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顾文武以及东海道的一些主要人物吃了一顿饭,在东海道顾家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好比镇北公独孤景程在漠北,所以回到东海道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一干人员自然对我是各种奉承。
喝了不少酒,不过我酒量一直不错,基本没什么影响。
当天晚上,由顾文武亲自安排,我秘密与昔日的二公子,也就是如今的征东王在巫山边防站见了一个面。
在巫山边防站会面时是半夜时分,好大的风,边防站的哨楼上的旗帜猎猎着响,征东王戴着斗篷,将大部分的面容遮住,如果不是在明亮的光线下,根本认不出来。
我也差不多,穿着风衣,与征东王踏上了边防站的哨楼,这儿是星耀和天启的边界,前进一步就是天启,退后一步便是星耀。
“征东王,你的封王典礼我没办法去参加,给你道贺,实在抱歉。”
我笑着说。
征东王说:“护国王和我不用客气,别人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护国王冒着极大的风险,潜入我天启国境帮我杀了那对奸夫淫妇,化解了姬氏的阴谋,我哪可能坐上这个王位。”说着目光冷厉起来。
老王爷是被世子和王妃害死,但真正的主谋却正是坐镇上京的姬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征东王不会忘记,只想着有朝一日,随我杀进上京取姬勇父子的狗命。
我说道:“四大王府原本就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平西王府背叛了四大异姓王府的联盟,早晚不会有好下场。余下咱们三家,更要团结互助,否则的话,异姓王府很快就会被姬勇给一个个拔掉。”
征东王说:“姬氏灭我们异姓王府之心不死,咱们必须反抗。”
我说道:“最近情况怎么样?姬勇有没有新的动作?”
征东王说:“明面上的没有,但小动作却是从来没有间断过。”
我说:“怎么说?”
征东王说:“铁狮卫一直在试图混入我征东王府,这是其一,其二,每年拨给征东军的军费都在降,三个月前姬勇更是以国库紧张为由,再次削减军费。”
我说道:“征东王应该早有防备吧。”
征东王说:“我父王还在的时候就开始预防了,征东军的经费暂时不会出现问题。”
我说:“可支撑多久。”
征东王笑道:“十年不成问题。”
我点了点头,说:“十年的话足够了,不用再操心。王爷,你们哪儿来的这么多经费?”
征东王说:“我征东王府哪会那么简单,会让人捏住把柄,地方上的收入分为明暗两种账本,交给姬勇看的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姬勇也不知道。且我父王一身表面上看什么都没做,但却一直在暗中控制辖地里的商业,主要经济命脉表面上是由几家大公司把持,但其实背后的大股东一直是我征东王府。”
我听到征东王的话,不禁想到我二伯生前的种种事迹,同样是捞钱,但征东王可精明多了,且目的也不一样。
我也在思考,如果我能重振镇南王府,也得效仿征东王府,在我镇南王府的辖地里建立商业帝国,确保王府无论何时都不会因为钱而受到姬氏的掣肘。
“老王爷英明,我衷心佩服。”
我感叹地道,若不是征东王忽然离世,只怕局面又有所不同。
征东王说:“护国王过奖,我父王还在的时候,也是对护国王推崇备至,说星耀天启年轻一代,没人能出护国王其右。”
我笑了笑,说:“老王爷过奖了,其实厉害的人多的是,我也当不起老王爷这样的称赞。”
说着想起了那位易先生,这句话并非自谦。
但征东王却以为我是谦虚,笑着说:“护国王的话我不信,谁还能和护国王相提并论啊。”
我说道:“我不是谦虚,而是真的有人让我感到恐惧。”
征东王诧异道:“谁啊?”
我说道:“你在天启可能不知道,在星耀镇北公身边有一个幕僚叫易先生,我曾经试图杀了这个人,但最终失败了,最近星耀忽然掀起一股反对我的声浪,我总感觉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甚至就是这个易先生。”
征东王更是好奇,说:“星耀出现反对护国王的声音?他们难道不知道是护国王三番两次挺身而出,在保住了如今的星耀?”
我说:“征东王,如果你也一样,姬勇会放心你吗?”
征东王想了想,明白了,点头说:“看来护国王的境况不比从前啊。”
我说道:“我的问题还是其次,我担心的是讨北王府和你们征东王府,你们可千万不能出任何事情。”
征东王说:“我们这儿问题是有,但现在临州已经在我掌控中,就算姬勇,除非他明着对我征东王府下手,否则绝对找不到机会。”
我说道:“那就好。星耀皇帝西门长生有意拉拢你归顺星耀,我这次来见你,除了想和你见个面,也有做样子的成分在里面。”
“星耀皇帝想什么啊?以为我征东王府会投靠星耀?”
征东王不禁讥笑起来。
虽然与姬勇势如水火,但征东王府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投靠星耀的,除了数百年的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外,也还有利益的成分考虑在里面。
现在的征东王府在辖地内拥有高度自治权,可比当初的漠南,拥有财政大权和征东军的编制,可归顺了星耀,以星耀的国策方阵,能不能保住现有的权益很难说,所以他又何必担负卖国贼的骂名,承担巨大的风险投靠星耀?
我听到征东王的话,却是忽然心中一动,脑中冒起一个念头,再一细想,觉得可行,当即对征东王说:“王爷,我有另外一个想法,或许咱们可以借这个机会,让姬勇让出一些好处。”
征东王听得云里雾里,诧异道:“星耀要拉拢我,怎么和姬勇扯上关系,还能捞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