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安很是暴躁。
只不过他刚说完,脑袋就被狠狠地弹了一下。
徐继茂和陈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徐怀安回过头,不解地看着徐继茂:“爹,你弹我脑壳干什么?”
“弹你脑壳?是因为手边没棍子!要有棍子,你现在满口牙都没了!你这小混蛋,跟太子说话什么态度?没大没小。”
徐继茂瞪着眼,训斥了徐怀安一通。
“我——我们在团里,就这么沟通的!我们司令从不玩虚的,不会计较这些,我只是想问清楚,干什么要放虎归山!杀了左筹,还不如杀了拓跋涛!左筹至少是个有情有义的。”
梁休走到徐怀安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叹息:“不放虎归山,就没法坐山观虎斗了。”
“而左筹,本宫却是非杀不可,你好好琢磨琢磨,想不通,再来找本宫吧。”
梁休高深莫测地跟徐怀安说了两句话,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左筹,叹息一声,吩咐道:“叫人把他的尸身带回去,跟御北将军葬在一起吧。”
言罢,梁休转身离开了。
其实梁休更倾向于把他葬在北莽,只可惜,拓跋涛走的时候,都没想起带着他。
可叹,可悲
梁休的话,徐怀安听得云遮雾罩,拼命挠头。
“什么坐山观虎斗为什么杀左筹比杀拓跋涛还重要这太子到底什么意思?”
他正小声嘀咕着,脑袋又挨了一下,疼得连忙捂住了脑袋。
“你个混账小子,老子还以为你跟着太子长进了多少,原来还是草包一个!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明白?”
“难不成你明白了?”
“你老子我自然明白了!”
“那你倒是解释给我听啊,总打我做什么!”
“不打你,你能长记性?”
康王和陈翦,看着这对父子吵闹,皆摇头一笑,互相对视了一眼。
“太子的做法,甚妙。”
陈翦赞同道。
康王点头附和:“确实,如此安排,北境能换来一段喘息的时间,就是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多久都是赚的”
二人一人一句聊着,把徐家父子留在原地,渐渐走远。
“听见了么?你个小混账,都看明白了,就剩你一个,笨的没边儿!”
徐继茂恨铁不成钢地把徐怀安摁坐在地上,自己也坐了下来,仔细给儿子解释。
“以前的北莽,领导是拓跋涛,只有一个人,他可以调动北莽全军的力量,骚扰我北境。”
“可现在拓跋漠造反了,太子把他放回去,北莽的的领导者,就有两个了。一山不容二虎懂不懂?他们两个打起来,还有功夫骚扰咱们么?”
“不但没功夫骚扰,他们还会在内斗之中,不断消耗,消耗越大,对我大炎越有利,懂了吗?”
徐怀安恍然大悟,摸着头上的包连连点头:“啊啊啊啊啊原来如此”
“哼!你这榆木脑袋,你但凡脑子肯多转转,自己就能想明白!”
徐继茂不满地训斥一句,继续耐心地解释:“再说顽城,此地和云州遥遥相对,但距离太远。”
“就算占了,对我大炎来说,也只能算是座孤城,想要守住,必然要进驻不少兵马。若是有敌人攻城,无论是云州,还是青州,抑或鹿州,都难以很快支援过去,对我大炎价值不大”
说到顽城,徐怀安就没耐心听了,他可是亲自指挥过攻打顽城战役,他知道拿下顽城有多困难。
“价值不大也不能拱手白给拓跋涛啊!我辛苦打下来的!”
“给老子闭嘴!让你插话了吗?”
徐继茂啪地砸了徐怀安脑袋一下:“不给拓跋涛,他就是个病虎,一只病虎怎么跟拓跋漠斗?只怕他一出去就让拓跋漠找机会弄死了!”
“这样拓跋漠不就又闲了?你说他闲下来会做什么?”
“哦原来如此”
徐怀安再次恍然大悟,一拍脑袋,总算明白了梁休的用意。
“至于左筹,哼!身为大炎人,叛国投敌,本就该死!”
徐继茂咬牙说道:“但太子要杀他,是因为他太聪明了你刚才没听他自己说?”