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垂着头解释:“我是之前从乔义良夫妻的嘴里得知了时语的身份,网上有时语的资料,照着网上的照片模仿也不难,我给女儿买的那套衣服也是照片上时语穿过的。我早就打算好了,等时语到医院看乔义良我就动手,没想到时语来得这么快。该说的我都说了,该怎么定罪就怎么定罪吧。”
查到这里,这个案子基本就可以收尾了,时语是无罪的,主谋是护工,护工的女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帮凶。
得知这一切的时候,时语没有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许是和她怀疑的跟佘淑仪有关有出入吧。
护工和保姆杀害雇主老人快速谋利的案子不少见,这个护工被其女儿沾上的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也很符合逻辑。
布满浓雾的清晨,时语被无罪释放了。
站在警局门口,她深吸了好几口气,这几天的暗无天日差点让她以为后半辈子完了。
不愧是乔义良,连被人害死了还能给她惹上一身的麻烦,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随着乔义良的死亡,她所有的阴影都能散尽了,对于过去,也能释怀了。
她并不难过,不是她冷血,只是单单觉得不值得,希望到了另一个世界,乔义良能好好的跟她早亡的母亲忏悔。
同她一起被放出来的还有护工的女儿,两个年龄差距不大,却因为一个案子被联系在一起的人,各自怀揣着心事。
时语没把眼前这个女孩儿看做是杀父仇人的女儿,她对乔义良的死无感,自然滋生不起仇恨,最后的审判庭上,出席的也只会有乔义良的老婆,不会有她。
当护工的女儿失魂落魄的从她身边经过时,她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叫住了对方:“哎,你是那个护工的女儿吧?”
护工的女儿停下脚步,先是对她打量了一秒,随即心虚的垂下了头:“对不起……”
时语有些无奈,她又不是为了一句道歉:“这个案子,真像你妈说的那样?是她一个人谋划的?”
护工的女儿显得很紧张:“是!案子已经结了,你再问这些也没用……”
这样的反应不免有些奇怪,护工的女儿像是在隐瞒什么似的,这时候正常人难道不应该为了自己的母亲难过和悲伤吗?怎么还装得下其他情绪?
她从护工女儿的脸上没有看到对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而震惊、难过的神色,反而像是早就预料到结果似的。
时语顿了顿:“你妈会被判死刑。”
护工的女儿有片刻的失神:“我知道……”
时语继续攻心:“你不难过吗?”
护工的女儿勾了勾唇角,似哭似笑:“难过有用吗?反倒是你,我妈杀了你爸,你还能跟我这么平和的说话,多少冷血了点。”
时语耸了耸肩:“不然我应该怎么做?在警局门口打你一顿?那我可能又得被抓回去了。”
突然,一声鸣笛响起,时语寻声望去,看到了江楚泽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