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亚历山大很有分寸的道谢,然后按照提前打好的腹稿进入了正题,他说:“果然,是我喜欢的味道,只有你才知道我最喜欢什么。
对了,你在那边怎么样,姜总和米兰达的宝宝一定很可爱吧。
”
苏珊觉得他这个借口实在是过于蹩脚,但没有当面拆穿他,而是忍着心里的高兴,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附和道:“他们的宝宝是很可爱,只可惜最近被坏人给盯上了,如果你能多提供些跟乔伊斯夫人有关的资料的话,说不定能帮上忙。
”
亚历山大见她额上还有淡淡的结痂痕迹,这才想起之前听陆霖说过的事,关切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好歹也是米兰达的朋友,希望能帮上忙。
”
苏珊言简意赅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讲了讲,末了分析道:“无论是当初在伦敦发生的事,还是现在围绕着姜家发生的意外,似乎都跟乔伊斯夫人脱不开关系,所以我先想把疑点搞清楚。
”
关于乔伊斯夫人,她实在是知之甚少,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亚历山大这个名义上的养子,希望他能对自己的养母多些了解。
然而,亚历山大知道的也只是一些皮毛,他说:“我被德瑞克领养的时候,乔伊斯夫人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所以关于她的来历,我也一头雾水,只知道她是国内大家族出身的千金小姐,为了爱情跟德瑞克私奔去了英国。
”
这个故事是缠绕在德瑞克心头的梦靥,让他直到咽气的前一刻,都还在对当年的浪漫过往念念不忘。
苏珊觉得这实在是太笼统了些,皱眉道:“就没有别的信息了么?比如她的本名或者职业,毕竟如果她是华人的话,乔伊斯总不可能是她的真名。
”
国内的大家族不多,有过失踪了的女儿的更是不多,所以按照苏珊的构想,只要知道了乔伊斯夫人的真名,就能在国内查清她的身份,继而知道她跟温诗诗还有孙静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了。
亚历山大很想帮忙,但实在爱莫能助,他苦恼到:“德瑞克从不提乔伊斯夫人的真名,所以我也知道的不详细,若是非要知道具体信息的话,恐怕就只能去找管家。
”
管家追随在德瑞克身边那么多年,又深得他的信任,知道的肯定比亚历山大多。
苏珊险些就被亚历山大的天真气笑:“你觉得管家愿意帮我们么?你把璀璨建筑从他手中抢走了,他不想办法搞垮你就不错了,要是知道你现在竟然敢打扰乔伊斯夫人的安息,肯定会更加生气的。
”
亚历山大一耸肩:“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求人不如求己,我肯定会努力去查证夫人的事,你再耐心的等两天就好,千万不能太着急。
”
“我也想不急,但温诗诗现在还怀着身孕呢,要是事情一直不解决,她怕是会提心吊胆到生产,这对孕妇来说可是很危险的。
”苏珊越想越担心,恨不能立刻就押着亚历山大去调查情况。
亚历山大不知她心中所想,大大咧咧的安慰到:“你放心吧,凭借姜墨沉的实力,就算是管家也不会疯到在他的地盘上去动米兰达的。
”
亚历山大安慰的很有道理,让苏珊觉得他带脑子说话的时候,其实也还是很动听的,于是她不由的就松了口气,微笑道:“我在这边学了个新成语,叫‘借你吉言’,今天送给你。
”
这话是温诗诗说给她的,因为发音很别致,意头也好的缘故,被她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亚历山大不动声色的将电脑屏幕往近处拖了拖,是想要将苏珊眉梢眼角的笑意看的更清楚些,他喃喃道:“我好像听人说过这个成语,但却不太了解它的意思,要不你帮我解释一下吧?”
说来也是奇怪,他对女性的审美一向都是金发碧眼的窈窕女郎,可不知怎的,自从遇到苏珊之后,他突然觉得褐发跟绿眼睛也很美,就像是春天里树木的颜色。
苏珊不知亚历山大心中所想,只当他是真心要学中文,耐着性子解释过后,又说:“你之前在这边待的时间好像比我还长吧?怎么会连这样简单的成语都不明白,一定是只顾着吃喝玩乐,没好好学习。
”
平心而论,游客在异国他乡只顾着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这样无时无刻都在学习的人反倒才是异类。
不过,亚历山大没反驳,他虚心道:“等我下次再见到米兰达时,一定好好向她学中文。
”
“还是算了吧,你要是真想学中文,报班找个老师才是最靠谱的,就不要总麻烦米兰达了,她跟姜墨沉其乐融融,没时间教你从头学起。
”苏珊说着,忍不住多感叹了一句:“他们俩的感情真是融洽极了。
”
见她又在跟自己聊天时夸奖别人,亚历山大心里有些泛酸,他很不服气的说:“夫妻之间感情好是很正常的事,并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
”
当然,他也承认米兰达和姜墨沉的感情是特别的好,可在苏珊面前却并不愿意表现出来。
听到这话,苏珊顿时觉得亚历山大在感情问题上还是那副没长进的老样子,她仰头叹了口气,随即才又道:“可我就是羡慕这样平常又美好的感情,难道不行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的。
”
她想要的并不多,不需要轰轰烈烈,也不需要干柴烈火,只是平平淡淡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就够了,可偏偏她所喜欢的是个花花公子。
“我……算了,没什么。
”亚历山大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苏珊立刻意识到他是半路改了口,心中突然间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但她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所以目光躲闪的追问道:“你还是把话说完吧,像这样说半截,是能把人给急死的。
”
亚历山大望着她低垂的眼睫,舌头像是打了结似的捋不直,他刚刚险些就把“我可以给你这样的感情”说出口,现在是又悔又怕,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