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以至于陆城池从病房门口的电梯直下,到达地下停车场时,从电梯一出来,便能一眼看到那辆车。
当陆城池迈着沉稳的步伐朝停靠的车辆走来,坐在车内的墨余,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分明前不久在那场擂台赛上已经吃了那么明显的亏,他应该也知道景易叫他来,绝非好事,可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往这陷进里跳去。
墨余不明白这男人是太有胆量,太过自信还是太愚蠢,太冒失?
还没等墨余反应,景易已经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下……
“少主,小心!”墨余一声压抑的惊呼。
他担心陆城池暗地里会耍阴的。
毕竟今天景易是单枪匹马而来,显然陆城池在块区域里会更如鱼得水。
看着相对而站的两人,一场无声的较量却充斥着所及之处寸草不生的硝烟味。
“说吧,条件是什么?”陆城池直入正题,一句废话都没有。
景易自然也不是啰嗦之人。
他将一只注射器丢在了地上,注射器里,装着透明无味的液体。
“我想你那么爱她,应该很乐意尝尝她的痛苦,尝尝被药物侵蚀的滋味。”景易还不知道其实陆城池早就尝过那样的苦了。
陆城池弯下腰身,捡起了那支注射器。
这种病瘾其实并非只有全靠解药可解,还有一种击退它的方法,那便是——戒。
只是这过程很漫长,很煎熬,一不小心又会反复的发作,或许一年可以摆脱它,或许两年,或许十年,或许以为要成功,可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以陆城池的定力,摆脱他注定不需要很长时间,只是这剂药物注射下去,他前边与病瘾抗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但他不在乎,他只需要尽快多拿几剂解药,让慕容的研究更进一步,好让宋知意更快的摆脱这一切。
他右手拿起注射器,找准了手背上的静脉……
然,就在针头欲穿破他的肌肤,插入他的血管里时,一声嘶哑的喊叫响彻在安静的停车场里!
“住手!陆城池!”
陆城池背脊僵硬的挺直了。
他闭上眼,微微的吸了一口气。
宋知意踏着那双软绵绵的拖鞋,朝他冲了过来,趁他对她没有防备,她抢掉了他手里的注射器,握在了手里——
只与他们隔着几步远距离的景易,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有一段日子没见了,尽管如今她的身心皆遭受着巨大的折磨,但比起跟在他身边的日子,她看上去还是不同的。
如今的女人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跟在他身边时,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似的。
他的视线顺着她身上从上至下的打量,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片红色的时候吻痕时,啥事,眉眼沉了沉。
果然啊,被爱情滋润过的女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景易捏紧了手中的那串藏青色佛珠,平静的表面之下,是一团火焰在蔓延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