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来看，这个柳白氏的倒是颇有心计。
想来她一直不肯和离的原因，是因为惦记柳成的钱财。
在牛家兄弟这里，三人也是了解了许多内幕。
比如柳白氏说的，经常给白书瀚银子都是撒谎，其实那些银子都贴了那个奸夫。
这件事也是柳成同牛家兄弟说的，他其实心里都明白，就是因为有所顾虑，加上自己也不干净，才忍下来。
柳白氏需要银子，柳成则是需要柳白氏照顾父母和孩子。
他们两人的关系，还不如说是一场交易。
从牛家出来，三人来到了县衙。
把此事告知杨四海后，杨四海也是大惊。
他立刻下了吩咐，让手下先去证实牛家兄弟的不在场证明。
不过经过刚刚的谈话，三人并不认为牛家兄弟有嫌疑。
他们和柳成的关系实在是太过于亲密，柳成几乎什么秘密都同他们讲。
而且瞧着牛家的摆设和上的茶水，都能感受到这牛家显然是要比柳家更富裕。
钱财纠纷不成立，恩怨也没有，他们二人是最不会杀害柳成的了。
等待许久后，衙役也是传来消息，牛家兄弟两人的确有不在场证明。
那他们的嫌疑，就暂且全都排除了。
接下来，便是查这个柳氏和张司南了。
“这个张司南，下官好像有些印象。”杨四海开口，“他在这县衙，可是常客了。”
常客？
刑琛挑了挑眉道：“莫非是和你有关系？”
“非也。”杨四海摇头，“那张司南仗着自己有一张好皮囊，到处惹是生非。多次都因调戏女子，被那女子告到下官这里。下官一开始只是口头劝说，后来他愈发猖狂，便挨了不少板子。”
这个张司南，看来也是个不安分的主。
“既然如此，你若是找他来，想必是轻而易举，倒是省了我们上门了。”宫九卿懒懒的开口。
他的确是懒得动弹。
“那下官这就吩咐下去。”杨四海点头。
衙役得了杨四海的话，便上了张家的门。
没过多久，人就带过来了。
只是例行审问，所以也没有去公堂。
在瞧见张司南后，宫九卿冷哼了一声。
就这幅德行，还敢说是好皮囊？
这模样，他们三个哪一个这张司南都比不上。
那些看上他的女子，怕不是瞎了眼。
最多就算是五官端正罢了。
张司南瞧着屋里的人，心里犯了嘀咕，不知道杨四海找自己来做什么。
“你小子最近倒是老实。”杨四海开口道，“看你这模样，又被哪个女人给养了？”
杨四海显然十分了解这个张司南。
闻言张司南得意一笑：“草民这是凭本事赚银子，至于这人是谁，草民就不方便透露了。”
“是柳家的柳白氏吧。”杨四海一句话戳破，“柳家是个富裕些的，你柳白氏生的也是好看，你这次倒是赚便宜了。”
“都为人妇了，草民还是个未成家的呢，要说占便宜，是她占便宜才是。”张司南也算是变相承认了。
扯皮了半天，杨四海也是进入了正题。
“柳成死了你知道吧？”杨四海眯着眼睛看着张司南，“柳白氏就没说要改嫁给你？”
“这事我知道。”张司南一脸淡定，“她说了，等一个月后就嫁给我，还说自带一百两嫁妆。不过随便玩玩还行，要是真让我娶个寡妇，我可不愿意。”
瞧着张司南做派，林沫心里就看不上。
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也说不出其他来。
都是那些女子乐意。
“六月初七那天，你在哪。”刑琛懒得和张司南废话。
“问这个干什么，再说你谁啊？”张司南皱着眉看着刑琛，一脸的瞧不上。
他势利眼是个出了名的，仔细看了看也没想起县衙有刑琛这么一号人，所以说话十分的嚣张。
“放肆！”杨四海呵斥一声，“这可是京中的大理寺卿，堂堂正三品的官。本官都得对其恭恭敬敬，你张司南怎就敢这般大胆？”
此话一出张司南脸都绿了，万万没想到刑琛竟然比杨四海还厉害。
他立马跪在地上道：“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别和草民一般见识，草民给大人赔不是了。”
“少废话，那天你在哪。”刑琛也是逐渐没了耐心。
“这个……”张司南语气犹豫，“草民那日不在镇上。”
“在遮遮掩掩本官就定你是头号嫌疑人，把你关进大牢去！”杨四海吓唬道。
“别啊大人，我说就是了。”张司南连忙开口，“那日…那日我同大人家的小姐，去镇外游湖了…”
同自己的女儿？
杨四海鼻子差点气歪了，他站起身子指着张司南骂道：“你好大的胆子，敢碰本官的女儿！”
张司南是什么东西他最清楚了，他女儿今年刚满十六，年华正好。
以她的相貌和家世，定是能进宫做秀女的，怎么就和这个王八蛋厮混上了？
“大人饶命啊，草民发誓草民什么都没干，只是和小姐游了湖。”张司南立马跪在地上，“大人就算借草民一百个胆，草民也不敢做出格的事啊！”
宫九卿在一旁瞧着，差点笑了出来。
这杨四海一开始还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不成想这热闹倒是看到了自己的头上。
真是精彩。
听了张司南的话后，杨四海心里也是安稳了些。
“算你小子还算清醒！”杨四海冷哼一声，“本官警告你，日后若是在与本官女儿有牵扯，别怪我无情！”
整治一个张司南，他自是有一百种方法。
小插曲过后，几人又问了张司南一些话。
不过也是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便放了他走。
张司南走后，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杨四海身上。
杨四海苦笑一声，自然是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念叨了一句“造孽啊”，随即吩咐衙役去找自己女儿来。
看着杨四海别扭的神色，宫九卿调侃一句：“知府大人得庆幸我们案子查到了这一步，不然到时候东窗事发，怕是就来不及了。”
杨四海脸色难看，勉强笑道：“世子说的是，多亏了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