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悄悄的落在了电脑旁边的插线板上,他有心拔掉电源,装作掉线的样子逃之夭夭,但考虑到对面是聪颖过人的苏珊,还是没有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而是苦笑着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离不开苏珊,或许也是真的有点喜欢她,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她的良配,他对自己的德行再清楚不过,知道若是轻浮的跟苏珊在一起的话,只会白白耽误她。
所以,亚历山大含着满眼的苦涩说:“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好女孩,一定会遇到真心疼你的人的,压根就没必要去羡慕米兰达的感情。
你们是不同的,适合的人与感情自然也不一样。
”
他说这话时,是动了真感情的,可听在苏珊耳中却是无疑于兜头泼下的一桶冰水,就跟在嘲笑她的痴心妄想似的。
幸而,苏珊在亚历山大身上是失望惯了的,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态,再在屏幕前抬起脸时,已然恢复了常态,礼貌道:“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好好工作,我也得去看看米兰达的宝宝了。
”
说完,她不等亚历山大回答就自顾自的挂断了视频电话,然后像是对待不祥之物一样将手机远远的扔了出去。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里的杰克逊正跟李白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聊天,他们俩如今是共患难过的生死兄弟了,感情远比之前的狐朋狗友深厚,自然也就可以毫不客气的在抹药时把对方叫来帮忙。
李白个子高,手掌也生的比一般人宽阔,他指尖捏着根蘸了紫药水的棉签,觉得自己成了绣花的张飞,吐槽到:“我说,你就不能叫你姐姐来帮忙么?”
“手上的还好说,但大腿跟背上的怎么办?都怪那几个砸玻璃的人水平太差劲,要不是他们把玻璃碴子弄的满座椅都是,我也不会擦伤!”杰克逊虽然开放,但让他苏珊面前脱的只剩下内衣,那还是做不到的。
李白涂药的时候本来就很紧张,被他这么一干扰,手底下的力道顿时就失了控,竟是不小心用棉签往杰克逊的伤口上狠戳了一下:“不好意思啊,涂歪了。
”
杰克逊疼的龇牙咧嘴,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后才说:“我骨头都差点被你戳穿了。
”
“那你也先忍忍吧,就快涂完了。
”李白想了又想,最终决定先把药水喷在杰克逊伤口上,然后再用棉签抹匀,虽然有点浪费药水,但这样一来省事不说,他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的“绣花”了。
不多时,杰克逊便顶着一身的紫药水味把衣服穿好了,他忍不住感叹道:“只可惜我功夫不到家,没有电影里的武林高手的厉害,要不然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救走傅亦城了。
”
李白一边收拾从吴妈那里借来的药箱,一边翻了个白眼,然后劝到:“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你最好还是分清楚一点吧。
更何况,他们有那么多人,我们却只有三个,你武功再高也得挨揍。
”
他虽然给自己起了个大诗人的名字,但却从来不觉得自己真能在文采上媲美李白,所以很是理解不了杰克逊的想法。
杰克逊的脑回路直的连弯都没拐过,他选择性的忽略了李白的前半句话,只答到:“现在打不过,不代表以后也打不过,姜家人对我和苏珊很不错,所以我必须得帮米兰达解决这件事才行。
”
他说着,又开始回忆之前看过的武侠电影,认为只要学会了飞檐走壁,就一定能把那些人都给打倒。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他都来这么久了,还从没见过有人在街上飞檐走壁。
杰克逊疑惑道:“李白,你在这边留学有好几年了吧?认不认识会轻功的人,我想学。
”
李白这才意识到他压根就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险些就被当场噎死,但还是在平心静气后没好气道:“你要是有闲功夫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的话,倒不如先帮近在咫尺的我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他摸着自己新染的黑发,自认为是玉树临风,仪态潇洒,并且颇有文学家的忧郁气质。
“什么问题?你也想学功夫但是没地方拜师么?那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个。
”杰克逊看着李白黑如锅底的脸色,难得聪明了一把,他恍然大悟道:“你是想找女朋友了吧?”
李白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一声,他对像苏珊那样外柔内刚的女性颇有好感,但又不好当面表白,所以希望杰克逊能帮自己在她面前多说几句好话:“我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实在太寂寞了。
”
然而,杰克逊的聪明只存在了一瞬,因为他一秒就又说:“不应该啊,你条件不错,长的也不丑,想找女朋友的话应该不难。
”
这下子,李白是真的要被空气噎死了,他觉得杰克逊简直就是根木头,实在是想不明白机敏的苏珊怎么会有如此迟钝的一个弟弟,只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然后闷声道:“你不懂的话,就算了。
”
杰克逊对李白的情绪波动毫无察觉,他见晚饭时间快到了,乐呵呵的说:“你住在这里真是有口福了,吴妈炖的汤特别好喝,据说还放了对伤口愈合特别好的药材。
”
只要一想到色香味俱全的汤品,他就什么烦恼都忘了,一心垂涎三尺的盼开饭。
“你还记得我们刚才在聊什么吗?”李白很是无语的问完,见杰克逊早已经魂飞天外,也就没再多话,而是跟着一起转移了话题:“不过说到炖汤,我还算有点心得,不管是法式洋葱汤还是中式的番茄鸡蛋汤,我都会做。
”
杰克逊大手一挥,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可不一样,跟吴妈的手艺相比,别人炖的汤都只能说是能吃。
”
他们俩插科打诨之际,姜墨沉则是在书房里聚精会神的思索正事,他看着助理发来的消息,毫不意外的打了个电话过去:“说吧,他们是怎么把傅亦城跟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