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江嘴里的秘方，你听说过吗？”
左澈摇头。
在四合院，他第一次听高江提起。
“与你眼睛提前痊愈有关？”左澈何等聪明，从宋蓁说的只言片语就猜了个大概。
“这张秘方是祖上传下来的，经过我爷爷这些年不断改良，治疗眼睛有奇效。”宋蓁点头，说着说着嘴角浮起抹苦涩。
“也不知道高江怎么知道秘方的，就故意接近我，爷爷也希望我跟他在一起。”
“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一开始也有想过跟他好好过下去，只是后来……”宋蓁摊了摊手，“后来你就都知道了。”
后来，就是幻灯片事件。
左澈敛了敛好看的眉，没说话。
遇到他之前，宋蓁对生活的态度，颓丧，得过且过，尽力满足别人的愿望，她自己开心与否并不重要。
如今，他掺和进来，结局，未知。
手上多了份温度，宋蓁抬眸，就对上左澈的眼睛，里面倒映着她的脸，眼底深处，里面有温柔一点点荡漾开来，又似乎没有，只是她的错觉。
左澈的手掌很厚很暖，不同于她的，一年四季都冰冰凉的。
对上他的眼神，宋蓁反握住他的手，笑容明媚，“不过没事，都过去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如果高江不出轨，她一辈子或许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当然，兴许……也不会遇到左澈。
第一次接触，就有种陌生的熟悉感，很矛盾的感觉。
就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现在秘方还在我爷爷手里，等有空了我带你去看看。”
她和宋牧野商量的结果，宋牧野暂时不同意把秘方给左澈。
宋蓁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但相信，那一天总会到来。
宋蓁眼里闪着灼灼的光，左澈触及到她的眼神，浓墨的眸子里晦暗不明，良久才道，“好。”
彼时，在c大拍完戏的苏曼青，由助理撑着伞，缓步往房车在的位置走，走到一半忽的停下脚步。
助理忙跟着刹车，“怎么了苏小姐？”
苏曼青戴着硕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精致的下颌，助理猜不到她的表情，只发现她盯着一个方向看。
顺着她视线看过去，是一处临时停车场。
车对面就是c大正门，时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进出。
苏曼青的目光从停车场尽头，巷子口的一对男女身上收回来，两人似乎在打情骂俏，男人微垂的侧脸，线条流畅。
尽管看不到正脸，但也能想象到，那张轮廓分明，清俊干净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她从不曾得到过的，纵容，宠溺。
“没事，走吧。”苏曼青扶了扶墨镜，弯腰钻进车里。
低头的一瞬间，唇畔勾着的弧度有些冷。
“喂。”接到苏曼青电话时，展驰有些不敢相信。
回顾城，她第一个想见的，不应该是左澈？
“好久不见，方便见个面吗？”苏曼青语气轻轻柔柔的，听着莫名让人觉得很舒服。
展驰捂住怦怦乱跳的小心脏，强装镇定的答应，“好。”
吃完饭，宋蓁缠着左澈，非要他陪自己走走。
c大街道两旁都是梧桐树，长得枝繁叶茂，风吹过，簌簌作响，阳光穿过树缝，在人行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宋蓁脚踩在青石铺就的路面，有种不真切感。
大学期间，这条路她一个人走过无数次，也数不清的情侣擦肩而过。
如今，她自己身旁也多了一个人。
一路走来，宋蓁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左澈问，她又不肯说。
左澈无奈，拿她没辙。
巷子的尽头就是车停靠的地方，宋蓁让左澈先上车，等他坐好，抬手敲了敲车窗。
玻璃一寸寸降下来，左澈挑眉，宋蓁眉眼间有着张扬的小得意，弯腰替他系好安全带。
左澈看了眼安全带，骤然失笑。
记仇的女人。
车停在市立第一医院后门，宋蓁下车后，朝左澈挥挥手，才哼着小曲儿往科室走。
刚进门，一阵玫瑰花香扑面而来。
“哟，咱科室谁脱单了？”话落，被噎了一下。
硕大的花束，好巧不巧的，就搁在她的办公桌上。
呆了两秒，宋蓁走过去，问一旁的同事，“这花送错了吧？”
同事摇头，“快递小哥点你的名道你的姓，你没在，我就帮你签收了。”
里面夹了卡片，宋蓁拿出来一瞧，果然是送她的，但又没写送的人是谁，眉心当即突突的疼。
这谁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她才搞定左澈，就整这么一出。
说暗恋吧，一个科室，早不送晚不送，偏偏挑这个时候。
她是收，还是不收呢？
把科室的人，连带有印象的都翻了个遍，也没明确目标，宋蓁揉了揉眉心，把花推到一旁。
展驰到达约定的咖啡厅时，苏曼青已经在了。
因是当红明星，戴了口罩和墨镜，把整张脸遮的严严实实，展驰一开始没认出来，还是听声音辨别出来的。
咖啡厅人不多，苏曼青看到展驰，就摘了墨镜，露出一双桃花眼。
化了淡妆，眼线拉的有些长，看人的时候，无端端的带了几分诱惑，偏偏眼神清明澄澈，让人不忍唐突。
“来了，喝点什么？”苏曼青把菜单递给展驰，唇角的笑容恰到好处。
展驰没接菜单，看向和记忆里并无二致的苏曼青，身体往后仰，惬意的窝进靠椅，“你找我，不只是喝咖啡这么简单吧？”
被猜中心思，苏曼青也不尴尬，秀丽的脸上笑容依旧温和，双手握住咖啡杯，漫不经心道，“也没什么，就想跟你打听下，他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顿了顿，端起手中的咖啡，“你要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就当单纯的叙旧好了。”
听了这话，展驰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良久，才松开。
声音低沉，像是忠告，“没有人会一直停在原地，止步不前。”
这话，是说给苏曼青听，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苏曼青抿咖啡的动作有一瞬的停滞，想起下午看到的画面，又细细品了品展驰的言外之意，无谓的扯了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