!
到时候,就让所有人看看,你蒋渊博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
“孽障!你就是个孽障!”
蒋渊博气得头顶冒青烟,心脏都在一阵一阵的疼。
他突然觉得很无力,险些昏倒。
勉强支撑着身体,看着蒋心媛,道:“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丢下这句话,他直接走了。
客厅里,蒋心媛却没半点儿悔改,反而得意洋洋。
事情败露了又如何?
只要能给顾宁愿那个贱人找麻烦,她就觉得痛快!
……
蒋渊博出来后,缓了好半天,心脏才没那么疼。
靠在车的椅背里,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给顾宁愿打电话,跟她说了下情况。
虽然他没有明说,是谁做的,但听他愧疚歉然的语气,顾宁愿也能确定,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责怪老师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厌恶蒋心媛。
那个女人,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这已经不是分不清轻重,而是本性已经烂透了!
“宁愿,很抱歉,之前那些药剂,失去低温保存,已经没有效用。眼下要调新的药剂,得凌晨才能到,你看……”
顾宁愿平声道:“没关系,老师,我可以稳住这边的情况,我们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