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良久,江楚泽失神的看向了远处:“放他走。”
保镖以为听错了,向他确认:“您是说……放他走?”
他自嘲的笑笑:‘自己人犯的错,没必要了。’
但凡是商洄主动的,他都能毫不犹豫的把人给宰了,若是时语主动,真的没这个必要了,他的暴行会像是无能的发泄,毫无意义。
死去的秦风,终究还是成了他心头的刺,被商洄这个代替品狠狠刺进了他心里,拔不出,又膈应无比。
看着商洄一瘸一拐的离开,李瑶意识到出大事了,忙去找时语。
到了房间,看到在浴室里拼命搓洗身体的时语,李瑶脑子里嗡嗡作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时语光顾着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上的皮肤已经被搓得红一片紫一片的,好些地方都破皮了。
经过李瑶不懈努力的盘问,时语终于道出了一些细节。
李瑶惊得目瞪口呆:“你和商洄根本没有的事儿,怎么会这样的?!”
时语喃喃道:“你不该告诉商洄生日宴的事儿……”
李瑶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告诉他了?刚才江楚泽把我叫去问是不是我叫商洄来的,我根本没联系过他啊,上次找他还是因为让他冒充贝贝男朋友的事儿!”
商洄来的时候明明说是李瑶告诉他的,时语联想到了什么,这其中肯定是有问题的,商洄骗了她,这事儿跟商洄有着莫大的关系。
但很快她又泄了气,现在无论是怎样的,她和江楚泽都完了,真相还有那么重要么?
她没心情再去管宴会收尾的事,江宅也没脸回去了,最后暂住在了李瑶的单身公寓。
她一夜没睡,郁郁寡欢,想女儿,也想江楚泽,可每每闭上眼都是江楚泽震怒的样子……
李瑶和邹小贝一直陪着她,擦眼泪的纸巾装满了房间的垃圾桶,已经满得快溢出来了。
李瑶尝试过联系商洄,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商洄的手机提示关机,人已经联系不上了。
第二天早上,江楚泽让人把离婚协议送了过来。
时语不想看,让李瑶念给她听。
李瑶看大致看了一下内容,有些为难:“他……他在离婚协议书上说工作室属于你的那一半儿给你,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孩子的抚养权属于他。”
工作室当初是江楚泽出钱跟李瑶合开的,这也算是给时语留了条后路。
时语对他的‘仁慈’没有半分动容,她最在意的不是钱,是女儿的抚养权,他知道她的死穴。可正如江楚泽所说,她不配,她没脸跟他争。
她拼了命的想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庭,完整的童年,然而一切的美好都是为了最后给她绝望的一击,突然颠覆得让她万劫不复。
她从李瑶手里夺过离婚协议签了字,然后递交给送协议来的人:“转告给江楚泽,我下午回去收拾行李,让我再见见孩子。”
来人点了点头,眼神中多少有对时语的不屑和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