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易的存在,并没有引起宋知意的注意,倒不是真的看不到他,只是这会她的所有心思都在陆城池身上。
哪怕是这个带给她巨大阴影,恐惧的男人,她这会也没将他放在心里了。
“陆城池,你到底要做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肯善罢甘休呢?”
他连一个月的安稳都不肯给他自己。
当然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景易!
是他无所不用其极的在破坏着这份她心心念念想要的安稳。
这些日子,宋知意不在他的身边,却处处遭受着与他有关的痛苦和折磨,她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
她缓缓侧过头来,视线与那男人在一瞬间撞个满怀。
她是真真切切的恨。
景易却垂下眼,不屑一顾的笑了下。
“好久不见啊。”他声音玩味。
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才是那个令人憎恶,痛恨的始作俑者。
痛苦的记忆如碎片切割着她的神经。
宋知意抓着手里的注射器愈发的用力。
“知知,小心……”陆城池下意识的想要从她掌心里拿过那支注射剂,宋知意却步步往后退去。
她很难受。
因为陆城池的处境,又因为自己在这反反复复的煎熬和折磨中,逐渐被磨得失去了灵魂,失去了思想,渐渐变得麻木。
“你是想看我痛苦?”宋知意用针头抵着自己的手背,“所有的一切我都认,是我眼瞎,是我不幸,才会与你扯上关系。”
“知知!”陆城池俨然已意识到了什么,朝宋知意伸手,然,她终究还是快一步,稳准狠地将细小的针头插入了静脉里。
推着注射器往下一压,所有液体一滴不剩的注入她的血液。
陆城池脸色冷如寒冰,看着他的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简直是对他赤裸裸的讽刺。
他右手五指攥紧成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景易的脸上挥去。
景易没有躲开,也没看出他有要躲的痕迹,那不留余力的一拳硬生生的落在他的脸上!
景易抬起手,平静的擦了下唇角淌下的鲜血,那红色的血液衬着他白皙肌肤,格外的瞩目。
“少主!”墨余拔枪冲了出去。
景易却示意他不要乱动。
墨余不明白,直到这个时候,景易竟然还能忍下去。
其实景易也没想到自己会无动于衷,
他到底在想什么?
眼神情不自禁落入女人所在的方向,只见她靠在陆城池的怀里,闭上了眼睛,连一眼都不愿瞧他,放佛那样只会脏了她的眼睛……
景易从她的脸上看到的只有痛苦和厌恶。
那是他给予她的。
他想,如果他以后不再出现,她会很快的就忘了他,但如果那病瘾一直存在,她在痛苦的时候就会想起他了……
这可笑又可悲的存在感。
景易心里虽有一瞬的遗憾,但却也觉得痛快。
“忘记跟你说了,刚才你注入身体的药物不是深渊。”他浅浅一笑,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凝固,“而是另一种……能给你带来痛苦的药物。”
“你应该会很开心,替你心爱的男人承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